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遠舟微微想了想後道︰「帝王在繼位之初,會做兩件事情,一件是修皇陵,另一件就是立太子,可是皇上登位已有七載,這兩件事情卻一件都沒有做。此時修繕史書,想來也有他的用意,阿易莫要大意,這中間怕有試探的味道。」
楚易看著他道︰「我們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楚遠舟輕嘆一口氣道︰「不管怎麼說,能回來就是一件好事。」
楚易輕輕點了一下頭,兩人又說了好一會話,里面的事情件件都是國家大事,雲淺雖然並不太懂國家大事,可是听到兩人這般沒有半點顧忌的在她的面前說著那些事,她的心終究有些不安。
她在心里暗暗嘆氣,她從來都不想卷入皇室的紛爭,如今怕是再也逃不掉了。
雲淺心里覺得郁悶,便如風卷殘雲一般吃起桌上的糕點來,她伸手去拿百合酥,恰好楚易也覺和餓了,伸手去拿,兩人的手便踫在了一起,她只覺得有如觸電,忙將手縮了回來,臉不自覺的紅了紅。
楚易也沒比她好到哪里去,手也迅速的抽了回來,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兩人都沒有說話,楚遠舟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大大方方的將剩下的百合酥一口吃掉,然後贊道︰「入口即化,當真是極好吃,難怪淺淺和阿易都想吃。」
他的話說得輕描淡寫,輕易化解了屋子里有些怪異的氣氛。
楚易只是淡淡一笑,他原本嘴里說著話,經此一事,已將前面的話忘得干干淨淨。
楚遠舟面上平淡,心里不知怎的就生出了一抹怒氣,而此時事已談完,他便帶著雲淺起身告辭。
楚易並未起身相送,兩人走了許久之後,楚易依舊站在門邊沉思,他不自覺的想起那一日抱著雲淺情景,心里升起了幾分煩躁,卻又伸手看了一眼與雲淺踫在一起的手指,又幽幽地嘆息了一聲。
他素來冷靜,還從未為哪個女子失過神,可是上次抱著雲淺的時候他明明感覺到了自己心中的悸動,而方才踫到雲淺手指的那一刻,他心里涌起的感覺卻又那麼的明顯。
今日的雲淺從進屋打完招呼後就沒有說半句話,和那一日在京城外的荒林里遇到的女子判若兩人,他知道這個女子非常了聰明,手段也凌厲的可怕。
他早前也曾見過雲淺,只是以前的雲淺一雙眼楮雖然明亮,卻透著幾分痴呆,又哪有如今的靈動。他的心里不知怎的就生出了幾分後悔,算來他比楚遠舟要先認識雲淺,可是卻被楚遠舟捷足先登。
當他的心里升出這些想法時,他不由得嚇了一大跳,他知道,這世上的女子,他想娶誰都可以,獨獨只有雲淺是斷然不能想的。
不說別的,光說他和楚遠舟的交情,以及……以及他的處境……
再次坐上馬車,楚遠舟並沒有說話,若是那天在河畔他沒有將楚易的話放在心上的話,那麼他今日卻已將楚易的話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