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為父允了。」雲靖言的眉頭舒展開了,他含笑道︰「你們母女兩人的感情深的讓我都有些羨慕,罷了,今日你父娘倆好好說說話,我去看看夫人。」
他的話一說完便走了出去,莫愁有些擔心地看著雲淺道︰「淺兒,你要做什麼?」
雲淺輕附在她的耳畔說了幾句話,莫愁頓時臉色大變,她拉著雲淺道︰「淺兒,這可使不得,若是如些,往後只怕……」
「娘親是擔心以後沒有活路嗎?」雲淺含笑道︰「我們目前手里的銀錢節省一點花不用太擔心往後的日子不能過,而且我還懂得醫術,要活下來並不難。而娘親呆在雲府里,真的覺得這是一個好的住處嗎?先不說你曾差點被蘇巧慧害死,光說這一次的事情,只因為我的拒絕,父親便那般對你。」
莫愁的眸光深了些,眼里有了一分向往,她輕輕點了一下頭道︰「好,這一次我依你。」
雲淺聞言嘴角微微一勾。
第二日一早,雲淺早早就起來準備一應事情,書秀替雲淺浣面洗涑,然後再替她上妝,雲淺從銅鏡里看到自己那張被抹滿了白灰的臉,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好像全天下的女子在成親時都差不多的樣子,不管是美的還是丑的,臉上都會抹上一層厚厚白灰,將原本的容貌盡皆遮住,有區別的也只是眼楮的大小。
只是她自己看不過眼她的模樣,卻書秀和浣玉還是好好贊了她一通。雲淺看了浣玉一眼,這個丫頭就不是藏得住事的人,自從昨日里她對浣玉說了那幾句話之後,浣玉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雲淺的眉毛微微揚了揚,心里卻有了另一番的心思。
卻又忍不住在心里罵楚遠舟,這個放她鴿子不守信用的混蛋,明明說好要在六月初八趕回來的,到現在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幾人折騰得差不多時,喜婆進來了,她一進來就說了許多的吉利的話,雲淺先讓浣玉打賞喜婆,喜婆嘴里說不好意思,卻樂呵呵的受了。
蘇巧慧由平兒扶著走了進來,才幾日沒見,雲淺見蘇巧慧比上次見面瘦了不少,原本有些圓潤的臉,此時已顯得有些尖。原本如玉一般潔白的臉也已經暗淡無光,整個人一下子似乎老了二十幾歲。
雲淺終于有些明白雲靖言這些天為何不願意見蘇巧慧了,她這副樣子,和一個老太婆沒有本質的差別,因為這般一消瘦,她原來有些慈眉善目的面相也變得有些尖酸了,刻薄之態盡顯,眼楮渾濁無光,再沒有往日的風采。
平兒一進來的時候,她就聞到了平兒身上的淡淡的香味,她的嘴角微勾,這件事情基本上和她的預料中的一樣。
原來她那一日交待三個丫環辦的事情,依蘭她知道是鐵定要出事的,劉英也是鐵定不會出手相助的,而她之所以讓書秀給平兒帶香料,說到底也只是因為香料小,便于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