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王侯!(2)
各種文武大臣,以程昔之為首,在王府前的廣場上,跪地相迎。
當著全城子民的面兒,程昔之親手將象征著王位的銀蟒袍披到沈鳳初的身上,這位曾經的世子殿下,正式稱王。
「西北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萬軍萬民齊跪,呼聲徹天。
從此,西北郡少了一位紈褲世子,多了一位少年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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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關卡。
一位滿身灰塵的老漢,顫顫巍巍地從守關的士兵手中接過自己的通行文書,佝僂著瘦腰,牽著瘦馬走出關口,一路遠走到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他才停下腳步。
轉身,注視著遠處的西北郡,他之前還彎著的腰已經挺得如劍一般筆直。
「沈鳳初,雲楚,此仇不報,我紹布誓不為人!」
這一位喬裝成老漢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大祭司達瑪的兒子紹布。
如今,他早已經知道,父親的死亡,也知道他能逃出升天,不過就是雲楚與沈鳳初布好的局。
可以說,這一次,瓦剌之所以敗得這麼慘,其中倒有幾分是因為他的原因。
如果不是那一封被雲楚換掉的密信,一向謹慎的大祭司達瑪也不會那般輕易地就向著龍門城進發,有可能,這一戰也不會輸得這麼慘。
他知道,父親的尸體就在龍門城,可是他不敢去,因為他很清楚,那必然也是沈鳳初與雲楚布下的局,只要他一出現,等待他的便是死路一條。
跪在滿是沙礫的大地上,達瑪向著西北郡的方向扣了三個頭。
「父親,等我,我紹布一定會重新殺回西北,替您報仇的!」
起身跳上瘦馬,紹布打馬向著前方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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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陽關城,西北王沈重大葬。
沈鳳初與雲楚皆是一身素白孝衣,身側,野狼軍、王府禁軍皆是身束孝帶,陽關城百姓更是披麻帶孝,一路護行出城數里。
沈重在位十幾年,鐵血護西北,柔政護百姓,他是把這個西北當家來看的。
將心換心,西北眾民自然也把他當家人。
紙錢如雪,鋪滿街道。
陽關城內,梨花勝開,似乎整個陽關城,都在為他帶孝。
西北王陵,沈重的棺柩緩緩地放下墓穴中,與故去的王妃葬在一處,隨他一同入土的,還有他的破甲槍。
王陵中,萬軍悲劫,不少武將皆是痛哭無聲。
沈鳳初沒有哭,他只是小心地用手捧土,將從遠處湖邊親自取來的野蘭草仔細地種在父親與母親的墓碑兩側。
「我娘最喜歡這種花的味道,小時候,我最喜歡聞她身上那股蘭花的味道!」
他輕聲說與雲楚。
雲楚小心地用裹著紗布的手,親自倒了兩杯茶兩杯酒,恭敬地向著墓穴拜了三拜。
「爹、娘,兒媳雲楚為你們倒茶敬酒!」她起身,將茶與酒緩緩傾于墓前,「二位放心,以後,鳳初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