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卿終于回公司上班了,沒有任何的異常,他依舊如從前一般,按時上班,處理公務果斷狠絕,公司前段時間出現了危機,股票大跌,幾個大股東也有所動搖,紛紛要抽掉自己那部分資金,本來按照一般情況,作為公司首腦的安子卿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向銀行貸款注入新資金,可是這樣風險比較大,而另一個選擇便是去想盡一切辦法留住那些動搖了的股動,他甚至可以動用他外公的關系。
然而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安子卿什麼都沒做,每天他照常上班,不急著去補公司被抽走的資金,也不求其他股東留下,他只是在靜觀其變,他安靜的看著曾經對他阿諛奉承的人們,一個一個抽走資金離開,眼看著公司要宣布破產之時,轉機出現了,所有的股東主動來找安子卿,要求重新注入資金,安子卿沒有拒絕,因為他瀕臨破產,資金又一股一股的注入,公司居然起死回生。
安子卿每天忙的不可開交,只有在夜深人靜之時,他會泡一杯咖啡,靜靜的注視著遙遠的方向,注視著外面的燈火輝煌。
那個他深愛的女子現在在哪里?
「阿離。」安子卿喃喃的喚著,一遍又一遍,「還好嗎?」
他每天都會這樣問上一問,回答他的是永無止境的寧靜。
靜,這種能勒死人的寧靜,如同發絲一般,纏繞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後悔嗎?安子卿抿了一口咖啡,他不後悔,只是有些心疼。
那時侯給莫少華打電話的時侯他出人意料的平靜,如今想起來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多年,莫小離是怎樣的存在,對于他來說她就如同他的一根肋骨,被人抽走一根肋骨,那會是怎樣的疼痛。
而那根肋骨現在在別人身上,是否還能長好如初?
那一日莫少華將莫少離接走的時侯,安子卿並不在場,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別人接走,那時他在公司開會,心莫名的疼著,似乎少了一塊一般。
然而他卻不得不讓他接走他的阿離,因為他不認識augus,那個世界唯一的大腦手術權威,當時醫生告訴他莫小離之所以不醒,可能是因為她大腦上有血塊沒有處理,可是國內至今沒有一家醫院能夠保證,可以萬無一失的做完腦部手術,近期醫學界有一新秀,剛剛成功完成這樣的手術,患者恢復的很好,所以建議將莫小離送到國外,然後他卻怎麼樣都說服不了這位年輕的醫生,他不願意為他的阿離手術。
可是莫少華認識他,而且他們還是同學。
安子卿苦笑,一口飲盡那杯已然涼透了的咖啡,冰涼冰涼的感覺,沒有加糖的咖啡越發的苦了,那種滑過喉嚨的苦澀,一滴一滴,如同淚一般,讓人難以下咽。
有風卷起紗簾,房里沒有開燈,他又想起那天她打了離婚協議的那天,他以為無論何時,只要他願意回家,她一定會在家里等著他,所以他每天放心的在外面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