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瞳也不隱瞞,直直回應著韓少祁,「是。」
「皇甫凜的?」韓少祁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吃人的目光緊緊盯著寧小瞳。
無視韓少祁那殺人般的眼神,寧小瞳緩緩點了點頭。
聞言,手在身側攥緊,青筋暴起。
韓少祁緊緊閉著眼楮,壓抑著心中的憤怒。
他留在醫院打探消息的手下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他還不肯相信,執著的以為是那些屬下搞錯了。
可,耐不住心里的那份猜疑,便放下手頭一切工作,親自來醫院求證一番,卻不想,居然是真的。
心仿佛在滴血。
韓少祁忽然覺得自己很失敗,論手段,斗不過皇甫凜,可,現在自己終究是輸了最後一步,寧小瞳她居然懷了皇甫凜的孩子。
再次睜開眼楮時,里面已經多了絲淡漠,甚至連語氣也帶著寒意,「你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寧小瞳再次點頭。
韓少祁終于忍不住爆發,「寧小瞳,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他害死了伯母,你居然還打算留下他的孩子?」
「我留下這個孩子,與他無關。」寧小瞳垂下眼瞼,遮住眸子里的神色,淡淡的開口。
聞言,韓少祁唇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眼里滿是落寞。
在听到寧小瞳打算留下皇甫凜的孩子那一刻,心止不住的痛。
止不住的憤怒。
為什麼,皇甫凜傷害了你最親的親人,你居然還願意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不是因為他?
那你為什麼還留下這個孩子?
韓少祁覺得,從來沒有這麼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活得失敗。
一拳狠狠砸在雪白的牆壁上,瞬間,牆上是一片蜿蜒的血跡。
然後,他恨恨離去。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離去,依稀還可以看到,他嘴角那嘲諷的弧度。
這樣理解也好。
寧小瞳忽然間覺得自己好累。
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真的好累。
要不是當初嫁給韓少祁,要不是韓少祁新婚之夜荒唐至極。
自己也不會去酒吧買醉?
更不會遇到皇甫凜,導致這一切的發生。
媽媽再也回不到自己身邊了,而自己每天過著這樣的日子,心累到了極致。
便讓他誤會好了。
這樣,便不會再有糾葛。
從此,自己一個人和孩子,也可以過得很好。
……
A城,燈光璀璨,夜色迷離。
人們放下白天矜持的面具,盡情享受夜色帶來的歡/愉。
可也有人,心情落寞,借酒消愁。
一家外表看起來很一般的酒吧,里面裝修卻格外豪華。
明晃晃耀花人眼楮的水晶燈坐落大廳中央,將室內照的形同白晝。
人們,或優雅淺酌,或豪爽痛飲,兀自發泄著各自的情緒。
刻著精致鏤空花紋的環形樓梯通往二樓,是一個個小小的隔間。
尾間,不若大廳的亮若白晝,一片幽暗,里外,形成鮮明的對比。
門里門外,兩個世界。
一杯接一杯,高濃度的酒精下肚,心里的痛卻沒有絲毫減輕,依舊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