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唱得哪一出?!(3)
半空中,有風聲淡淡響過,緊接著是窗子被極小心地閉緊的聲音。
雲楚側耳傾听,屋中除了她和小白的呼吸,再無其他。
她小心翼翼地張開眼楮,轉過身,只見室內空空如也,不僅沈鳳初不見蹤影,地上的駝背老者亦已經消失不見,甚至就連地上散落的花瓣都已經收拾得一干二淨。
雲楚的目光掠過地上癱軟的小白,雙目越沉。
沈鳳初,你這是唱得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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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雲楚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玉兒和兩個小丫頭利落地服侍她洗漱,又換上一件式樣華美的宮裝,這才小心地將她扶上候在院門外的馬車。
雲楚身為皇上的干女兒,回京之後入宮探看父親,自然是應進的本分。
「听說,光是十年以上的女兒紅就開了足足一百壇,不說包場的費用,就是光酒錢,都夠咱們賺上一輩子的!」
一路出府,趕車的車夫還在與隨行的幾個家丁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一夜之間,兩道消息就已經不徑而走,傳遍整個奉天城。
第一件,京城第一惡女雲三少回京,而且未婚先孕,不知被誰搞大了肚子。
第二件,則是與之齊名的江湖第一紈褲寧國唯一的異姓世子沈鳳初入京,包下整個翡翠樓徹夜狂歡。
自家主子他們不敢討論,現在說得熱鬧的自然就是沈鳳初。
另一人嘖嘖嘴,「誰說不是!」
隨行在轎側的家丁瞪一眼二人,「那又如何,咱們三少那時候在青柳街上以金葉子開道,比起他來也不遜色!」
最先開口的車夫知道自己言多有失,忙道,「那是自然,論天下紈褲,咱們三少若居第二,誰人敢居第一!」
「都給我閉嘴!」玉兒小心看一眼雲楚臉色,在車內輕喝出聲。
四個家丁也知道,三少自腿斷後,性情大變,曾數月不出府半步,這番回老家一年之久,性格不知道變得如何,當下也閉了嘴,不敢再出聲,生怕惹得這位生氣。
京城第一惡女的名頭,自然不是輕易得來,誰不知道,楚家三少連街上看到生得不順眼的男人也要痛打不頓,家中僕從招惹到她,輕則趕出府門,重則杖責至死。
「沈鳳初真的整晚在翡翠樓喝酒?!」
車內,雲楚淡聲發問。
如果說,他真的整晚在翡翠樓喝酒,那昨晚來她房中的又是誰?!
「三少!」家丁討好地湊到窗側,「早知道您一定關心此事,我早就派人打听了,昨晚,這位世子爺一直呆在翡翠樓,前半夜與眾紈褲公子們喝酒作樂,後半夜就宿在翡翠樓頭牌牡丹姑娘房里!」
車內,雲楚淡淡挑眉。
「原來如此!」
她就說,她不會認錯。
這廝,夜宿花柳是假,偷雞模狗是真!
一隊車馬,穿過數條街道,很快就行入正陽大街,來到正宮門外。
听聞是雲楚,一眾宮人也是不敢怠慢,不光是因為雲楚的身份,更因為許多人對她心中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