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見雲淺的臉色不太好,當下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書秀看著雲淺道︰「小姐,經歷了這個多的事情,夜公子還願意娶你,這證明他的心里是真的有你,不管你是嫁給世子爺還是嫁給他,都必定會被捧在手心里。」
雲淺幽幽地道︰「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這些天讓我忐忑不安的人卻也是他,若沒有他從中生事,又豈會有今日之事?被捧在手心里?說到底怕也只是一個笑話。」
書秀听到她這一句話也不好再說什麼,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莫愁在旁道︰「大家都餓了,先去吃飯。」
雲淺坐在那里,卻沒有胃口,莫愁為她舀了一勺湯道︰「那些事情你也不用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
雲淺輕輕點了點頭,就著碗喝起湯來。
下午的時候,雲淺听得不遠處傳來了極為悅耳的簫聲,是《鳳求凰》,旋律輕盈悠揚,只是卻是用簫在吹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蕭瑟之感。
雲淺一听得那抹蕭聲,便知道是夜無塵在吹奏,他在竟律上的造詣極高,以前的她更是對他吹奏的曲子也極為熟悉,曾盼著能時常听到他的樂聲,只是在那時的她看來也只是一個奢望。
她將窗戶打開,便看到夜無塵站在不遠處的石榴樹下拿著一竿碧綠的洞簫在吹奏。
他依舊一身黑色的錦緞長袍,眉眼依舊鎮定如初,那般站在那里的樣子,當真是風姿卓絕。
她的小窗打開時,他的簫聲微微一滯,卻很快又吹奏了起來。
雲淺站在窗前沒有動,他一曲終罷,扭過頭看著她,見她無比淡然地倚在窗前,明艷無雙。
他朝她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她卻並沒有動,站在窗前不語。
夜無塵的眸光深了些,她依舊站在那里不動,不嗔不喜。
不知為何,夜無塵看著這樣的雲淺,心里一時間倒也有些不是滋味。
兩人就這麼望著,誰也沒有朝前走出一步,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天邊有飛鳥飛過,路邊輕風吹過青草,他身後的石榴樹被風吹得樹葉輕響,他的衣帶也輕輕飄了起來。
雲淺依舊站在那里不動,夜無塵卻有些明白她的心思了,他輕哼了一聲,嘴角邊露出一抹淺笑,一言不發的執著玉簫便走了。
他那一身的黑衣,如流雲一般消失于廊後。
雲淺的嘴角邊有了一抹淡笑,夜無塵倒真是個有心機的,她以前覺得他是有些浮躁的,也是有輕浮的,而最近見他的這兩回,卻已然成謙謙君子,做事情更是進退有度。
當天晚上,雲靖言到了雲淺的住處,他身後跟著幾個丫環,丫環將飯菜布到桌上之後便盡數退了下去,由浣玉和書秀在旁伺候。
莫愁見他進來輕施了一個禮,雲靖言將她扶起來道︰「都是自家人,那些俗禮便免了。母親年紀大了,巧慧最近身子也不太好,這件家還需要你來操持,明日一早,你搬回你的屋子里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