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倩一番話,逗得寧小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羅倩忍不住感慨,「小瞳啊,這還是我近段時間第一次看你笑的這麼開懷。」
是啊,做了決定,心情也好了許多。
可,媽媽那道坎兒依舊過不去。
「有那麼夸張嗎,我有記得我有經常笑啊。」
「拜托,你那叫笑啊,簡直比哭還難看。」羅倩毫不留情的說道。
寧小瞳無奈,「現在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羅倩點了點頭,起身,將寧小瞳扶起來,天氣漸涼,不易在地上坐太久,尤其是孕婦。
羅倩抱住寧小瞳,「記得,將來寶寶出生的時候,要給我看他/她的照片。」
「好。」寧小瞳回抱羅倩,笑道。
……
醫院,韓少祁怔怔的站在小瞳曾經住過的病房里,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病房已經空無一人,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絲毫看不出來有用過的痕跡。
倘若不是韓少祁曾來過這里,知道這里寧小瞳在這里住過,猛不防還以為,這里從來沒有人住過。
走得干淨利索,不留半點痕跡。
甚至,連一點音信都不留給自己。
怔怔看著那張床,雪白的床單,純淨的顏色,此刻卻顯得刺目。
說把自己當做朋友,可這不告而別又說明了什麼?
就因為自己上次說了些氣話,便不辭而別麼?
躺在寧小瞳曾經躺過的床上,鼻端是床上還殘留著獨屬于她的氣息,幽靜而又芬芳。
閉上眼楮,韓少祁忍不住後悔自責。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等自己想通的時候,都晚了一步。
上一次,自己輸給了皇甫凜,而這一次,卻輸給了時間。
爺爺點醒自己,便不顧身體虛弱,不顧韓母千般不願,馬不停蹄的趕來這里,見到的卻是這樣一幅場景。
人去樓空。
空蕩蕩的屋子,只有自己一人,顯得格外寂寞,和孤獨。
暖暖的陽光穿過窗戶灑進床上,卻溫暖不了韓少祁的心。
抬手遮著眼楮,將眼淚壓回眼眶。
小瞳,不管你走到哪里,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
豪華會所,燈紅酒綠,毅然矗立在A城最繁華的階段,一個燙金大字,「醉」橫立當空,將周圍的樓層都比了下去。
‘醉’的頂層,總裁辦公室,碩大的落地窗旁,是皇甫凜的辦公桌椅。
此刻,皇甫凜站在辦公桌旁,看著手里那份人工流產書,上面筆跡工整的幾個字,心止不住的抽搐,與此同時,眼里出現一抹嗜血。
手緊緊將薄薄的紙攥在手里,恨不得將它撕個粉碎。
寧小瞳三個字赫然出現在病人同意那一欄。
三個字,將自己的心割的鮮血淋灕。
她,真的同意了,真的將孩子打掉了。
只听見一聲驚天動地之響,結實的紅木制成的桌子,硬生生掉了一角。
那張紙,也輕飄飄落在地上。
皇甫凜閉上眼楮,手在身側死死攥緊,青筋暴起,壓抑著心中的憤怒。
一絲帶著初秋涼意的風吹過皇甫凜那精致的臉龐。
一絲涼意,讓皇甫凜清醒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