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手死死攥緊手中東西,南司顧仿佛看到了在最後那一刻,她拼命護住這個東西地模樣。
他眉頭深攏,在不傷害到她的情況下,拿出那個東西。
那是一只懷表。
卻碎成兩半。
南司顧翻開來看,頃刻間,他呼吸驟然凝住。
那是一張淡笑俊逸如天使面龐的臉,嘴角微笑地弧度是淡淡溫暖的感覺,有種不自覺吸奪人視線地魅力,溫潤的臉龐仿佛永遠是微笑的,如樹蔭間灑落地陽光。
那一瞬,有種令他無法接受的想法,躥過他腦海……
管家走了進來,「少爺。」
「去查。」
管家馬上看到南司顧一直緊緊凝視著桌面上的小照片,那冰冷寒戾地眼神,仿佛被那張照片緊緊定格住,無法移開。
管家拿過照片,「是。」
管家拿照片退了出去,南司顧閉上眼楮,周圍溫度如同冰窖蔓延。
倏爾,他起身。
最後深深又復雜凝望一眼躺在床上的洛璃,才轉身離開。
暗沉房間內。
有股緊張而凝重的氣氛。
血腥地味道在擴散。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干的!」
冷酷保鏢押著一個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人跪在地上,伴隨每一聲問話,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殘酷折磨。
「我不能說,對不起,我不能說,求你們原諒我。」
地上男人不住求饒哀嚎,每說出一個字,都用了極大力氣。
黯紫色沙發內坐著一個隱藏在黑暗里的男人。
雖然看不清他容貌,但從他那透著強大冷戾的氣息能感覺到,那個人,是冷酷的,是如同殘妄撒旦一般的魔鬼。
地上男人艱難爬起來。
爬到沙發內男人的面前,對他不停磕頭,「少爺,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能說。」
「……」
「如果我說了,那個人會不再給我一分錢,我女兒正在醫院接受治療,不能沒有錢啊,求求你放了我吧。」
沙發內的男人彷若未覺,他的視線只緊緊凝視著手中破碎成兩半的懷表,目光是那麼專注與深刻,暗沉地光線隱約可看見他稜角分明的線條。
他冰冷靜坐在沙發里,對眼前這血腥的一幕充耳不聞,冷酷氣息將周圍的溫度凝固得緊張沉重。
保鏢將男人扯回去,一腳狠狠踢在他身上,「不想死,我勸你還是快點說。」
「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說!」
男人腦海里回想起那個女聲,「記住,如果他們要問你是誰指使的,你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深吸口氣,男人閉上眼楮大聲說,「是黎穎兒小姐,我女兒生病住院需要治療,我付不起昂貴醫藥費,她那天約我到茶餐廳見面,說只要我撞死少夫人,她就給我錢,不信你們可以調出茶餐廳的監控畫面。」
沙發里的男人倏地握住懷表,冷冷站起身。
冰涼吐出幾個字,「送他進監獄。」
男人一听,頓時全身僵硬,萬念俱灰了。
被送進監獄,即便他罪不至死,可他明白,傷害了少爺的女人,是絕對沒有活下去的可能,這個冷酷男人,是絕對有手段把他在監獄里折磨死掉。
可是,任何求情都沒有用了。
他決定的事情,不會再改變……
黎穎兒怔怔看著突然闖進來就開始收拾她衣服的佣人,半天才疑惑問,「你們收拾我衣服做什麼?」
「是少爺讓我們這麼做的。」佣人抱歉回答。
顧?
有種不好預感,黎穎兒猛然朝房間外面跑去。
到客廳,正見南司顧放下電話。
她快步過去,不安問,「顧,你為什麼讓佣人收拾我衣服?」
南司顧淡淡抬眸,冷漠說,「我讓人準備了回英國的機票,你回英國。」
「為什麼?」她顫抖著身子惶恐不安,「為什麼要送我回去,我做錯什麼了?」
他轉過身,暗沉目光凝視落地窗外的大簇薔薇,「他們很想念你。」
「可是我不想回去。」
「我已經決定了。」
「……」
黎穎兒屏住呼吸看著他倨傲冷漠的背影,他的背影總是那麼孤傲又冷漠,如同王者般孤獨。
「至少,也得給我一個合適理由吧?」黎穎兒艱難做最後一絲掙扎,「我知道你是想趕我走,可是,總得給我一個合適理由。」
南司顧斂下暗如深淵的眸,沉默了會。
他才說,「我問你,在車禍之前,是誰打電話約你出去?」
黎穎兒一愣,雖然沒有明白什麼,卻還是老實說,「是戴妍娜,就是這個別墅的佣人,是她叫我出去的,怎麼了?」
「她約你出去做什麼?」
「她說……」黎穎兒垂下頭,「她說她手上有你前段時間去巴黎的消息,她說叫我出去見面給我。」
「你和她見到了?」
「沒有,我在那里等了她很久她都沒有出現。」黎穎兒很不解,「為什麼要問這個?」
南司顧卻並不回答她的話,淡淡道,「回英國去,從今往後都不要再來這里,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打擾她。」
「……」
從今往後?
不打擾她?
果然,還是為了那個女人啊……
黎穎兒嘴角勾起苦笑,心底只有酸澀和冰涼,即便她再努力,再想待在他身邊,現在也是不可能的吧。
這一次洛璃受的重傷,終于將他真正地冷酷與愛護充分表現出來了。
他以前從未對一個人如此上心又保護得小心翼翼,現在卻連有一點危險可能都要鏟除,加之于上次她還打了洛璃,現在還能讓她回英國,還是因為從小就認識的那點情分吧。
果然除了那個女人外,他對其它任何人都是冷酷的。
黎穎兒最還是終離開了,管家知道後很替南司顧著急。
黎穎兒的離開,就意味著英國那邊馬上知道南司顧為了一個女人而趕走黎穎兒,這樣南司顧這麼多年的努力,恐怕遲早毀于一旦,英國那邊的人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