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收錢的人目瞪口呆的看她把那只麻袋托出來,打開,里頭一捆一捆,扎得滿滿的現金!
來參加訂婚宴的不乏出手大方的,但大多是在宴會前就有所表示了,有送車的,送房的,送卡的,送合同的,至于紅包只不過討個彩頭,意思意思一個吉利數字,真像她這樣帶著大捆現金來參加宴會的,絕無僅有!
前台服務生把她放了進去。今日是私人宴會,拒絕了媒體拍照,裴笑走進宴會廳的時候,場內正熱鬧,席向東和楊雲光的手握在一起,共同切開訂婚蛋糕,他們的手腕被粉色綢帶綁在一起,寓意共結連理,所有的人都在鼓掌,鮮花,禮炮,一齊綻放。
司儀打開了香檳,歡騰的泡沫隨著瓶塞一躍而出,席向東接過香檳,由香檳塔的頂端慢慢傾倒,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喜悅。
裴笑站在人群之外,看著台上那個英俊瀟灑的男人,視線漸漸模糊。
「再見了,我的愛。」
她轉身,拖著巨大的裙擺,離去。
台上,司儀還在活躍氣氛︰「席總,給我們說兩句吧,你現在心情如何?」
席向東瞥了他一眼,無動于衷。
司儀尷尬冷場,硬是把話筒塞進了席向東手中。
他拿著話筒,聲音有一絲暗啞︰「我沒什麼可說的。」
全場窘然。
楊雲光忙接過話筒說︰「向東和我的心情一樣,他只是不善言談。非常感謝各位今天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希望到時舉辦婚禮的時候各位能繼續賞光捧場。」
不愧是在演藝圈打滾了五年,說話圓滑而不落痕跡。
席向東看了她一眼,輕扯唇角,轉身就要下台。傅廷芳欲發作,被席長志攔住︰「隨他去吧。」
他這個兒子他自己最清楚,表面的順從不過是他這些年軍事化教育給訓出來的,其實骨子里藏的都是叛逆的血液,逼急了搞不好就會翻臉。
席晚來卻看出席向東已經不是不想說話那麼簡單,準確的說,是有點恍惚。一般在精明的人身上出現這種情況,只能是……失戀了?
他一怔,忙追上席向東︰「大哥,是不是可可回來了?」
席向東冰刀子一般的目光剮過他拉著自己衣袖的手,剛要甩開,突然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名稱是丫頭。席晚來自然也看到了。
他輕松一掙,就月兌開席晚來,走到邊上接听。
「席總,我終于陪著你度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了,雖然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你今天……真的很帥,我祝你、們……永遠幸福。」
她聲音里夾著簌簌的風聲,听起來空靈而模糊。
席向東怔了一下,快步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
「丫頭,你在哪?」
他隔著玻璃四處探望,不可能,入場時他看過賓客到訪的名單,而且沒人告訴過她訂婚宴在哪舉辦。可是心里卻有一種直覺,她來了,她一定就在附近。
「席總……」她打斷了他的話,笑里夾著哭泣的哽咽,「我真的好愛你……你能再說一次愛我嗎?」
「……」席向東捏著手機,沉默了一陣,突然拔腿向宴會廳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