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塵不答,楚遠舟緩緩地道︰「那是因為你太大,也自戀,你真的以為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這天底下比你好的男人多得去了!就算你是,也未必些適合淺淺的。她那麼聰明,你的那些小道道只會加劇她對你的厭惡,所以她討厭你是必然的事情。」
他將這句話扔下,頗有幾分小人得志一般的走進了王府,眼眸深處盡是冷然。
夜無塵被楚遠舟這一句話驚得不輕,卻只是滿臉陰郁地站在那里,他一直站到太陽夕下,才緩緩回到了相府。
他回到相府之後,卻見雲箏正帶著兩個小丫環在種花,他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雲箏沒有長胎記的半邊臉,那張臉雖然沒有雲淺的姿容秀麗,卻也甚是清雅沉靜,那眉眼里沒有雲淺的鋒芒,也沒有尋常女子的溫馴,只余淡淡地冷然。
看到這樣的雲箏,他的眸光深了些,面上依舊冷淡。
雲箏似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扭頭望去,他便看到了雲箏那張長了大紅胎記的半邊臉,他有些嫌惡的將頭扭開,然後如同沒有看到她一般,徑直走進了房中。
雲箏看到夜無塵這副樣子也不以為意,她知他的心里有的是雲淺,娶她也不過是為了挽回他的面子,而她嫁給他也不過是因為她的命沒捏在她的手里,她不想嫁入鄭國公府,不想做雲靖言手里的一枚棋子。
她是答應嫁給了他,卻並沒有想過和他白頭到老。
夜府里庭院深深,夜夫人雖然並不喜歡她卻也沒有蘇巧慧的惡毒,縱然夜夫人對夜無塵娶她這件事情極度不滿,卻也知她也不過是個受害者,于是便由得雲箏去,不理也不踩。
雲箏原本就喜靜,如此一來,對她而言卻是好事,她也沒有心思去打理世間最難調和的婆媳關系。
雲箏淡然地將花種拔下,澆上水,然後將花鋤讓丫環收起來,再將發攏了攏,便起身回房。
房間布置的甚是雅致,屋子里滿是書香,北面的牆被一個書架擋著,書架上擺滿了書。
夜無塵愛書,雖然有書房,卻嫌專門去書房麻煩,所以臥室里也放滿了書。
屋子里家什都甚是雅致,處處都透著夜無塵良好的修好,極好的品味。
單論屋子里的布局的話,雲箏甚是喜歡,只是這間屋子卻並不完全屬于她。
她還記得洞房花燭夜時,夜無塵挑起她的蓋頭看到她的模樣時,眼里滿是不屑,她知在男子的眼里,女子的容貌是佔有一定地位的,所以她也並不惱,不惱的原因也很簡單,她對他原本就無情,而在她的心里,在那一刻對夜無塵也是有些鄙夷的,也有些明白夜無塵為何入不了雲淺的眼了。
這個男子在她的心里,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偉岸,氣度也沒有那麼高雅。
洞房花燭夜夜無塵揭開她的蓋頭便離去了,回來的時候一身的酒氣,喜婆將他放在床上便離開了。
那天晚上,雲箏在紅燭前枯坐了一晚,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