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是安子卿外婆娘家的丫頭,一輩子對自家小姐忠心耿耿,終身未嫁,她家小姐嫁到秦家,她也便跟了過來,一跟便是一輩子。
剛走進屋里,一股暖烘烘的熱氣便迎面撲了過來,安子卿叫︰「外婆。」
「嗯哼。」盤腿坐在炕上的老太太有些不愛搭理的模樣。
安子卿將外套月兌了掛在衣架上,走到炕邊上坐下,攬過自己外婆的肩膀手法很好的揉捏起來,邊揉邊說︰「外婆生氣了?」
他聲音中帶著笑意,低低沉沉的如同最好听的大提琴。
「這麼久不來看看我跟你外公,怎麼結了婚了就過起二人世界了,不理咱們這些個老古董了。」外婆口氣酸溜溜的說著。
「哪兒能呢。」安子卿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說著起身從隨身帶著的袋子里拿了一副畫出來,「您看我這不是整日里忙著給您搜羅這個。」
外婆見了混濁的眼楮陡然一亮,忙人安子卿手里接了過來,展開是一副畫著葫蘆的畫作,落款是齊白石,畫上還有題詞,寫著︰頭大頭小,模樣逼真,願人須識,不失為君子身。
莫小離看著這一行字看不明白,外婆卻喜不自勝,開心的也不與安子卿計較了。
莫小離不知道安子卿什麼時侯準備的這些,他總是那樣周到,心思縝密,而自己每每來見老人家時只能準備一些吃的喝的營養品,她永遠也搞不懂老人們喜歡什麼,可是安子卿只需要一眼便知道誰喜歡什麼,都能投其所好。
畫被外婆仔細的收起來,她又拉住莫小離說︰「來來,來炕上暖和暖和。」
莫小離笑的格外靦腆,月兌了毛茸茸的雪地靴便將腿放進被子里。
外婆雙手各拉他倆一人一只手問︰「結婚都一年多了,還沒信兒嗎?」
莫小離臉一紅,她完全沒有準備,不知道外婆怎麼就突然問起這個,她只低著頭不語。
安子卿幫外婆敲著背說︰「急啥哪,遲早讓您抱上重外孫。」
「就你貧。」外婆戳了安子卿腦袋一下,又溫和的問莫小離,「身體還行吧?要不抽空去醫院查一查?」
「是的外婆。」莫小離乖乖應了。
「外婆,您看我們一過來就被您拉後院來了,外公不定多生氣呢,要不我們先去前廳跟外公請個安呀。」安子卿看莫小離囧囧的模樣,解圍道。
「行了行了,這會子你倒懂事了,你外公不知道跟你媽媽在聊什麼,父女倆總也不和,吵來吵去,從雪梅沒嫁以前就吵,吵到現在。」外婆有些發愁的說著。
「要不我去看看。」安子卿又說。
「去吧,你自個說話也小心點,你們結婚鬧的那個人命帳,你外公還沒跟你算呢,你再說錯話,仔細你的皮。」外婆終于開口放人了,臨了還拉著莫小離說︰「多穿點,這大冬天的穿這麼單薄,我們那會都穿大花棉襖了。」
阿婆跟外婆也起身從炕上下來準備送他倆出後院,安子卿忙攔著,「您就別出去了,外面冷的慌,過會我們還過來,讓阿離陪您嘮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