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遠,寧天遠就緩步行到殿門處,看向殿外。
雲途行上前來,「皇上,老臣先行告退!」
「左相大人那麼急做什麼?」寧天遠微挑起眉,「話說,我剛才看楚楚身後那個侍衛好生眼熟,左相可識得嗎?」
雲途一驚。
寧天遠指的人,正是寧缺。
果然,他也已經猜出這寧缺的身份。
心中吃驚,雲途的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抬手揉揉眼楮,打個哈欠,「不過一個侍衛而已,老臣沒有注意。」
「一個侍衛,卻站姿筆直,便是在朕面前,目光也不曾有半點惶恐,這個侍衛只怕不簡單啊。」寧天遠道。
雲途淡笑,「皇上慧眼識真,老臣老了,眼花了,可是看不出這些了。」
寧天遠斜他一眼,然後就大笑出聲,「好了,你不想與朕一起呆著,就回去吧,記得好好想個折子,這‘王不見王’的規矩,如今也該改改了!」
雲途聞言,立刻肅起臉色,「老臣遵旨!」
他了解這個人,也很清楚,這一次,寧天遠是故意讓沈鳳初與雲楚去江南,一旦此仗勝,便可借題發揮,將這‘王不見王’的規矩改寫。
雲途行了禮,退出殿門,寧天遠就笑著行出殿門,注視著殿外燦爛陽光,他低低地嘆了口氣。
「曾經,朕心中想得最多的是皇位權力江山社稷,到現在,朕才明白,若朕連一個父親都做不好,又如何有資格做這天下之父,只可惜,我明白這些太晚了,若是早些,或者寧兒也不會死!」
「皇上!」吳春城緩步行到他的身後,「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若寧兒姑娘在天有知這一切,必然也能心無遺憾!」
寧天遠略一沉吟,然後,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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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濤城。
柳王寧天罡沉著臉傾听著手下送來的消息,听聞寧天遠與沈鳳初雲楚重歸于合,並且讓他們隨上官無忌前往江南助戰,這位老謀深算的柳王爺,也是皺起眉。
此番,正是听說沈鳳初與雲楚被軟禁宮中,猜測這對父女要反目成仇,他才會下狠心出手。
哪里想到,最後的結局竟然會是這樣。
「父王,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身後,有尖細的聲音響起來,不男不女的聲音,听著如太監一般。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站在他身後,之前被雲楚一刀廢了男根,白面無須,本來就沒有多少男子氣,現在越發顯得陰柔的柳郡世子寧子軒。
听到他的聲音,寧天罡眼中越發多出幾分燥意。
唯一的一個兒子,現在被雲楚弄得這般模樣,他這一脈就此絕後,此恨,那真是綿綿無絕期。
瞪一眼兒子,寧天罡 得站起身。
「沈鳳初、雲楚!來得正好,這一次,咱們就新帳老帳一起算,就算是大事不成,我也要與他們爭個魚死網破,來人啊,傳令三軍,退出听濤城,返回柳郡。」
「父王這是為何?」寧子軒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