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癟三說︰「你會為你說的話後悔的。」很快我便領會了這句話的意思。
剛開始我還能嘟嘟囔囔的罵他一會,但很快,饑餓感就氣勢洶洶地襲來。真是的,連頓飯都不給!
一直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我第一個念頭就是︰飯來了。之前構思了很久的只要門一開就躲在門後把來人敲昏的戰術已經被我忘在腦後去了。
進來的人用手銬銬住了我的手,這次我倒是很配合。一是因為沒吃飯沒有力氣,二是因為管他什麼造型呢,能吃飽就得吧!
不過事實總是不如我所願。我沒有被帶到擺滿美食的餐桌面前,而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咦?飯呢?菜呢?
癟三站在我面前,不知怎麼的,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亞……亞歷山大,我餓了。」難得的叫他的名字,給了他天大的面子。
「餓了啊?剛才你大吵大鬧的樣子可不想沒吃飽飯啊。」他邪邪的笑著,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肌肉壞死治好了?我已經開始打著哆嗦了,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聳。
「別害怕啊,」他上來輕撫著我的肩膀,我很想把他的手打掉,但是做不到,也不敢。「我沒打算關你多久,很快你就能見到埃克斯了。」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模著我,臉上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那謝謝啊。」我早就沒了之前的氣勢,看他要把我送回去,趕緊見好就收。不過,總感覺不簡單……
「在這之前,我先給你化化妝。」他輕捏著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仔細端詳著我的臉。
化妝?一個大老爺們畫的哪門子的妝?我長得有那麼影響市容不化妝見不了人麼?大哥,你確定現在當務之急是化妝不是先吃一頓飽飯?我倒是覺得圓鼓鼓的肚皮會比任何東西都好看。不過我一句話都沒敢說。現在我已經清楚的認識到了這個賣軍火的確實不好惹,而且我已經惹到了這個據Fame說他惹不起的癟三。我現在即使能吃上飯估計也是鴻門宴吧!
「瞧瞧,這張小臉嚇得煞白,多難看啊!」他冷笑著看我。我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了,其實我膽子挺小的,因為我什麼都不是,這些有錢人想弄死我,用一秒鐘的時間都是長的。平時天不怕地不怕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形象都是假象,我是真的害怕了。
啪!他狠狠地扇了我一個耳光,我的頭偏了過去。疼。真的很疼。但我沒有像以前那樣譏諷他,我也不是沒大腦到要這時候惹怒他。我也沒有求饒,我知道那除了使我顯得更弱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呦,腫了啊。」他的手劃過我挨打的臉頰,惡作劇似的狠狠捏了一下,使我悶哼出聲。我的臉頰已經開始發熱了,估計我挨打的那一邊已經腫的像個饅頭一樣了。我開始有些後悔,沒事去什麼夜店,擱家看掃地的保姆都比那強。不過估計他是預謀已久,即使不去那,也一定會找機會跟我「聊聊」。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不得不說,他的手勁還真大。不過謝天謝地,只是兩個耳光,我還以為他會用機關槍突突我呢。
「兩邊都對稱了。這樣多好看,紅彤彤的。」打這麼用力,他自己的手不疼?我只希望這下能解氣,帶我去見Fame。不過以他的性格,是不會這麼罷休的。
果然,到了這里之後,我對不好的事情的預測他娘的總是該死的準。他又模了模我的臉蛋,我能想象我現在一定腫成一個豬頭樣了。他指了指一直在我旁邊的黑衣人,什麼都沒說,黑衣人就左右開弓的接替了他之前的動作,真是神一樣的默契。
隨著啪啪的響聲,我現在只期盼這場酷刑趕緊結束。沒幾下我的嘴角已經流血了,值得慶幸的是,還好我的牙長得結實。「別著急,我現在就給你的埃克斯打電話。」埃克斯是你們的,我的是Fame。我听到這話,就像是福音一樣。僅僅是听到他的名字,就會讓我感到巨大的安慰。
「喂,埃克斯,是我,亞歷山大。我今天把你帶去舞會的小男伴接過來聊了會天,看他不怎麼乖,就幫你教訓了一下。來,給你听一下,」他把手機舉到我的面前,清脆的巴掌聲一定傳到了Fame的耳朵里。不知道他現在是怎麼想的。心疼,害怕,還是憤怒我又給他惹禍了。「我累了,你現在可以來把他接走了。」他說了一個地址,就掛斷了電話。
累了?Fame也說過他累了,我還記得那時的我有多心疼。結果,沒過幾天我就又給他添麻煩了。我想起Fame臨走時那個懷疑的眼神,我真的是個惹禍精,是不值得信任的。我開始想,我到底能做什麼?這麼久以來,Fame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帶給他的,除了麻煩,還有什麼?
巴掌從未停歇,我的臉頰已經麻木了,這倒是好受了不少。以前,在Fame身邊張牙舞爪的,我說什麼是什麼。現在離了Fame,我他娘的還是個什麼?我明白了,之前的我大膽,是因為我知道,就算我痛了天大的簍子,Fame也會幫我擔著,所以才那麼肆無忌憚吧。
說白了,我就是個狗仗人勢的小人。仗著Fame的寵愛無法無天,而當我獨自一人時,再囂張,瞧,現在豬頭樣的我就是後果。原來不知不覺間,Fame竟包容了我這麼多。
那要是有人喜歡你呢?
那要是我也喜歡他呢?就不會再受傷害了麼?就可以一直幸福了麼?
在我的思緒飄得更遠之前,Fame就來了。我設想了很多他來時的場景︰帶著一幫兄弟血洗癟三的狗窩,救我月兌離苦海;拿著一摞錢把我贖出來;或者對我不予理會,坐個順水人情,笑著把我留在這,順便討好亞歷山大。畢竟剛才我已經進行了自我分析,除了惹禍,我,這個對于Fame不同的我,一無是處。
但是他一臉平靜,沒有憤怒,沒有笑容。他淡淡的看我一眼,我對他笑了一下,是那種討好的笑,不過放在我這張豬腰子臉上估計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