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遠舟又道︰「我曾听黃媽媽說,當年父王娶了我母妃不到一月,便納了妾室。從我有記憶起,父王便很少去母妃那里,母妃也從來不說什麼,可是我能看得出來,她過得一直不開心。我和雪山聖女的事情鬧出來之後,她更是整日里為我擔心,她從雪山聖女那里回來之後,便開始生病,恰在那時,我父王將養在外室的路竹以側妃的名位迎娶進了王府,大婚當日,盛況空前,最有趣的是,我父王說將路竹迎娶進門,是為了母妃的病情,為她沖喜來著。」
楚遠舟的眼里已有了一抹淡淡地怒氣,雲淺卻輕輕嘆了一口氣,听到楚遠舟的這番話,她總不好對楚遠舟說,楚王的真愛就是路竹,在楚王的心里楚王妃不過是強權下的產物罷了。
她輕咳一聲道︰「你母妃當時反應如何?」
「母妃當時並未多說什麼,我當時氣得要去殺人,母妃將我攔下,說她身子不適,讓我陪著她,她說看到我將雪山聖女放下她很開心,只要我好好的就行,至于父王如何待她,她從來都不在乎。」楚遠舟輕聲道。
雲淺直覺楚王妃和楚王之間還有其它的故事,只是此時倒也不好多說什麼,于是她緩緩地道︰「也許母妃從來都不曾愛過父王吧,所以父王娶誰她並不在乎。」
「我也曾這樣想過,可是當天晚上,母妃打開窗戶的時候望著一片喧嘩的西院暗自神傷,雖然她一直在我的面前保持鎮定,我卻能看懂她心里的憂傷。」楚遠舟幽幽地道。
「所以你當天晚上大鬧父王和路側妃的洞房呢?」雲淺有些好奇地問道。
楚遠舟笑了笑道︰「又被你猜中了,淺淺,我是發現在你的面前我根本就沒有**可言。」
雲淺卻笑不出來,他鬧事的本事她是見識過的,想來當天晚上鬧得不可開交。
楚遠舟將笑容斂去後又道︰「我當時一把火燒了西廂的洞房,當時賓客已散去,我父王大怒,和我大打出手,當年我的武功不如他,被他暴打了一頓,我告訴他,他可以花天酒地,我也一樣可以。在世人的眼里,我應該是從那一夜之後性情大變,其實不然。」
雲淺單手托著腮,楚遠舟又道︰「我母妃當時病成那副樣子,我又哪里有那些不入流的心思,當時一直陪在我母妃的身邊,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只是從路竹進門之後,父王夜夜宿在她那里,王府里的下人對母妃也少了一分尊敬,我看到過母妃身子好時下人們奉承的嘴臉,也看到她大病之後眾人殆慢的情景。所以我曾在我的母妃面前起誓,若我娶了妻子,一定不好納妾,一定要讓她開開心心的。」
雲淺聞言眸光暖了些,她早前其實一直在想,像楚遠舟這樣在封建思想中長大的人,答應她以後只娶她一個妻子,不納妾室,是不可能答應的那麼爽快,這中間十之**是他在哄她。而听到他這一番話之後,她便有些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