厄運之神的春天 第一百三三章 辛秘

作者 ︰

「我的兒子和兒媳何時輪到你來喝斥了?身為大長老的你太得寸進尺了吧.」重音墜尾。月黃泉說話間,雙手已然成刀,攻防兼備。同時他的威壓繞開月凡,無形中想著床上那個昏迷的人而去。

嗯!悶哼一聲,穿上昏迷的那個男人終于痛醒了過來。睜開了一雙無辜而又傷心的眼楮望著月未弦,驚詫得幾乎不敢置信。

放在被中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月恆心中恨到了極致。這個父親,不充他,不管他,可謂是對于他這個兒子漠視得非常的徹底。如非母親得寵,他這個兒子怕是早就被人給遺忘了吧。如今,好不容易出現在自己的床前,卻是來傷害他的。心痛得差點裂開。

故而,望向月未弦的眼神越發的恨了。盡管父親對于他很嚴,他卻是少主,少年有成,集威望于一身。反觀自己呢?搶錢民女、荒yin無度、一事無成,甚至連武功都是屬于二流一列,比之月未弦,真的差了太多了。可這不是他月恆造成的啊!為何父親就是連正眼都不曾看過自己一眼?為什麼?

在听見月恆申吟聲之後,月凡連忙轉過身,一臉的擔憂,拉起他的手用略顯僵硬的聲音關切的問道︰「恆兒,怎麼樣?」同時運用自身的威壓,把月恆整個人都給保護了起來。

同時月凡一揮手,示意那些不相干的人可以離開了。月恆的妻妾們自持身份遲遲不動,月凡只是輕輕的眯了眯眼楮。一群女人頓時嚇得魂不附體,逃也似的就跑了出去。

吳越遲疑了一下,再看看兩大巨頭,思量再三之後,他也緩步走了出去。有的時候,好奇心太重死得也越快。雖然好奇,他走得也更快。

終于閑雜人等都離開之後,一把甩開月凡那溫暖而關切的手,月恆無力的問道︰「父親,為什麼?」沙啞的聲音中透露著悲傷,沒有往日的浮躁和做作,月恆的眼中盡是受傷。卻仍舊充滿了期盼,哪怕是騙他的話!

一皺眉,月黃泉抿嘴沒有說話。視線終于落在了月恆的身上,發現今天的他和往日不太一樣。可眼中除了那麼一絲復雜之外,仍舊是那麼的冰冷。僅僅只看了一眼,他的視線就放在了月凡的身上。

有些失神的看了一眼自己被甩開的手,月凡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默默的站起身,然後轉過身,仍舊把月恆給保護在他的身後。只是他臉上的恨意更增添了幾分。

嘴角掀起一個淡淡的幅度,月恆終于還是閉上了眼楮。那一個淡淡的幅度,不知是自嘲,還是高興。亦或者除了月凡,怕是也沒人會關心。

「月黃泉,虎毒還不食子,你居然下得了手,果然心腸如石頭啊。」月凡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直直的落在了帝迷蝶的身上。似乎這句話是說給她听的一般。

「虎毒不食子,確實不錯。卻也要看那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了。」冷得幾乎可以把人凍成冰的聲音,訴說著最驚人的事實。而身為當事人的月黃泉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你說什麼?」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月恆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張還算俊俏的臉刷白一片,一臉的不可置信。原來不是他不愛自己,而是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心冷得月恆的唇瓣都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

反觀,月未弦,在听見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從小,至于父愛其實他也沒有感覺到過。唯有嚴厲,嚴厲得近乎殘忍的教育!不經意間,他的手心已經開始冒冷汗,身子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雖然比之月恆要好了一些。

感覺到身後之人的緊張,帝迷蝶心中一緊,然後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雖然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緊張。卻明白,這個時候,他需要的就是她的支持。

月未弦把懷中的女人抱得更緊了一些,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亦或者他也會緊張得根本站不穩。對于這個一直敵視他的弟弟,沒有不喜歡,卻也沒有討厭,仿若路人。

「其實,你該問問你身前的這個大長老才是,或者你母親,他們會給你答案的。」垂下眼簾,月黃泉沒有望向那個傷心的孩子。一如他往常對他的視而不見一般,並沒有因為說出這句話而有所改變。

聞言,月凡身子輕輕一顫,眼簾也垂了下去。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這一刻,房間里安靜得有些詭異了。

