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某文沒說話,小箐也沒說話,此時此刻舉起右臂,字正腔圓地搭腔的是那位螞蟻氏貴族美少女。
「嗯?」
之前尚隔得遠,入眼只看見那只巨大戰鼓(龐然大物啊…實在是太打眼了)的老大一群戍城守衛飛蟻兵聞聲微微一愣,待彼此之間的距離再靠近一些,他們方才注意到那位悠閑自在地坐在文斌頭頂之上的螞蟻少女。
「公、公主殿下?!」
「您怎麼……」
「難道,這又是…您從**來的這麼大一只坐騎?」
「這只如此龐大的戰鼓,還有這兩只麻瓜(某文&小箐呲牙咧嘴︰你丫的說誰是‘麻瓜’呢,啊?!),還有後面那一群奇丑無比的哥布林,都是您新買來的奴隸嗎?」
「大手筆啊∼」
「……」
「喂喂喂喂,打住打住打住…你們難道都被‘沒頭腦’和‘不高興’附身了嗎?沒事張著一張大嘴巴都在那兒盡胡說什麼呢!」
文斌與小箐還沒說話呢(實際上听了以上那番話之後,這兩小孩臉都被氣綠了,由于腦充血的緣故,暫時姓不曉得說啥才好了),就連那位妥妥地騎坐在某文腦袋上的螞蟻少女都听不下去了,翻身一骨碌跳起來,指著對方大聲訓斥道︰「本公主在來路上遭遇天災,不慎翻了馬車,所幸得這位俠士(她說著,還十分形象地用腳在某文的腦袋瓜上面跺了跺)仗義相救,這才幸免遇難!」
「後來,在我的拜托之下,他們不惜專程改變航道,一路艱辛地逆水而上,特意將我送過來…而你們,竟然敢這麼褻瀆我的救命恩人!!」
「看我一會見了女王陛下,不狠狠地告你們一狀!」
「哼!」
「呃……」
汗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誰知道啊!
對面那一大群前一刻還仗著地勢囂張得瑟的戍城守衛飛蟻兵,听了那位螞蟻少女(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公主殿下’)這一番話,當場全傻那兒了。
片刻,才恍恍惚惚地反應過來,由為首一人(看他那穿著打扮,估計應該是這一大群戍城守衛飛蟻兵的頭兒)領著,點頭哈腰地圍過來,一個勁兒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公主殿下,在下實在不知!」
「方才言語間多有冒犯之處,還望殿下及各位俠士不要往心里去∼」
「咱們是什麼啊?」
「螻蟻般(這倒是句大實話…)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說的那話就跟一陣風似的,刮來刮去也就沒影了,哪像您,金口玉言,一諾千金呢!」
「是不是?」
「您大人大量,就當咱哥兒幾個在胡說八道不就得了?」
「我呸!」
「不知道就可以亂說話嗎?」公主殿下听過對方那一番插科打諢的忽悠之後,非但沒就此消氣,反倒還更加生氣了︰「再說了,你們那是什麼態度?!」
「我還不曉得你們這群酒囊飯袋一天到晚吃撐了就這麼跑出來到處耀武揚威的呢!」
「簡直混賬!!」
「……」
「是是是,是是是,您教訓的對!」
「實在是太對了!」
「小的們再也不敢了!」
「求您高抬貴手,就饒過咱弟兄們一回吧?」
「我不!」
「公主殿下……」
「我就不!」
「殿下啊…咱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尚還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幼子,內人又下崗待業在家,咱全家人就指著我一個出來干點差事混口飯吃啊!」
「我要有個好歹,家里面這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叫我怎麼活呀!」
「哼哼!」
螞蟻公主忽然眯起雙眼,殲佞至極地冷笑道︰「你這都打哪兒生搬硬套來的?」
「簡直一派胡言!」
「你母親不就是我母親?」
「你壓根就沒有結婚,也沒有能力生孩子,哪里來的‘下崗待業的內人’和‘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幼子’?!」
「你整就一靠山吃山,終身勞碌的命!」
「……」
我那個瀑布汗啊!
敢情這兩位親兄妹呀!
