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卑鄙了!太無恥了!
敵方趕盡殺絕的做法引起所有戰俘的憤慨,他們咆哮著,怒罵著,憤然斥責對方的言而無信!
可惜全然無用。
他們只是待宰的羔羊,待出售的商品,是絕對不可能擁有人權的。
連理會都沒有,敵軍士卒這一回冰冷地采取了全體漠視的態度。
歧視。
這就是歧視!
擺明了的歧視!
一開始嘴里說得好听,什麼‘放人’?
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他們從來就沒有要放走任何人的打算,他們只是在‘逗你玩’。
他們這麼做,就是要讓所有戰俘們都知道︰反抗是無謂的,你們沒有希望,真的,從頭到尾,一點點都沒有。
……
文斌動手殺人的時候,心里面沒有一絲的雜念。
是輸是贏,是生是死,他並不能確定,他只知道,不能退縮,不能怯懦,否則死得更快。
既然沒有了後路,那麼,唯有以死相拼,才能爭得最後的一線生機!
就是抱著這樣背水一戰的決心,他才能夠在戰斗中做到足夠凌厲狠辣。
熱血,波濤洶涌般奔涌向腦際,一雙眼楮發出猶如瀕死困獸般瘋狂的光芒!
不能死……
我還不想死!!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那里撕心裂肺地吶喊著,傾盡了所有的力量!
「真不錯。」
陡然間,又听見之前那道神秘的聲音漫不經心地笑道︰「很強,很好,我喜歡。」
「你給我閉嘴!」那聲音文斌听過一次,對它實在已經太熟悉了。
這句話並不好笑,可沒想到卻被對方當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在少年心下‘哈哈哈’地迸發出一陣大笑來。
「你會贏。」
笑完之後,他說。
以那種跟神一般一貫居高臨下的調調。
緊接著,不等文斌作答,一股猶如山中清泉般的舒適感便從他心口流淌向全身,霎時間,讓人只覺得精神奕奕,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這究竟是什麼,文斌並不十分清楚,不過……危難中,他迅速地掃了那名首領一眼,並很快從他冷漠沉寂的臉龐上,讀出狂熱的殺意!
就在那一剎那,心下忽然明亮起來。
霎時間,仿佛被逼入絕境的狂獅,眼露凶光,全身上下熱血沸騰!
看他的樣子,這是想讓我死啊!
我不死!
與其我死,不如你死!
你不讓我活,那我就只好讓你去死!
面對三名體格壯碩的漢子來至三個方向的包抄,文斌並不打算消極地站在正中間被動挨打,與之正相反,他身形一晃,突然爆射向右手邊的漢子,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舞著戰刀,主動發動了一次強而有力的攻擊!
就好像潛能爆發一樣,在那一瞬間,少年的攻擊速度和移動速度飆得飛快,一下子撲上去,打得對方措手不及,簡簡單單一攻一防之間,便已被他‘唰’地一刀,利落地攔腰橫切成了兩半!
與此同時,左手邊飛撲而來的漢子,因為距離較近,此刻已舉刀由身後殺至!
听見腦後傳來的風聲,文斌反敏捷地往一旁斜撲出去,就地一滾,揮臂一甩,就將手中的戰刀擲了出去。
噗!
最後一名漢子,因為距離較遠,這還正盤算著玩點突襲包抄之類的技術活,誰知想的挺好,卻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已經被少年出其不意一刀飛過來,當胸刺穿,莫名其妙死于非命。
戰略戰術,玩的就是出其不意。
文斌為何不將戰刀擲向身後的漢子?就是因為這家伙距離自己太近,渾身上下已然有所防備,他不能確保這一刀飛出去,能不能取其性命。
相反,最後一名漢子因為距離自己較遠,反倒沒有什麼大的防備,陡然出手搶攻,反而更容易得手。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只是一刀擲出去,文斌此時此刻手中已再沒有了武器,面對最後一名敵人一雙短斧近身凶猛的狂劈亂斬,他只有狼狽閃躲的份,根本就沒有還擊的機會。
想從地上撿起一柄死人的武器?哼,這種事情,想得倒好,對方也是常年刀口舌忝血的主,又不是傻瓜,哪就這麼容易讓他輕易得手的?
在那一雙戰斧瘋狂的逼迫下,文斌節節敗退,退著退著,一不小心,背脊抵上了身後一棵大樹。
他忽然好像完全絕望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了。
對方那漢子見狀大喜,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高高掄起一雙戰斧,劈頭就照著少年腦袋上狠狠砸了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文斌突然躬身往下一縮,而後身形一晃,從旁邊暴突一躍,竟然往漢子背上跳去!
