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巧慧輕咳一聲後輕聲道︰「淺兒昨日受苦了,只是這般宿在瓊華公主的別院傳出去只怕會讓人心生誤會。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采蓮別院里又滿是不三不四的人,縱然昨夜世子也在那里,但是你們的婚事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就這樣瓜田李下,實在是有些不妥。雲府里還有這麼多的小姐沒有議親,若是傳出出去的話,日後還不各京中的人如何說我們雲家,只怕幾位小姐議親也會受到巨大的影響。」
她這番話說得極為高明,撇開雲淺發病的事情不說,撇開蘇如是挑事的事情不說,光挑著雲淺不回家的事情大做文章,對于一向極重規矩的老夫人而言,這件事情就顯得極為嚴重了。
當這件事情已經上升到禮教的程度,再牽扯進整個雲府小姐們的終身大事,事情就變得有些大了。
而這些恰恰都是老夫人最在意的東西。
雲淺頓時明白蘇巧慧今日的意思了,由于這幾次她和蘇巧慧斗得厲害,可是蘇巧慧一直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今日是想借老夫人的手來收拾她了。
狠毒如蘇巧慧,世上只怕也沒有幾人能有,她甚至還在懷疑蘇如是就是蘇巧慧叫過去的。
果然听得老夫人道︰「淺淺,你昨日就不該跟瓊華公主走的。」
雲淺低著頭道︰「女乃女乃教訓的極是。」
她對于這件事情不作任何解釋,老夫人的臉色倒又緩和了幾分。
蘇巧慧沒料到老夫人只是這樣輕輕責備了雲淺幾句,而雲淺又做出萬千委屈的樣子,她心里就憋了一大口氣,當下便又含笑道︰「淺兒做事素來是極有分寸的,只是這一次也太過了些,就算是世子曾經有意于你,可是如今定親的文定還沒有過來,你們這樣相見怕是會讓人笑話的。」
「母親說得極是。」雲淺輕輕咬著唇道︰「只是世子是什麼性子,母親也早有耳聞。前幾日他派人送來貼子請過我,女乃女乃也是知道的,他一向不拘常理,非要親手將文定的聘書給我,我若不去,他就不會罷休。」
老夫人輕輕點了一下頭道︰「世子給五丫頭的貼子我也了看到過,他的確說要和五丫頭商議婚娶之事。」
「母親,婚嫁之事互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男方和女方親自商議之事?」蘇巧慧在旁輕聲說道,那模樣看起來似乎有一些不屑。
雲淺看到蘇巧慧的樣子,眼里有了一抹寒意,她低低地道︰「這件事情是世子決定的。」
蘇巧慧還欲再說話,老夫人又道︰「世子就是那樣的性子,也怪不得五丫頭。」
蘇巧慧听到老夫人的話,心里滿是怒氣,老夫人做事素來還算公正,可是如今卻如此偏坦雲淺,她心里實在是不甘心,于是她道︰「母親,你怎麼也讓淺兒胡來呢?世子是不拘世俗之禮,可是他是男子,他那樣做別人頂多說他一句風流。可是淺兒是雲府的小姐,雖然她和世子有婚約在身,但是世子到如今還沒有將正式的聘禮送過來,文定都沒有過,兩人這般相見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