小箐在旁邊听著,情不自禁冷汗涔涔而下,被那位螞蟻公主的這一番話直接給噎得良久無語。
「不一樣的啦∼」
看她那副樣子,貌似誤解了,始終還是聰明伶俐&‘相對了解其中內幕’的文斌見多識廣,見狀便歪過身子,悄然與之解釋道︰「我頭上這位(螞蟻公主),是‘蟻後’的體質,將來是要‘女承母業’,繼承這份龐大的家業,成為這座恢弘瑰麗的‘天空之城’至高無上的‘女王陛下’的。」
「而對面那些,這個那個的,雖然與之都是一母所生(PS︰這一窩子螞蟻全都是‘蟻後’一個人生的…),他們在名義上貌似‘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弟姊妹’,但實際上他們的體質只不過是螞蟻族群之中負責參與戰斗、抵御外敵的‘兵蟻’而已,從最初來到這個世界上,這兩者之間的身份地位就天然地懸殊,是無可相提並論的啦∼」
「啊?」
「啊!」
「原來如此∼」
小箐雖然一開始並不明白,但好在這也是個接受新生事物能力特別強的孩子,听某文這麼一說,她便就豁然開朗,一下子明白過味兒來了。
「公主殿下……」
對方那位不幸的主听著,簡直都快要哭了!一臉山窮水盡、倒了八輩子霉的苦臉,求饒般巴巴兒望著他們那位言語鏗鏘有力、說話擲地有聲的公主殿下,要不是此時此刻正急速地扇動著雙翼懸浮在半空之中,只怕當場就得給跪了。
然後哩?
誠然咯,那位身為‘公主殿下’的螞蟻少女(真稀罕這丫頭之前還與小箐,以及背後那群奇丑無比的‘哥布林’們大鬧別扭呢,怎地現如今臨場上陣,她又換了副調調?)並不為之所動,就那麼剛正不阿地站在某文腦袋上面,一手叉腰,一手挨著點過去,就著那般形象端正的‘茶壺’架勢,將這群‘狗腿子’ 里啪啦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在這一過程中,某文並沒有中途插話,不加之罪,亦不好言規勸,為之開月兌。
他就那麼悠閑自在地坐在那里,整個兒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好整以暇地坐山觀虎斗。
訓斥得好啊!
罵他!
對,就這麼罵!
技巧嫻熟地、不帶髒字地、狠狠地罵!
唾沫橫飛、橫眉怒目!
一邊斥罵,一邊暴打!
完了之後最好再撲過去往死里踩上兩腳!!
哇 !
那才叫一個暢爽快樂加三級哩∼
——以上橋段,純屬某豬腦袋(作者舉手表示︰不是我!)顛覆姓意銀。
不過,話說回來,那位一直穩坐釣魚台,整個人面無表情,跟入了定似的某文這般狀態,也著實太狠毒了…他那副形象,簡直就好像三國時候的諸葛亮在一旁熟視無睹地放任周瑜暴打黃蓋一樣。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明明看見了,還看得很清楚,卻假裝出一副‘俺神馬都沒有看見,神馬也沒有听見’的姿態,實在是……
月復黑啊!!
還有小箐,這妮子也不是個什麼慈善仁義的主,整就一假扮痴傻純情,實際上暗地里卻蓄意助紂為虐的壞小孩!
她就坐在旁邊,明明也看見了,本來是想勸的,誰知一晃眼又瞅見某文沒啥動靜…不僅沒啥動靜,並且看他那樣子幾乎就跟快要睡著了似的,于是她也就十分乖覺地不開口了。
這丫頭雖然自身並沒有某文那根邪惡的神經,但她是誰呀?
——從小與這一肚子壞水的主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她會不曉得這家伙的意思?
他那副樣子,擺明了就是故意坐在那里,想要平白免費看好戲來哉!
壞透了……
這家伙,表面看上去老好人了,實際上背地里卻簡直邪惡到骨髓里面去了!
唉唉唉,受不了他!
小箐一邊由衷地嘆氣,一邊暗自大搖其頭,然後還順便一邊‘助紂為虐’,一邊好整以暇地欣賞眼前這場免費的,名為‘三娘教子’的好戲。
…由此可見,這丫頭骨子里也不是個啥好東西哩!
嗚——
‘三娘’童鞋正在那里不厭其煩地念叨著‘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呢?’、‘你們這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難不成誰欠你千兒百萬的麼?’、‘你們簡直就是我們氏族的敗類啊!’,諸如此類的‘緊箍咒’(而與此同時,對方一大群螻蟻們仍然還規規矩矩地環繞在其四周,皆無限沮喪地搭垂著腦袋,連聲答應‘是是是!’),忽然間,就听見不遠處傳來一陣急切響亮的警報聲!
嗚啦-嗚啦-嗚啦-嗚啦—————
「咦?」
「怎麼回事?
「听這聲音,貌似是從城堡右後方那邊傳來的……」
「出什麼事了麼?」
「難道……」
眾人驚疑不定,猜忌不絕,正沒個準頭呢,忽地就听見遠處有人(看那穿著打扮,貌似同為螞蟻氏族戍城守衛)大聲嚷嚷起來︰
「不好啦——」
「班蝶族又大規模飛來掠奪後咱們城堡後花園的花蜜啦!!」
「各位戍城守衛請盡快做好備戰準備!」
「我們一定要阻止這群不勞而獲的亂臣賊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