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風蹲在她身旁,看著她發瘋,任她胡亂的拍打著自己,終于她累了,打累了,也哭累了,聲音都有些嘶啞。
她怔怔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因為剛剛哭過,又處在半山腰空氣比城市里要冷一些,她不住的哽咽著,吸著鼻子。
「先起來,地上濕氣重。」秦南風說。
莫小離抬起還殘留著淚痕的臉看他,然後問︰「是子卿讓你照顧我?」
「是。」秦南風將披肩裹在她肩頭,扶住她沉重的身子,慢慢的站起來,褲子上沾滿了水漬,整條腿都涼起來。
「為什麼?」莫小離露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復雜眼神,「那麼他呢?」
秦南風嘆氣,「這些,我不方便跟你講,你們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談比較合適。」
「呵。」莫小離冷笑,「我們的事情你不方便講,那麼你就方便代他照顧我?你不覺得矛盾嗎?」
秦南風有些語塞,不再說話,只是攙著莫小離向自己車子跟前走。
他的車子停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難怪莫小離上來時沒有看到,可是看到又能怎樣?
坐在車上莫小離開始變得沉默,無論秦南風說什麼,她都不接話。
秦南風本也不是個多話的人,于是雙雙沉默,車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楓葉落下的聲音。
回到蓮塘莫小離拒絕秦南風進來,她想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裝了這麼幾年難道真能成了名媛了麼?真是可笑,以後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莫小離在蓮塘等了三天,都沒有見到安子卿的蹤影,你不回來找我,那我去找你好了,她想。
于是莫小離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的打,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聲音冰冷,毫不客氣的問︰「于方,安子卿在哪里?」
彼時安子卿正跟著于方在酒吧里面喝酒,他的新的治療方案還沒有定出來,可是舊得藥物再也對他不起作用了,絕望在他的心里漸漸升了起來,既然阿離有了著落,那麼就不治了吧。
于方是看著安子卿和莫小離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人,他不願意看到他們分開,于是拿著手機到外面悄悄的說︰「我們在‘回家’,唉,你跟子卿到底怎麼了?」
話剛問完,電話里便只有嘟嘟嘟的聲音,已經掛斷了。
于方拿著電話看了半天,然後自顧自的說了個‘靠’字。
安子卿坐在包間里一言不發,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尹初雪在他旁邊,想勸,卻又不敢,因為他的眼里似乎結了冰一般,冷得讓人發抖,此刻,沒有人敢接近,就算是于方也不敢。
莫小離拖著沉重的身體打車到‘回家’,站在門口,看著街上車水馬龍,倪紅燈閃爍,一派的紙醉金迷,有多久沒有出來過了,有多久?
早都不記得了,自從懷孕,或許更早吧。
抬頭看著‘回家’兩個字,被彩色的小燈瓖嵌著,美輪美奐,那麼不真實。
「子卿,你找過我那麼多次,這回換我找你。」莫小離自語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