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無恥?無賴?!(7)
「我想要的人,任何人也別想動!」沈鳳初揚起聲音,「出浴!」
陳七垂臉退到一旁,房門亦已經被人推開,候在門外的兩個縴細少年輕手輕腳地走進來。
其中一個就走上前來,用手中柔軟的江南綿紗裹住他的身體,仔細將他身上的水珠拭淨,另一個便將泛著淡淡檀香的素白軟煙羅中衣披到他的身上。
任由兩個少年服侍他換上寬松的睡袍,沈鳳初看一眼只鋪了一床薄被的寒酸睡榻,眉尖微挑。
陳七捕捉到他的眼神,微微一笑,「屬下已經吩咐他們購了兩套天鵝羽的被褥來,給您鋪上?!」
一方破櫃,縱是鋪上百層天鵝羽,又怎麼能睡得舒服?!
「不必!」沈鳳初信步行向門邊,「今晚,我不在這里睡!」
拉開房門,他大步走向對面雲楚的房間。
月色下,燈光里,少年人寬袍大袖,滿頭墨發,還染著水氣,越發黑得濃郁,閃爍處,有若星光。
行走間,袍若雲卷雲舒,發若墨空星空。
只把守在門外的玉兒和兩個丫環,都看得發了呆。
平日里早已經見慣這等情景,沈鳳初見怪不怪,輕咳一聲,喚回幾人游離的魂魄,他輕輕揮手,「你們退下,楚楚有什麼吩咐,我來招呼!」
三個半大姑娘,皆是一陣臉紅心跳,哪里還有反駁的心思,只是答應著退開,尤其玉兒膽大些,退到自己房中還敢偷偷回望一眼。
只見遠處廊中,沈鳳初袍擺在夜風中微舞,飄飄若仙。
「姑娘啊姑娘,我原本怎麼也想不通,是什麼人能讓姑娘身懷有孕,這回,玉兒算是懂了,這樣的男人,是女人都要動心!」
笑語一句,她轉身閉緊房門。
寢室內。
雲楚邁步跨出浴桶,用棉巾擦淨身體,利落地將小衣套到身上,看看被她隨意丟在枕側的棉包,她想了想,到底還是裝備到身上。
隨意披上睡袍,看一眼身側浴桶,她隨手將擦身的棉巾浸到水中,吸滿水之後才提起,如天女散發一般,將棉巾上的水甩到浴桶四周,做出身體不便弄得很狼狽的樣子。
在臨海城,演了半年殘廢,這種事情,她早已經是駕輕就熟。
確定一切萬無一失,她這才挑被上床,輕拍小白後頸,小白立刻奔過去,將門閂拉開。
「來人!」
雲楚輕喚一聲。
腳步輕響,一人邁步入室,白衣如雪,袖若流雲,過腰墨發慵懶地披在肩頭,將俊臉半掩。
不知道是因為浴後充血,還是因為那黑與白太過純粹,他眉間那一處殷紅鳳凰胎記竟然顯得格外分明。
懶洋洋施施然走進她室中的,不是她想象中的玉兒,而是沈鳳初。
「世子殿下不早些休息,又到我房中做什麼?!」
「一想到楚楚與我兩牆之隔,鳳初只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沈鳳初的一對眸子從發絲間看向她的臉,「情不自禁……不知不覺就走到你門前來了,恰好听到你喚我,鳳初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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