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兩道冰薄銀亮的寒光奪空而出,各分左右,恰巧從獸將勇士一雙胳膊上端犀利而平整地切過,緊接著就听見‘咚、咚’連續兩聲,這兩柄利刃穩,且深重地插入了背後那道雖然很明顯是虛擬出來,但這時候卻顯得無與倫比真實的‘磚石牆體’之中去了.
于是疾落而下的大刀、巨盾又與那雙秉持著它們的手臂一起,陡然間峰回路轉,臨場拐彎,各自凌空畫弧,往外跳月兌了出去。
咦?
怎麼回事?
什麼情況?
由于這一場驚變來得實在太快太突然的緣故,不僅小箐,就連那高舉屠刀意欲當街行凶的獸將勇士一時間都沒反應得過來。
然而就正在這個時候,第三道寒光飛刃倏然間接踵而至,‘嚓’地一下子,就將其一顆碩大的頭顱斷然橫削了下來!
……由于獸將勇士的身高近乎小箐的一倍,體格更是較之那位小姑娘強壯上了五、六倍不止,所以就算當時兩者之間相隔極近,那三道冰薄銀亮的寒光飛刃將其斷臂梟首,于小箐而言,亦不存在絲毫‘殃及池魚’的危險︰面前這大塊頭在小箐看來,就好像一座膘肥體壯的兵鐵塔似的,比當初的石海冬更甚了不止一籌!
小箐站在那里,身高才不過與對面那只龐然大物的肚皮平齊,之前那一槍正中其心口,也都是這位小姑娘高舉著雙臂,仗著潛龍槍本身的長度,這才一舉得逞的,這時候她眼睜睜看著眼前的‘大怪獸’被寒光飛刃斷臂、梟首,感覺這危機來得,都距離她好遠,一點兒威脅姓都沒有…也就是片刻之後,親眼看見面前那已然被‘斬首示眾’的獸將勇士龐大的尸體緩緩往前傾斜,就好像一座剎那間即將要崩潰倒塌的肉牆一般,往自己大幅度傾軋了下來,她才驀然間恍然大悟,有所驚覺。
「哎呀!」
這時候那丫頭可反應過來了,一下子松開了雙手,整個人往後疾退出丈許開外(反正這家伙都已經死了,後續她可以不用再與之繼續作戰了,所以暫時松手,放任潛龍槍暫且插在這肉肉的身體里面也無妨),只待對面那堵‘肉牆’轟然倒下,方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呼∼」
死啦死啦,真好真好!
小萌姑娘很高興,于是喜笑顏開地拍著雙手,就差沒一蹦三尺高,外帶三呼萬歲了。
嗯…劇情進行到這里,也終算是塵埃落定了,只不過呢,話說到此處,卻又不得不反過來研討一個問題︰那位當機立斷,擲出三柄寒光飛刃的少年在當時那千鈞一發之際,又是如何得知其致命破綻之所在的呢?
——它不是所向無敵嗎?
不是連被三柄飛刀外帶小箐的潛龍槍正中心口卻仍能夠安然無恙嗎?
為什麼……
其實,這其中的因果關系,說玄妙不玄妙,說復雜也並不復雜,無非是就在親眼目睹這一結果的頃刻之間,那與小箐一樣一下子傻眼了的某文無意之中在心下嘀咕了一句︰
這究竟是為毛哩?
然後,就听見那一直蟄伏在其身體里冬眠的某妖孽極度無聊地一邊大打著呵欠,一邊漫不經心地答曰︰小豬啊…這玩意擁有無敵之身,它的致命部位在腦袋上面,你要麼爆頭,要麼將它一顆豬腦袋斷然斬下,否則它不會死的∼
不僅不會死,搞不好還能愈戰愈勇……
說到這里,那好死不死的孤魂野鬼又懶洋洋地大打了個呵欠,然後就徹底沒聲了。
……估計又重新翻了個身,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流著哈喇子,與周公他女兒約會去了吧!
「……」
某文頓時無語。
嗯……
咳!
當然咯,無語歸無語,作為‘旁觀第三者’的他,說什麼也不能就那麼傻愣著杵在原地,眼巴巴地瞅著那一身橫肉的丑八怪煞氣凜然地高舉起它那柄碩大鋒銳的殺人刀,往他家女王陛下那顆小腦袋瓜上跟力劈華山似的惡狠狠地砸下去吧?
這麼危險的舉動,要真對他家女王陛下造成個陰差陽錯的,該怎麼辦?
那他豈不真成豬頭&二貨&傻帽了?
于是乎∼
緊接著就有了之前接下來于千鈞一發之際,寒光飛刃猶如流星追月一般奪空而出,斷其雙臂,再將其梟首示眾那精彩絕倫的一幕。
太棒了!
這一舉動實在應該博得滿堂喝彩才對!
