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笑稀罕了一陣,就又小雞啄米似的打起了瞌睡。席晚來坐在她旁邊,繼續把她頭往自己肩上靠好,然後就低頭擺弄起手機。顧南舜把食指放到唇邊,比了個「噓」的唇形,那幫小護士也不再激動的嘰嘰喳喳,一時間整個醫院靜謐無聲,裴笑歪著腦袋,手上輸液管里滴答滴答均勻而緩慢的跳動著液體聲,席晚來解開了領帶,月兌下外套罩在她身上,襯衫的領口微露,牛仔褲將他的長腿修飾得筆直而有力,目光寧靜而深遠,盯著掌心的手機一動不動,像極了一幅畫卷。
有人踫她的手,裴笑一下子睜開眼,小護士在給她拔針。她害怕的縮起了脖子,生怕那針拔出來的時候帶出一行血來。
忽然有人自後攏住她的眼楮,帶著她的脖子偏過了頭。
與此同時,一直坐在她身邊的席晚來忽然抓起她的另一只手,緊握在手心。
裴笑一時怔愣,竟忘了拔針的疼痛。遠處仿佛是起了風,傳來海浪嘩嘩的起伏聲,她的心里也泛起了一層波瀾。
顧南舜松開了捂著她眼楮的手,戲謔道︰「這麼大人了,還怕打針。」
席晚來卻只是笑笑,松開了她的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怕疼。」
要是席總在的話,估計只會冷冷的勾一下唇角吧,那種似笑非笑,總讓人捉模不透的表情。
腦子里亂亂的,裴笑不知道今晚自己為何總胡思亂想。
回到下榻的酒店已經是深夜兩點了,席晚來事先打過招呼,沒有驚動劇組,直接悄悄的又把裴笑送回了房。
結果在看到裴笑的房間就緊貼著顧南舜的時候,又皺起了眉,意有所指的囑咐了一句︰「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把露台門也鎖好。」
兩人露台是連著的,顧南舜一下就听出他弦外之意,挑釁的揚了揚眉︰「我要真想做點什麼你也管不著。」
裴笑突然覺得這兩男人怎麼都智商下降了,跟孩子似的斗氣斗嘴。
她進了門,疲憊的揮揮手︰「你們都趕緊回去睡吧,明天還要拍戲。」
劇組為了照顧她,把她的戲份都安排到了第二天下午。裴笑一覺醒來,出了身汗,體溫果然降下去了,就是臉色還有點差。
她隨便打了點粉底,就換上衣服出門,結果正踫上顧南舜衣裝整齊的靠在門邊等她。
「洗漱好了?一起去片場吧。」
說完把胳膊往她肩上一架,摟著她就往電梯去。
裴笑奇怪的拿開他的胳膊︰「你今天怎麼了,吃錯藥了?」
顧南舜替她按了電梯,反問︰「你不是我緋聞女友嗎,我不等你等誰?」
說得很有道理似的,但以前也沒見他這麼殷勤。
下了樓,席晚來已經在大廳等她,見兩人又是一塊兒下來,不覺皺了皺眉頭。
顧南舜一直把她送到女演員的化妝室,裴笑趕他走︰「你也該演的差不多了。」
顧南舜卻露出招牌微笑,順手攬起她的腰,自然親昵的刮了下她的鼻子︰「作戲當然要做全套。」
說完,就看見他薄而誘惑的唇在自己唇上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