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向東勾唇,冷笑道︰「抱歉,我一向是這個性子,話少不會招呼人,有什麼事直接問我父親吧。他可以全權代理我的發言權。」
這一下,把席長志也給月兌下水了。席長志尷尬的咳了一聲,說︰「真不好意思啊,老楊,養不教父之過,你就看我面子上,饒這個兔崽子一次,我以後一定好好教訓他。」
楊鴻昌干笑了兩聲,總算給席首長一個台階下︰「算了,小孩子嘛,還能真跟他們計較。不過東子你听著啊,結了婚可得對我們雲光好些,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她,我可饒不了你。」
傅廷芳忙接話︰「是是是,我們都會把雲光當親閨女疼的。」
一番虛迎奉承後,外面也實在溫度太低,一行人終于進了酒店。
席晚來從樓上看清情況,才舒了口氣,問裴笑︰「你能走嗎?」
她點點頭,但腿腳都凍僵了,血液不流暢,一挨著地就麻得站不穩。
席晚來幾乎是半抱半扶著把她弄下樓。
上了車,席晚來把空調暖風打開,對著她吹,又把紙巾盒遞給她。
她抽了張出來,又擦眼淚又擦鼻涕,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手腳恢復上暖意。
席晚來一直沒開車,坐在車里看著她,顯然是想安慰她。
見她終于止住了眼淚,他柔聲說︰「可可,其實……」
話一出口,就被她攔住︰「對不起,我不是你說的那個可可。」
席晚來嘆了口氣︰「不管你信或不信,你就是。你可以忘了,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但是我永遠不會忘。」
裴笑又抽了張紙巾,吸了吸鼻子︰「你何必那麼執著呢?」
席晚來心頭泛起難掩的酸楚︰「那麼你呢,你對大哥難道就不是執著嗎?」
她忽然垂下眸子,沉默無聲。
席晚來低頭,就看到她脆弱如蝶翅的長睫,上面還綴著一滴晶瑩的淚珠,他動動手指,想幫她擦去,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
他冷靜的說︰「DNA報告不會說謊。」
裴笑驀的抬頭看他,忽然想起上次他問自己要了幾根頭發,原來是去做DNA檢驗了。其實她心里也有點懷疑,席晚來說的那些場景多數都在她夢里出現過,而且當時她跟著席晚來到鐘藍家的時候,的確感到一種意外的熟悉和親切,條件反射一般就找到了茶葉和杯子,還有那棵老槐樹下的鐵盒。
她不願意接受的,只是她曾經和席晚來是一對戀人的事實。
要是真的,她該怎麼面對席總啊?
她愛的是他,把一切都給了他,如果到頭來發現她跟他的弟弟有一腿,那該是多麼尷尬的場景!
她听完,就靜靜的說︰「就算是真的那又怎麼樣呢?我既然忘了,就表示過去那段記憶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過得很好,真的,我想做裴、笑。」
她可以拋棄過去,拋棄一切,卻只想抓住那個對她說「我愛你」的男人!
席晚來听完,感傷的笑了笑︰「你把什麼都給了他,值得麼?」
裴笑愣了愣,才意識到那個「他」指的是席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