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可以看見他陽光般金黃色的頭發,海水一樣湛藍的眸子。他對著我笑起來,露出淺淺的酒窩。
「Fame。」我哽咽著叫他。他依然在笑,沒有回答。
「你恨我吧?」我絕望的顫聲問著他。
他好像又露出了那種無可奈何的表情。
「一定是的。」我肯定的說,「不然,你為什麼這樣折磨我,讓我一天都不好過。」我閉著眼楮,淚水濕透了我的臉頰。
「我哪有折磨你。」他如春風般的柔和語調撞擊著我,讓我喘不過氣。「我愛你還來不及呢。Flame,我愛你啊。」
他依舊遠遠的站著,並不靠前。「愛我,為什麼要愛我。」我攥緊了拳頭,咬著嘴唇嚶嚶的哭了起來。「就是你的愛在折磨我,每一天都在折磨我。」
他站在那里無辜的看著我,看著我的無理取鬧。我討厭這種罪惡感,這種咎由自取的無助感。「我恨你。」我哭著向他控訴著,這是我從未開口說過的話。
「恨我,你不是說過感激我的嗎?」。他並沒有生氣,仍舊柔和的誘導著我在回憶中越陷越深。
感激,是感激吧?我也,分不清了。
暫時的平靜讓我剛才被忽略的身上的麻癢重新襲來。Fame因為我的沉默低下了頭,轉過身想要離開。
「不要走。」我哀求著他,現在我好想要他。
「不行了嗎?受不了了嗎?」。他轉過頭輕輕問我。
我瘋狂的點著頭︰「我再也受不了了,這樣的日子。」再也受不了,這樣每一秒都是煎熬的日子,多一秒都受不了。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微笑,微笑下的哭泣,再也忍不住。
「Flame也會有撐不住的時候?你是Flame啊,可不能讓我失望。」他輕笑著鼓勵我。
「不是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無助的搖著頭,不敢相信他會這樣。他應該安慰我的,告訴我撐不下去就別撐了,有他在呢,不會再讓我受苦了。而不是,殘忍的告訴我,我要撐下去,我還要撐下去,將這份痛苦無限期的延長。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總算帶上了些我熟悉的無可奈何的寵溺語氣︰「以前的我,死了。」
啊,是啊。那天的事情我還歷歷在目,那種火藥味,那一室的狼藉,那個,殘缺的,Fame。
「我不管,現在你回來了。」我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像個孩子般耍賴著。「你得護著我,你得陪著我。我不管,現在你回來了。」我大聲哭著,哭著回憶,哭著自己。
「嗯,現在我回來了。」他輕嘆,沖我微笑著,「但是不同了。」
他重新轉過身,我听見了門打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