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博笑如果倒了也沒關系,我還可以回去做個孝子,但你一定不知道,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你和博笑簽的是十年死約吧,十年後,你多少歲了?三十六?三十七?如果我就此把你雪藏,不知道十年後你人老珠黃還有沒有公司肯簽你?」
楊雲光方才還嬌艷明媚的臉霎時間雪一樣白。
「婬YIN媒門後,你的存款都用來賠償廣告商的索賠了吧?這幾年你花錢也越來越大手大腳,真不知道不吃這口飯還有沒有別的工作能養的起你。」
他越說她臉色越白,僅是短短幾秒,就如墜冰窖。
他說完就要揚長離去,她終于在他背後失聲叫出︰「不是我……是姜小鷗給我的資料……」
席向東一邊往會場外走,一邊調出姜小鷗的號碼,無人接听。
他知道她也來了香港,于是又去她下榻的酒店,在房間里只看到她的助理,年紀輕輕一個小姑娘,三兩句就被他拿話鎮住了,老老實實和盤托出︰「小鷗偷偷去見男友了……」
男友……
她也去找晚來了?
*
裴笑就這樣和席晚來「同床共枕」了一夜,早上他醒來時,半個肩膀都麻木了,看到她,卻只是撐著笑意說︰「早。」
裴笑眨眨酸澀的眼楮,也回了句︰「早。」
席晚來俯身在她額上親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往薄毯里縮去,他的唇只落到她發心上,卻並不在意的吻了吻,問她︰「早晨想吃點什麼?」
裴笑半張臉都藏在毯子下面,眨巴著眼楮望著他︰「隨便吧……我也不知道。」
席晚來笑了笑︰「你只要說中式還是西式,其他的我會讓他們看著做。」
「中式吧……」
正要說什麼,余光瞥見黃叔就站在門口。裴笑臉一紅,翻身又鑽進薄毯中。
席晚來倒是神色自如,掀開薄被下床,彎身貼在她耳後說︰「我先叫人去準備,你洗漱好了就下來吧。」
裴笑在毯子里點點頭,他才離去。
黃叔一張老臉快紅透了,這麼曖昧,他壓根不敢抬頭看。
等下了樓,席晚來才問︰「什麼事?」
「姜小姐來了。」
「小鷗?」席晚來一怔,「她怎麼知道這里?」
黃叔忙解釋︰「不是我說的。」
「她現在人呢?」
「在花房。」
席晚來沉默了片刻︰「待會早餐做好了直接送到二樓,看好裴小姐,別讓她下來了。」
黃叔點頭稱是。
玻璃花房里溫暖如春,姜小鷗就坐在那一捧雪白的鳶尾中,听見腳步聲,她回頭,看見席晚來,那枯等了一夜的蒼白臉孔上終于綻出笑容︰「你果然在這兒。」
佣人來上了咖啡,席晚來就勢坐下,端起輕呷了一口︰「我差點兒忘了,姜伯伯當年是從港澳一帶白手起家,到了這兒,就等于到了你的地盤,還有什麼能瞞得住你的眼楮呢?」
「晚來,你別這樣說。」姜小鷗的臉色越來越白,「你護的了她一時,難道要和她在這里躲一輩子嗎?」
席晚來不為所動︰「這都不關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