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軒轅玉暖被帶出去的那一刻開始,整個狼族都亂了起來。因為未來的少主夫人不見了,而消失的地方恰好是在二少爺月恆的院子中,且還有一個冒充的女人——雖然沒人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可到底是從月恆家帶出來的不是!
故而,月恆在毫無準備之下,第一時間被帶走,然後被嚴加看管了起來。同時,身為月恆生母的二夫人芙蓉被軟禁不說,她的房屋周圍三步一小崗,五步一大崗。壓根是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當晚,就把月恆的屋子里里外外給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把帝迷蝶這個大活人給找出來。于是有人提議審問月恆。
毫無疑問的遭到了月凡的反對,原因無他,自然是認為月恆是被冤枉的了。如此雲雲。
月黃泉卻是因為帝迷蝶的消失暴跳如雷,完全沒有往日的沉著冷靜。脾氣暴躁到了遇見誰不順眼都炸毛的地步。
甚至連月未弦都不敢在他生氣的時候靠近他一丈之內。當然,月未弦也是著急的,卻也知道,現在著急是沒有用的。陰沉著一張俊臉,同時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為了得到帝迷蝶的下落,月未弦和月黃泉已經是下了狠心,對月恆用刑必不可少。
另一邊羽凡則是拼了老命的保護月恆。使得兩撥早就不對盤的人馬頓時對干了起來。你打我來,我打你,可謂是熱鬧非凡。
寒風四起,帶起偏偏落葉,整個街道上面顯得是那麼的淒涼。本該熱鬧的大街上,人影稀疏,人人自危,皆關在家中不敢出門,生怕是高層只見的戰爭波及了。使得本就淒涼的大街,更顯得冷清而充滿了危險。
——帝迷蝶悠悠轉醒,猛然睜開眼楮,才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柴房里面。直覺剛一恢復,想伸伸胳膊,就發現自己被困從了粽子丟在了稻草上面。悲催的!
咕嚕一聲!
肚子這麼一叫,沒有時間觀念的帝迷蝶方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不然肚子也不至于餓到這個地步啊!都已經會叫了!
觀察了一下四周,想逃跑已然無望。先不說自己被捆得跟粽子一樣,最重要的是她感覺到身上的力氣還沒有恢復躲到,關鍵還在于,她餓了!這不是雪上加霜啊?好歹她也不是容易絕望的主,想來她還是有些用處的,而那些人應該不會讓她餓死才是,不由得扯開嗓門就大吼大叫了起來︰「來人吶!到底有沒有人啊?我好餓,好歹也給我一點吃的嘛。」
當然,為了讓他們降低戒心,她喊的時候還是顯得很是有氣無力,感覺中氣不足的樣子。
話音剛一落,啪的一聲。一坨黑乎乎的東西如炮彈一般射了進來,然後咕嚕嚕的滾到了帝迷蝶的腳下。還把慘叫中的帝迷蝶狠狠的嚇了一跳。以為自己一叫把外面的守衛給得罪了,他們要把給砸死算了呢!
喝!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待仔細一看,女乃女乃的,居然是一塊已經發霉、凍得已經成冰坨的饅頭。頓時淚流滿面啊,這東西它還能吃嗎?就算它能吃,姑女乃女乃我也要有手拿著吃啊!問題是我壓根就是一粽子!
「大爺們,吃的丟進來了,奈何也要我有手拿著吃啊,我渾身軟弱無力,好歹也把手給我放開啊。」帝迷蝶雙眼放箭,瞪著地上如黑冰塊一般的饅頭,這東西它還能吃嗎?瞧著自殺的工具倒是非它莫屬了。可是,姑女乃女乃我還不想死啊!
砰的一聲,大門被打開。一個全身黑不溜秋,甚至臉上也蒙了一層黑布的人走了進來。端著黑黝黝的眼楮瞧了帝迷蝶兩眼,抬頭一甩,就把她身上的繩子給化開了。然後頭也不回的,乓的一聲再次把門給關上。無視帝迷蝶到了極致。
帝迷蝶模了模自己的臉,很是憂桑的發現︰姑女乃女乃我的魅力下降了?不然為何這黑衣人正眼都沒看自己一下?
伸腳一踢,黑不溜秋的饅頭居然如冰球更加的具有爆發力,如果不是稻草給擋著,撞在牆上估計都是一陣瞎忙活了。不由得很是佩服那些個看守她的人!太虐待囚犯了!
