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好疼……」莫小離在睡夢里一直囈語,眉頭皺得緊緊的,滿頭滿身全是汗.
安子卿張開眼楮,緊緊的將小離攬在懷里,在她耳邊緩聲喚她︰「阿離,醒醒。」
莫小離張開眼楮的時侯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全身粘粘膩膩的汗,如同虛月兌一般,全身無力,她喘著粗氣怔怔的盯著安子卿的臉,然後一把抱住他的腰哭了起來。
「嗚嗚嗚……輕輕哥哥,我好疼,我好疼。」
安子卿眼神一暗,心里如同打翻的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了上來,睡了一夜她的臉腫得高高的,那半邊臉紅得要滴血一般。
他輕撫著她的臉問︰「是臉上疼嗎?」
「都疼,全身都疼,好燙,媽媽她為什麼要跟安媽媽吵架,為什麼用水煮肉片潑我?好疼啊,輕輕哥哥,我真的好疼啊。」莫小離語無倫次的說著那個可怕的夢境,那麼真實,那種疼痛真實得鑽心刺骨。
听到這些,安子卿攬著她的手滯了一滯,然後又輕輕的撫著她的背,他盯著天花板神情淡漠,語氣卻似夜色般溫柔,「阿離,等天亮了,我帶你去做催眠吧。」
安子卿一開始他不希望莫小離想起來那麼多的過去,因為那樣的過去任誰都不會喜歡,都難以承受,可是看著她天天被夢魘著,他不忍,她疼,他比她更疼百倍,千倍。
有很多事情始終是要真相大白的,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那麼就讓她面對吧,他會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度過一切的難關。
催眠的時侯安子卿在門外等著,那個笑眯眯的心理醫生手里拿著一個可以晃來晃去的懷表,當那個懷表在莫小離眼前慢悠悠的晃著的時侯,她睡著了。
心理醫生輕而緩的聲音在她耳邊如同魔咒一般響起,他說︰「你現在只有十歲,每天跟在你的輕輕哥哥後面跑,你很開心,那個春光明媚的一天,你回家拿盛鳥窩的籃子時,你看到了什麼?你看到了什麼?」
這個醫生說話毫無藝術感可言,然而每一句話都引導著莫小離的思緒。
她只覺得自己站在一片迷霧中,然後霧氣漸漸散開,眼前還是十多年前的九溪,低矮的老房子,平滑的石板路,院中那棵高大的老槐樹,十五六歲的安子卿已經是個大男孩了,他正爬在樹上掏鳥窩,那個十歲的小離站在樹下仰著頭看得很認真,因為陽光的關系,她將眼眯成了一條縫。
透過枝椏陽光碎了一地,安子卿那年輕的側顏便在光影的作用下讓人迷戀。
那時的他聲音清越,他喊她︰「小離我掏到了,回家拿個藍子來,把這些小鳥和鳥蛋全裝進去。」
「哦。」莫小離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向家里跑。
家里的門沒有關,只是虛掩著,透過門縫她看到父親與安媽媽唇舌纏綿,十指交纏。
爸爸說︰「對不起,對不起……」
那三個字一直重復著,幾乎要刺破莫小離的腦袋而逸散到空氣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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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希望大家喜歡,今天爭取更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