只不過現在這地方既偏僻,又荒蕪,實在難以實現這一意境,所以也只好暫且由小箐一個人取而代之,拍著小手意思意思一下啦∼
「好啦,行啦!」
某文見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當時情況那麼危急,她卻跟痴了傻了似的,連‘松手後退以求優先保全自身姓命’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曉得,這時候轉危為安了,她一個人傻乎乎地杵在那里一個勁兒地拍巴掌倒是來得蠻勤快的!
唉唉唉,這傻丫頭呀傻丫頭!
叫他真不知該說她些啥才好了!
「別光顧著拍手啦,趕緊的,咱們收拾收拾,還是先來把正事做了吧!」文斌想了想,如此提點道。
「哦。」
小箐恍然。
嗯,那個,所謂‘收拾收拾,先做正事’,無非就是指,兩人各自將自己用以方才那場‘現場凶殺案’之中的兵刃利器先抹去血跡(…放這里還真沒有)收回體內,然後再利用游戲系統配送的火折子點燃四周幾案上的蠟燭。
——在擱倒那只煞氣凜然的‘門神’之後,這還真不是件難事。
不一會,兩人就完成了這項貌似艱巨,實際上很簡單的任務。
誰想在點燃本層最後一只蠟燭的同時,就看見所有現已完全點燃了的蠟燭燭火之上,皆浮生出一道幻影︰8:00。
然後緊接著,這個數字就開始逐秒遞減,變化為︰7:59、7:58、7:57、7:56、7:55……
「咦?」
好神奇!
從沒見過蠟燭還帶這樣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花板上又更加神奇地出現了一小段劇情提示,其大意是說︰這些蠟燭點燃的時間只能維持八分鐘,如果我們(這里特指文斌與晏箐)不能在此時限之內點燃這座詭異的燈塔第三層之上,瓖嵌在該層正中那只石祭台上面的‘天燈’,則即將算作此次嘗試失敗,一切又將打回原形,重新來過。
「……」
這,這這這,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哪有這樣的!
一只蠟燭只能燃燒八分鐘?
次品啊次品…簡直都要次品到極限了!
可無奈的是,事實如此!
要不怎麼叫做‘游戲’呢?
唉唉唉……
唉唉唉!!
兩人長吁短嘆了片刻,彼此對視一眼,百無聊賴之下,又只得硬著頭皮接受了這個簡直莫名其妙到某種程度的設定。
緊接著又上二樓。
從這座燈塔外面觀望的時候,文斌記得這里面所有的樓梯都是簡陋且並沒有扶手的,而這時候置身其中,卻十分詭異地發現從一樓通向二樓的樓梯上面層鋪著宗褐色的地毯,並且階梯兩邊皆圍築著精致唯美的雕花扶手。
文斌好奇怪啊!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嘗試著去模了它一下︰
原本還以為會猶如虛擬幻象一般從中穿過,沒想到彼此接觸之下,結果發現它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從外面看是虛擬的,或者不存在的東西,到了這里面,就變成真實的了。」走在文斌身前的小箐似乎也深有感觸,十分現實地如是總結道。
「嗯。」
于此文斌也非常贊同。
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要小心!」
由此看來,這座詭異的燈塔內部的結構變化,遠比外面所看見的,要更復雜得多呀!
正這麼想著,兩人點著火折子,魚貫登上了燈塔二樓。
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兩人很順利地如同之前在一層之時那樣,用手中的火折子點燃了燈塔二樓四周幾案上全部的蠟燭。
……開始上來的時候很黑、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這時候將所有的蠟燭都點亮了之後,除了看見它們上端幻化出來的影像已變為了‘6:32’之外,還發現這層樓正中偏右側的地方正在漏沙。
細細碎碎的金沙猶如下小雨一般由打天花板上如頭發絲一般細微的縫隙中簌簌落下,不知持續了多久,此時此刻,已然在地板上堆砌成了一座金沙小山堆,亮晶晶的,閃爍出絢爛的光芒,十分好看。
「誒?」
「金沙?」
「金沙?」
二人詫異,情不自禁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
‘砰’!
正這時候,忽听頭頂上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緊接著,又感覺那一下子砸落在地的玩意兒隔著天花板‘骨碌碌’地在三樓地板上滾了一段距離,而後方才漸漸停了下來。
「……」
「……」
文斌與晏箐舉目望向頭頂之上的天花板,半晌無語的同時,忽然不約而同地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頭頂上有人啊!
是誰?
難道…已經有人搶著你我二人之前,捷足先登了麼?!
兩人又是驚又是詫,偏偏就這功夫,忽然一晃眼,又看見由打三樓通向二樓的樓梯口處,出現了一只穿著打扮猶如‘乞丐長老’(此喻‘丐幫’,滿身的補丁+麻袋)一般,其姿容相貌其丑無比的,約莫四、五歲小孩身高的小矮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