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巧慧應了一聲,一扭頭卻見莫愁嬌弱無比地靠在雲靖言的身邊,卻是連理她也不曾理。
蘇巧慧看到雲淺的樣子心里滿是得意,卻大驚道︰「淺兒,你怎麼呢?發生什麼事情呢?怎麼會這樣?」
她的聲音里听起來還滿是關切,似乎真的很為雲淺擔心一樣。
「母親是在問我嗎?」雲淺的眸光幽深無比地道︰「我以為母親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她的心里有些惡心,只是見多了蘇巧慧裝模作樣的本事,眼底頓時滿是不屑。
蘇巧慧有些吃驚地道︰「我知道什麼事情。」
雲淺冷笑一聲,蘇巧慧卻在發揚她的慈母情懷,當下大聲道︰「來人啦,快去請大夫!」
雲靖言在前面听到兩人的對話,眸光幽深,臉上陰晴未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愁卻將手握成了拳頭,她當年就是在這樣的虛假的關心中一步一步陷入泥潭的深處,還險些喪了命。
「敢問母親,這一次請大夫的錢是不是還是要從我的月錢里扣?若是的話,就不勞母親大駕了,我自己請便好。」雲淺輕聲道。
她的這一席話若是正常人中氣十足的去說,就顯得有些囂張了,可是她卻是用嬌弱無比的聲音在說,聲音里還有幾分哽咽,就顯得無比委屈,還有幾分賭氣的成份在里面。
她的聲音也不大,卻剛好是雲靖言所能听到的聲音。
蘇巧慧的臉色微變,一扭頭,雲靖言的腳步已停了下來,他皺眉道︰「什麼看病的銀子?」
「回父親的話。」雲淺輕聲道︰「我之前做傻事時病發,當時母親曾為我請來大夫看病,後來發月錢的時候,浣玉去領月錢,母親說我看病的銀子要從月錢里扣,依著上次的醫資,我這一年都再沒有月錢了。若是這一次再看病的話,怕是我從今往後都再也沒月錢了,所以我還是自己想辦法的大夫看病吧!」
雲靖言聞言臉色黑如鍋底地道︰「雲府何時多了這樣一條規矩,難道雲家已經窮的連給子女看病的錢都沒有了嗎?」
蘇巧慧沒料到雲淺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居然不是和她算寶來寺里發生的事情,而是在提之前的月錢。
她以前一直覺得雲淺就算是最近有些變化,發自內心里只怕還是一個懦弱的,否則她扣下雲淺的月錢雲淺為何一直都沒有說一句話。
因為有了這一分暗示,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看不起雲淺的,以至于後面有好幾次出手都沒有盡到全力,讓雲淺有逃月兌的機會。
而雲淺選在此時將這件事情捅出來,實則是極為高明的,有了寶來寺的事情打底,雲靖言必定是先信雲淺的話,無論她怎麼解釋這件事情都會在雲靖言的手里落下一個不慈的印象。
她見雲靖言的目光無比的森冷,當下便道︰「那不過我和你開的一個玩笑,淺兒身子一直不太好,前段日子腦袋也不太靈光,我怕淺兒你把銀子弄丟,所以就替你好生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