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將儀貴妃流產的消息放出宮去,皇宮放松入宮……」寧天遠緩緩離椅起身,「凡入宮者,在明晚子時之前,皆不可出宮,若他來,朕……要他碎尸萬段!」
「遵旨!」
龍虎營總營主朗聲應。
寧天遠指袖,「出去!」
兩個人哪里還敢怠慢,當下從地上爬起來,急急地巡出御書房的房門。
出了房門,遠遠退開,吳春城與龍虎營總營主對視一眼,皆是看到對方眼中的惶恐。
抬手抹一把額上的汗,吳春城轉身欲走。
「總管大人,請留步!」龍虎營總營主急急上前一步,恭敬地開口。
「營主有何話說?」吳春城轉過身,看向他。
「公公!」總營主面色蒼白地看著他,「我……需要準備後事嗎?」
若那慕容經綸真的來了,也就證明,皇上這綠帽子是真的坐實了。
皇上是誰,這樣丟臉的事情,他怎麼會留下知情者?
只怕,這件事情結了,他的路也就要走到盡頭,所以他才會問吳春城,要不要準備後事。
吳春城一怔,然後,揚唇,輕笑。
「營主大人,從你入宮那一天起,不就是提著人頭過日子嗎,什麼前事後事,又何必想得太多呢?」
說罷,他轉身,大步走遠。
一路走出泰和宮,吳春城站在台階上,看了看面前那一片片金黃耀眼的琉璃瓦,抬起手遮住太陽。
他抬起的是左手。
左手,就代表著計劃按照原定的計劃進行。
幾座殿外,老紀隔著狙擊槍的窺視鏡,將吳春城的動作收在眼中,當下收了窺視鏡,轉身向著雲寧宮的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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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城。
南城。
天橋,是三教九流匯聚之地,各種閑雜人等眾多。
打把式賣藝的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半大的孩子扛著一大串糖葫蘆叫賣……
在這里,想要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橋側一角,破舊茶鋪子里,一位瞎了一只眼的說書先生呸地吐了口口水。
「告訴你,我瘸子張什麼都敢說的,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剛剛听說了宮里的一件大事!」
「你就吹吧你,宮里頭的事,你能知道?」立刻就有人出言譏諷。
說書先生翻了翻僅剩的一只眼楮,「你知道什麼,我房東劉嫂子他們家的漢子可是專門從宮里向外運泔水的,那可是耳目靈光著呢!」
「房東!」那人曖昧地笑出聲來,「劉大哥去倒泔水的時候,你就在幫劉嫂子倒泔水吧!」
眾人,皆是大笑出聲,說書先生也笑,似乎這樣的曖昧事于他本是一種榮耀。
「喂,瘸子張,快說啊,什麼大事啊?」另一人問。
「急什麼!」瘸子張喝了口茶水,這才慢悠悠地開口,「這事,可是與宮里的一位美人有關,宮里頭除了皇後之外,還有一位妃子懷了龍子,你們知道嗎?」
「你說得是那位右相大人的義女儀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