低頭一看,好在,她的戒指還在手上。不然,她還真的只能吃這個黑不溜秋,不知道是哪一年出產的饅頭了。同時尋思著怎麼逃跑。
那廂安靜如斯,除了睡覺問題比較麻煩以外,吃飯是不愁了。帝迷蝶發現,外面的守衛壓根沒有絲毫動靜,安靜得就只剩下了窗外呼嘯的寒風。盡管這屋子也擋不住多少風。
這廂,月黃泉帶著月未弦與月凡等人那是硬踫硬、強踫強,所有的焦點都交織在了月恆身上。奈何這個男子一臉的鎮定,他就是不開口。加之有月凡這個堅實的後台,他是有恃無恐,壓根就不怕月黃泉等人對他用強。
安靜的地牢中,緩步走來一個憔悴的女子。
芙蓉如面柳如眉的芙蓉夫人,此刻一臉的憔悴。往昔那妖嬈的俏臉,已然不存。取而代之的一臉的焦脆和糟蹋。然後安靜的站在自己兒子的牢房前,自責卻又責備的望著那個驕傲如斯的男子。如果當年不是自己不夠強硬,如果當年自己有骨氣,這個孩子也不會如此暗淡無光,也會如月未弦一般耀眼奪目吧。
悔嗎?悔的!
「恆兒,為何?」無由來,不問其他!單問為何!她知道,他懂的。
「娘親欠的,我不欠,夠了嗎?」。抬眼,月恆望見那個愛美的母親如斯憔悴,心生不忍。可是,這些年,為了她的欠,他也付出了太多。也想任性一回。
「那麼,是想讓我死嗎?」。芙蓉淡淡的取下青絲上的發簪,輕輕的抵在了脖子之間。瞬間,一絲妖艷的血絲滾落了下來,如淚如恨。
「娘,一定要這麼做嗎?」。看見她的動作,淡雅的月恆終于站立了起來,疾步走到了鐵門前。深沉的望著那個一直對著自己歉意的笑,卻無比疼愛的自己的女子。
「最後一次,然後我們就離開,好嗎?」。這個大家族,她留戀的人已然不再給她最後的希望。既然如此,那麼就離開吧。
「他們會同意嗎?」。垂下眼簾,幾分失落,幾分不甘。可是月恆也知道,眼前的女人,一向說一不二的。曾經她也是如此的。
「會的,那麼她在哪里?」芙蓉用萬分肯定地語氣說著,眼神灼灼。這些年,受夠了,離開也好。反正那個女人也要回來了。
「我不相信……」月恆一咬牙,固執著。
「我保證讓你們母子安全離開。」月黃泉帶著月未弦,終于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深深的看了一眼變化巨大的月恆,有幾分贊賞和意外。
望著突然走出來的兩個人,月恆抿唇不語。同時神色復雜,他以為不會在父親的眼中看見贊賞的,可是剛才他看見了。忽然有些明白,為何母親一致隱忍如斯。曾經他想得到的不過也是一個這樣的眼神而已,他卻從不曾給予過他的。
說話間,月黃泉已經輕輕的取下了芙蓉抵在喉嚨口的發簪,輕聲一嘆︰「這些年,你還夠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芙蓉聞言,淡然一笑,苦澀中帶著幾分解月兌,卻還是忍不住酸了一把,道︰「其實是她要回來了吧,既然女兒都回來。」明明話沒有說完,卻是閉口不言。然後看了一眼英俊挺拔的月未弦,免不了幾分怨色,「為何選的不是我的兒子?」也有那麼幾個不甘,明明她的兒子同樣出色。
女兒二字,如晴天霹靂一般劈在了月未弦的心頭,震驚的望著自己的父親。如果蝶兒是父親的女兒,那麼他們以後會怎麼樣?第一次,不能再回避這個問題了!頓時把視線落在了父親的身上,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關在牢房內的月恆此時也驚詫的抬起了頭,他以為就自己不是父親的孩子呢,現在看來曾經嫉妒的這個男人也許也不是他的孩子呢!忽然有些平衡了。
此時,月黃泉壓根沒把視線落在月未弦的身上,反而是望著芙蓉,淡淡的道︰「月恆怎麼說也是她的堂兄,不妥;弦兒卻是她的表兄,很好。」說到底,就是血緣的遠近了。說到底,他養了兩個兒子不過是在為他的女兒尋找夫婿。
此話一出,兩個英俊挺拔的男子頓時了然,卻神情各異。
月恆還好些,至少這些年來從來沒有得到過月黃泉的關注,此刻听來,情緒波動不大。同時心中的不甘卻也少了一些。原來是因為血緣關系,而不是因為自己本身不行。
月未弦眼簾低垂,看不清楚其中的神色,自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些年,在月黃泉的訓練下,早就練就了一張冷臉,看不出表情也屬正常。
「她在哪里?」看見幾人的神情,月黃泉也不解釋。其實,對于帝迷蝶的安慰,他也不是很擔心,不然早就不惜一切手段了。哪里還這麼清冷的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