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的答案，不要企圖逃避。」他不容她扯開話題，不容她避開他的目光。
他是如此的強勢，和不顧一切。
連季都能感受到他激動的情緒和熱切的目光。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表明了他的心意，讓她無法再用他是師傅，他和自己只是師徒之情這種借口來模糊他們一直以來的怪異相處。
原來他竟然喜歡她，這個認知讓她心慌意亂。
一下子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想法。
可是她的理智告訴她，這是不應該的，她不會留在這里，不會拋下她的家人，她不喜歡這個世界，更想回到屬于自己的天地。
所以，一切該扼殺在萌芽階段，不能動心，不能給他希望，然後更讓他絕望。
「對不起，你只是師傅，我從來都當你是我的師傅而已，但我真心感激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她要離開，沒有任何人能阻擋，也不會被感情阻擋。
雪重霄整個人都震住了，那充滿期待和痛意的目光，只剩下深切的痛楚和迷茫。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問出這樣話，他從沒有這麼卑微的祈求過任何人，他甚至也不明白自己對她執著感情的來源。
剛才那一瞬間，听到她說要離開，說他永遠都看不到她了。
他的心猛然就抽痛起來，心底升騰起一種莫名的慌張，明明她的語氣是半開玩笑的，他卻听到了訣別的意味。
為什麼，她要離開！
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能接受她的離開。
可是，她竟說，他只是師傅，她對他只有師徒之情，這種話，就像刀子，一下下割在他心上，他感覺到了更痛的一種滋味，那麼熟悉，好像，他早就明白會是這種答案。
「感激？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雪重霄更用力的握住她的手，眼中透出一種決絕之色，他這次不願放手。
想要的，要緊緊的用力握住。
「如果你心里記著我救你的恩情，那麼就該好好的報答我。」
季錯愕的看著他︰「你讓我報答你？」
「對，難道欠下的救命恩情，一句感激就可以算了？你的命就那麼不值錢嗎？」他目光銳利，口氣諷刺。
季心里一下子不知是什麼滋味，他救她，事後從來都不會多說一句話，讓她惦記著他的恩情。
如今卻用這個來威脅她，這讓她不免惱火，一旦恩情變成了有條件，就讓人心里不舒服，所謂義無反顧的感情，變得不純淨。
「我的命當然值錢，難道你讓我一命償命嗎？」
「那你願意嗎？如果我深陷危險的時候，你會不顧性命來救我嗎？」雪重霄挑起她的下巴，目光與她深深對視，認真執著的問她。
季別開視線，她向來是個利己主義者，很愛惜自己的生命，讓她為了別人犧牲性命，她覺得是不可能的。
可是當時在天湖，他護著她和小白沖出重圍，她看到他淹沒在茫茫的黑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