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帝都!(3)
翌日。
天一早便是陰沉,雲層壓得極低,一向總是開朗的西北天氣便顯得格外地壓抑。
吳春城早早就醒了,或者不如說,他跟本就沒睡。
但是,他沒有起床。
他有些害怕,有些矛盾,有些壓抑的不舒服。
那種心情,便像是五歲那年,被父親賣進宮帶入淨身房的那天早晨一樣。
他到底還是起來了,因為他知道,那一刀,躲不過,今天就算是陰天,清晨也依舊會到來,依舊是躲不過。
任小太監服侍著穿衣洗漱,他仔細地將每一根手指都擦干淨,這才站起身,走出門來。
門外,站著一個生得眉清目秀的小廝。
「吳總管,王爺說讓您到前廳去用一起用早膳!」
吳春城挑了挑眉,「王妃也在嗎?」
「回總管的話,王妃也在。」小廝道。
听了這一句,吳春城就知道,沈鳳初和雲楚已經想好了。
他有些失望,又有些欣喜,然後他抬頭看了看天空。
皇上,您看到了嗎,他們都沒逃,他們要去見您啊,您可千萬別讓他們失望。
簡單地吃過早飯之後,雲楚與沈鳳初又簡單地吩咐了幾句,然後就一起起身和吳春城一起走出廳門。
一路出了王府,穿過天下第一莊的牌匾,吳春城本以為會看到一個亢長的車隊,結果除了他帶來的御林軍之外,他只看到了一輛馬車,馬車四周,護行著幾個侍衛。
馬車很華美,趕車的卻是一個很普通的老頭,車轅上臥著小白,車頂上站著小黑。
不要說是陳七與洛水生,就是玉兒也不在隨行之列。
沈鳳初扶雲楚上了車,看了看站在車下的陳七與洛水生,「西北就交給你們了,我回家之前,好好照看著。」
「王爺放心,屬下必不辱使命!」二人齊聲應,答應得很簡單,眼楮里卻人愁苦的情緒。
昨天晚上,沈鳳初與雲楚已經下過死令。
這一次,他們任何人不可跟隨。
他的理由很簡單,若真得出了事,多他們二個無益,反而是累贅。
陳七與洛水生也知道雲楚的手段,知道他們二人入了京,也確實幫不上什麼忙,可是就這般看著他們走了,他們又哪里甘心。
「好了,回吧!」雲楚挑起車簾子,輕輕揮了揮手,「我在桌上給楚君留了個花樣,讓她有空的時候幫我繡一繡!」
車馬啟程,陳七與洛水生站在台階下,看著車馬漸遠,二個人對視一眼,同時飛身入院,直奔鳳鳴樓。
門一天,玉兒立刻就沖出來。
「姑娘呢?」
沒有理會她,二個人只是一同沖入廳中,果然見桌上,用鎮紙壓著一張字條,旁邊還放著一個盒子。
陳七拿起鎮紙,洛水生就捧起那張字條,二人一起看向上面字跡。
「若月圓之前,我們不曾回來,帶上楚君與雁領出關至西域,盒子里有銀錢應該夠你們過些日子。」
落款處,沒有寫王爺與王妃的字樣,只是簽著兩個名字。
一個是沈鳳初,一個是雲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