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楚易卻很快就抱著蘇如是的尸體從水里出來,雲淺半蹲在岸邊,看到他破水而出嚇了一大跳,此時月光已沒,他的臉看得並不真切。
他的目力比雲淺強得多,縱然光線昏暗,卻還是看到了雲淺有些呆愣的臉,那張臉上並沒有往日的聰慧之色,此時呆呆愣愣的還有些可愛。
這樣的雲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得笑了笑。
雲淺這一次卻見到他笑了,他和楚遠舟屬于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男子,楚遠舟一天到晚都在笑,卻很少有真心的笑,他的笑不過是他的一張面具。而楚易卻很少笑,這般一笑便如冰山消融,很是好看。
她不由得再次愣了一下。
楚易朝她輕輕點了點頭,一個縱身便上了岸,並沒說話,抱著蘇如是的尸體便離開了,雲淺的心思卻深了些,她有些理解今夜楚易的行為,只是今夜的事情,兩人一起參與,卻又有另一種怪異的感覺。
雲淺想回到船上去,卻發現她不會輕功,想來是不可能就這樣回到船上。
楚易很快就回來了,他依舊沒有說話,雲淺還沒來得及說,他已一把抱著她朝外奔去,雲淺只得將話全部咽下。
他很快就帶著她來到瀑布的另一面,別院是依山而建,有一半在山上,那瀑布有一半是天然的,一半是人工的,瀑布的水從高山上而來。
楚易奔到半山腰在一塊巨石前將雲淺放下來道︰「想問什麼便問吧!」
雲淺見他此時衣裳還是濕的,便道︰「你要不先送我回船上,然後你再回房換套衣服,雖然此時是夏日,可是這般將濕衣穿在身上終是不好。」
楚易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是覺得半夜和我在一起不好吧?」
雲淺沒料到他會這麼說,當下也直白地道︰「是的。」
楚易幽幽地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再說了,你是遠舟的妻子,我還沒有那麼無恥。」
雲淺輕咳了一聲,楚易卻已在石頭上坐下來道︰「你若是沒有問題問我,可是我卻有問題問你,你什麼時候給雪山聖女下的藥?」
「席間她向我賠罪敬酒的時候,我曾在我的酒杯里加了一點東西,然後我故意讓酒濺了一滴到她的杯中,那般是毒藥的引子了。今夜淋在雪山聖女身上的屎水自然也是加了一些料的,那些屎水若是淋在尋常人的身上,自然不會有事,可是她的身上有我下的毒,和那屎水一混合,就成了這世上是為霸道的摧情藥,再加上她身上的傷口,她就會覺得無比的癢。」雲淺將實情合盤托出。
只是還有一件事情她沒有告訴楚易,因為這一分藥力,雪山聖女身上傷口很難痊愈,如果毒性不解的話,日後身體還會流膿,流完膿之後會流下疤痕。
楚易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之後道︰「如此說來今夜里我倒是多事了,就算不出手,她也不會有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