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的眼楮眨了一下,眼里卻滿是寒意。
雲淺淡淡地道︰「我今日原本還想去看看她的,如今看來倒真沒那個必要了。那樣的屋子,我自不必去見,那樣的狼狽我也不屑于去看。往後的路,我倒想看看她要如何走下去。」
在明莊的那個夜里,若是她的反應慢上一拍今日里發生在雲嫣身上的事情怕是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而後雲嫣的張狂,更是讓她的心里生出幾分不屑,有些事情不需要再去看,光听听就很有意思,只是雲嫣那樣處心積慮的害她,她若就這樣放過雲嫣她也可以做聖母了,只是很明顯,她從來都沒有半點做聖母的潛質。
她回到莫愁的房間寫了個方子遞給浣玉道︰「想辦法讓這個方子落到大姐的手里,就說是補氣益血的好方子,對小產過後的女子身子大好。」
浣玉的眼波微動,已經明白雲淺的意思,當下輕聲問道︰「世子妃,這方子真有這樣的效果嗎?」
雲淺笑了笑道︰「你說呢?」
她笑得很輕,笑意卻未達眼底,整張臉也透著一分寒意,浣玉一看到她這樣的神色,頓時便明白了過過來,當下不再問,拿著方子便走了出去。
未出嫁前,雲淺是雲府的五小姐,是處處被人欺負打壓。
可出嫁後,她就是楚王府的世子妃,雲府里不管是丫環還是婆子,再沒有人敢對她說不敬。
浣玉原本就是個聰明的,做事也算穩重,她在雲府里的人緣也最好,之前雲淺的地位那般低下,浣玉在雲府里竟也有容身的地位,足可見這個丫環在處理人與人的關系上是絕對精明的。
所以以前雲淺身邊只要有什麼消息需要打听,她都差浣玉去做,而非書秀。
雲淺看了眼院子里郁郁蔥蔥的樹木,再看了眼不遠處開得正盛的石榴花。
她的嘴角微揚,這院子里的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生機勃勃,她卻已隱隱能從這片生機的背後看到一絲敗像。
她的眼波微動,一轉身,卻見夜無塵竟又站在她的身後,她的眉頭頓時便皺了起來,她和他沒有什麼話好說,當下轉身便欲離開。
夜無塵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以後我每天都會去一趟楚王府。」
雲淺的眼楮微微一閉,並不答話,只徑直離開。
卻又听得楚遠舟的聲音傳來︰「甚好,我天天在楚王府里等夜兄的到來。」
雲淺微愕轉身,卻見楚遠舟就站在一旁的青石板鋪步的路上,嘴角還叨著一根狗尾巴草,夜無塵扭頭看了他一眼,他卻又笑嘻嘻地道︰「楚王府的小廝一直都不夠用,現在請一個僕從工錢並不便宜,淺淺,不要錢的僕從你不要真是太浪費,你如今已成親了,我才入朝,手里也沒有多少銀錢,我們要省著一點花,你也要學著如何持家了。」
雲淺听到楚遠舟的話只覺得有些無語,這是什麼跟什麼?他倒是有本事把什麼事情都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