跳躍的同時,他雙手交錯,巧妙地將桎梏雙手的鐵鏈,套上了漢子的咽喉。
隨後,江文一腳踩在那漢子肩胛,一腳穩踏住他的腰際,雙手翻轉,利用鐵鏈勒住漢子的咽喉,狠狠往兩邊使勁拽!
……
那一條鐵鏈如同陷進漢子骨肉一般,發出輕微的,分筋錯骨的聲音。
讓人毛骨悚然!
而這個時候,那漢子一雙戰斧因為用力過度,皆陷入面前那棵古樹樹桿之中,一時間想要倒拔出來,卻也並不容易,情急之下,他只好棄了武器,徒手去抓少年雙手。
文斌哪肯給他抓住?陡然間雙手握拳,中指與食指略往外凸,全力重擊向漢子左右太陽穴!
這一擊比起掄胳膊甩腿的,肯定是力道不及,妙就妙在取的位置關鍵,雙手同時擊打下去,饒是那漢子身強體壯,也是一陣頭暈目眩,死魚眼楮往外直突。
就借著他這一恍惚的剎那間,文斌再度拽緊了鐵鏈,跟沒命似的往外狠狠地拉!
……
在此過程中,文斌忽然听見腦後傳來一陣風聲,仿佛利器突襲一般,‘唰’的一聲,照著自己脊背, 刺而來!
眼下這種情況,他根本避無可避!
正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忽又听‘鏗鏘’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從另一旁飛射過來,趕在那一口利器傷害到自己之前,精妙地將其打落了下去。
小箐?
不愧為仙道名門記名弟子,手法掐得真好!
文斌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下愈發發了狠,雙手拉扯鐵鏈的力道也愈發大了起來。
……
!
力道太大,竟然直接將那漢子一顆頭顱崩斷!
鮮血如泉涌般噴薄而出,與此同時,文斌從對手倒下去的尸首上跳了下來,根本來不及迎接勝利的歡呼雀躍,便連續翻滾撲躍,迅速沖過去不遠處拾起一柄短劍,隨後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往著首領所在的方向,猛撲過去!
首領並不是沒有佩劍,只不過……劍鞘空空!
那個方才企圖從身後投劍射殺自己,卻被小箐凌空打飛的,就是這家伙吧!
該死不得活!
首領自己沒有了佩劍,此刻正想從旁邊屬下手中搶奪過來一把,豈知還沒蹦得起來,便被文斌搶先一步,撲過去一劍抵在他的咽喉,冰冷道︰「放人。」
「……」
首領嘴里面沒吱聲,還企圖拖延時間,伺機反抗。
稍微的遲疑,便換來少年手腕稍一用力,在他脖頸上切割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血流如注。
「我叫你放人!」
文斌的聲音听上去更加冰薄冷厲起來。
「……放人。」
首領無奈,迫于威壓,只好暫且屈服,遂抬起手臂,示意手下放人。
立刻有士卒應命,上前去為晏箐松開手鐐腳銬。
文斌注意到這名士卒,腰際佩劍只剩下劍鞘……想來小箐情急之下,便是強奪過這家伙的佩劍為自己擋下那致命一擊的吧!
想到這里,他情不自禁望向晏箐,結果正看見那丫頭一邊活動著手腳,一邊狡黠地沖自己眨了眨眼楮,順便還俏皮地扮了個鬼臉。
文斌情不自禁咧嘴笑了起來。
盡在掌握之中的首領突然一記倒肘,全力往少年胸月復處撞擊過來!
嚓——
仿佛輕描淡寫一般,那只抵在他脖子上的短劍迅速地一抹,徹底了斷了他殘存的生機。
「跑!」
‘陰謀’得逞之後,文斌放開首領的尸首,霍然往前突躍,招呼一聲之後,自己率先沒入漆黑的森林之中。
晏箐連忙轉身跟上。
身後無論士卒還是戰俘,都為一時間驚變的局面所震赫,他們從來沒想過,那小子竟然真的敢殺了他們的首領!
公然的挑釁!公然的宣戰!
太囂張了!
追!怎麼不追?只要追到了,就非宰了他不可!
大半的士卒在稍微的震驚之後,都追了出去,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人,留下來負責看守戰俘。
然而,這時候的戰俘,已在江文精彩絕倫的表率下,全然陷入反動的激情當中,又豈是少數幾名士卒就能鎮壓得下去的?
于是,暴動,反撲,殺人,掠貨……所有一切能夠上演的表演,全部都被搬上了台面。
深夜,青凌城郊外,密林深處,一場為了爭奪自由與人權的戰爭,猶如壓抑過度的暴風雨,以最為激烈野蠻的方式,全面爆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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