咯吱一聲,房門被打開了。眾人的視線也隨之齊齊射了過去。

芙蓉在丫鬟的攙扶下,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往日如花般艷麗多彩的容顏,今日枯敗得猶如隨時會凋謝的殘花一般,蒼白這一張臉,帶著灰暗的神色,對眾人的視線視而不見。或者是根本就無心去看別人的神情。她此時眼中唯一的亮光就只剩下了她的兒子——月恆。

走到了月恆的窗前,輕輕的把他扶著趟下去,輕嘆一聲︰「你是月黃泉的孩子,永遠都是。」似是在安慰她自己,似是在說給比人听,亦或者根本就是在安慰她唯一的兒子。

「是啊,我是父親的孩子,永遠都是。」念叨著這句話,月恆慢慢的閉上了眼楮。頃刻間,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芙蓉則是輕輕的靠在月恆的床都,那雙如玫瑰般張揚的眼楮也慢慢的合上,似是太累,也睡著了一般。

听著母子倆的話,月凡的肩膀終于垂了下去。整個人一下子似乎蒼老了十歲有余。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帝迷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反而感覺到自己的被月未弦抱得更緊了,緊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唯有挑起這一切的月黃泉冷靜如初,沒有傷心,也沒有憤怒,真真正正的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冷眼看著所有的人。只是偶爾他的視線落在帝迷蝶身上時,才會出現那麼一絲暖意。

月凡回頭看了一眼安然入睡的母子,神色一暗,雙手緊握,豁然起身就準備離開了。留在這里,已然沒有什麼意思。

「大長老,你就這麼走了嗎?」。雖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一幕,卻也讓帝迷蝶看見了這個大家族中的辛秘。偏偏不想這麼簡單就讓他走。故而頂著眾人的目光,毅然開口。

「月黃泉,你是真的打算現在就和我撕破臉嗎?」。不理睬帝迷蝶,月凡的視線直接落在了月黃泉的身上。那張皺紋密布的老臉上略帶一點諷刺之色。

頓了好一會,月黃泉才寵溺的對著帝迷蝶道︰「蝶兒,乖,別鬧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抬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狀似冷靜的月凡,意有所指。

「你……」月凡氣得差點再次怒喝出聲,可一看見月恆母子倆那安然入睡的模樣,終究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憤然一甩手,就望外面走去。

「叔父,這才開始呢。」在月凡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口之時,沉默已久的月黃泉慢騰騰的說道。

那個蒼老的背影聞言一頓,停了好一會,方才抬腳重新離開。

「我們也回去吧。」說完,也沒看床上那對母子一眼,月黃泉轉身就離開了。一如他路人一般的神情一般,對待這對母子,他是那麼的冷漠。

月未弦剛想說話,就被月黃泉伸手給阻止了。哪怕再好奇,卻也不得不閉上嘴巴。唯有擁著帝迷蝶,緩步跟著離開。

芙蓉那緊閉的雙眼,因為他的話劇烈的抖動了起來。想睜開,卻不想看見傷人的一幕。抖動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睜開。

待到眾人都離開之後,芙蓉和月恆母子倆同時睜開了眼楮。可兩人眼中同樣的淚水漣漣,一人是愧疚,一人是憎恨。

一低頭,看見兒子眼中的恨,芙蓉心中一緊,連忙責備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無論你父親怎麼對你,你都只能承受!」

「為什麼?」此時的月恆猶如牢籠中的困獸一般低吼,不甘而痛苦。

「我們欠他的,就該如此。」說完這一句,芙蓉硬是扶著床站了起來,一步三頓往外走去。背影落寞而悲傷。

伸出手,想阻止,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月恆最終只能把手垂了下去了。欠了他的,就該如此!那麼到底欠了什麼?他每次問,母親從來不說。可是,他真的受夠了。

此時,一抹淡淡的影子出現在了月恆的房間中,卻因為門外的芙蓉,而一室安靜。

站在門外的芙蓉望著溫暖的冬日陽光,心卻是越來越冷。哪怕是表面的和睦和疼愛,他怕是也不會給自己了吧。十幾年了,到底還是等來了這個結果。不甘嗎?有吧。只是當初就說好了,她又有什麼資格不甘呢?

只是,苦了月恆這個孩子。明明那麼出色,卻只能當一個紈褲公子。她何嘗又不想跟他說清楚。只是,現在說了也許他們都會怪自己吧。最終輕嘆一聲,緩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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