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她的聲音虛弱,頭疼欲裂的腦中,記憶慢慢復蘇,關于那通電話,關于電話里的喘息聲,關于車禍!
「你醒了。」佟樂言的表情沒有起伏,但沈可依稀記得是他救了自己。
「謝謝你。」
她下意識的想動腿,被佟樂言按住︰「別動,你腿上打了兩個螺釘,醫生說等痊愈後再做手術取出來。」
沈可點點頭,這才感到一條腿幾乎都沒知覺了。
鐘藍連續等了七八個小時,這時候坐著就睡著了,被護士叫醒後,披著毛毯就沖進來︰「可可!」
「媽……你哭了。」沈可虛弱的抬起一只手,放在母親的臉上。
鐘藍的眼眶再次紅了。
「你說你怎麼會自己開車呢?席先生呢?他怎麼會讓你一個人……他明明知道你眼楮不好……」
沈可眼神暗了暗,又看看身邊的佟樂言,壓低了聲音安慰母親︰「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都斷了一條腿還叫沒事?」鐘藍氣不過,猛然間回神,抓緊了沈可的手,「女兒,你老實說,你和席先生是不是吵架了?不然你出了這麼大事他怎麼都沒來看你?」
沈可抿了抿唇,一副不願開口的模樣,佟樂言看出她是不想長輩擔心,于是出聲道︰「是我沒有通知席總。伯母,現在沈可已經月兌離危險,手術剛醒來一定很累,別打擾她了,讓她休息一會吧。」
鐘藍深深看了沈可幾眼,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佟樂言落在後面,待其他人都走出後,他手放在門把上,卻不帶上,而是回過頭問沈可︰「真的不用通知他嗎?」
沈可扭過頭,望著窗外,良久,才回答︰「就這樣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佟樂言了然,雖然他不知沈可和席向東之間具體發生什麼事,但是晚飯時她還一門心思只追隨著席向東,這會兒就已經心字成灰,明顯是回去的路上發生了什麼事。他用沈可的手機打給鐘藍時,看過她事發前的最後一通電話,是和席向東的通話。
「哦,對了,听伯母說你眼楮有病?我認識一些這方面的專家……」
「不是眼楮,」沈可倏然打斷了他,然後平淡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是這里,有東西。壓迫了視神經。」
佟樂言一怔。
通常長在腦袋里的,是腫瘤?
*
傍晚的時候,交通台報道了一起車禍事故,這樣的事情在城市里每天都會發生幾起,席向東並未在意。
他開著那輛世爵,如同破開洪水的猛獸,在大雨中茫然的尋找沈可的蹤跡。一整夜,他已經完全失去冷靜,她的手機關機,打電話給佟樂堯,佟樂堯說吃完飯她就自己開車回去了,他去鐘藍家敲門,卻大門緊鎖,沒有人應門。
沈可很少這樣不打招呼就擅自玩失蹤,僅有的兩次,一次是因為恢復記憶,一次是被綁架後莫名的消失匿跡了。
想起前兩次的錐心刺骨,他的胸腔莫名的一陣窒悶,不由自主伸手攫緊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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