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孩子安定下來了,饒起雲皺著眉毛又點了根煙,結果看到孩子咳咳的咳嗽,心一煩又給摁了。
「戶口的事你就別上心了,我叫人去辦,就是要等幾天。」
沈可怔了一下︰「謝謝。」又拿著孩子的小手︰「快,謝謝饒叔叔。」
多多還有點害怕,一雙大眼楮怯怯的瞧著他。
饒起雲啐了口︰「呸,小孩子就是麻煩。」
饒起雲要給她們娘倆安排住處,沈可拒絕了,她不想承饒起雲過多的情,一是怕將來沒法還,二是她知道饒起雲是撈偏門的,不想跟他牽扯太深。
她對人生沒多大期望,跟多多一起安心平靜的過下半生就行了。
饒起雲也不勉強,問了她現在的住處,指了一輛車跟一個司機給她,負責她在北京這段時間的全程接送,或許,還包括監視。
沈可把多多托給十三妹︰「替我照看下多多,下午我有點事。」
十三妹對多多喜歡得緊,一口就答應下來。
司機還是那個在火車站接她的男人,見她出來就上來迎她,恭敬的說︰「四哥叫我這幾天跟著您,您盡管差遣,叫我阿森就好了。」
「麻煩你了。」沈可一邊說著客氣話,一邊上了車,「去昌平。」
阿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季節去掃墓啊,要不要先去市里買束花,我知道有家花店每天都進新鮮的香水百合……」
阿森滔滔不絕,看來饒起雲這幾年經常去掃墓啊。
這種表面功夫,沈可本以為饒起雲那樣的人,做個一兩次就膩歪了,難得能堅持四年。
當初立碑也是饒起雲堅持的,說席向東那麼精明的人,肯定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你干脆給他個墓,讓他死了心算了。
刻碑的人問︰要寫什麼字?
她沉默了半天,還是寫「裴笑之墓」。
那人又問︰立碑人和落款呢?
她再一次沉默。
算了,就不寫了吧。
裴笑,本來就是席向東在她失憶的時候給她的名字,或者當時,控制欲極強的他,是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意來打造她的,只是最後出來個殘次品,可就算是殘次品,他也愛上了自己手里的作品。
裴笑死了,在那場風暴中和那五千萬贓款一起消失了。
對席向東來說,卻只是他捏造的一個幻境消失了。
所以當時她同意了饒起雲的做法,就當是為過去這段日子她做的一個美好的夢,豎一塊碑,聊以紀念。
阿森很體貼的為她準備了一些香燭紙錢,當然少不了的是一束雪白的香水百合。
到了山下,阿森問︰「要陪您上去嗎?」
她搖頭︰「不必,我待一會兒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