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韓少祁來的時候,凜哥沒有出現在現場。
近段時間一向看慣了韓少祁的面無表情,今日卻見韓少祁下樓時,嘴角上揚,輕微的弧度,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韓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皺眉,「祁兒,天還沒亮,你出去做什麼?上班也不用這麼早。」
「出去半點事情。」
「什麼事情這麼急?」韓母不滿的抱怨道。
韓少祁沒有理會母親的抱怨,換好鞋徑直往停車庫奔去。
听見動靜的韓老爺子下樓,恰好看到韓少祁消失在門後的一邊衣角,精明的眼楮里閃過一抹光。
可看了看韓母,韓老爺子皺眉,只怕韓母和韓父不會待見寧小瞳。
黑色的跑車和漆黑的夜融為一體。
韓家別墅,離半山別墅的路程並不短。
等到了半山別墅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
遠遠便看見,半山別墅一片通明,形如白晝。
別墅門口,站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宋剛。
遠遠便看見車燈折射出暈黃的光芒,在這個寒風刺骨的冬天,徒增了幾分溫暖。
將韓少祁迎進屋中,徑直帶到寧小瞳住的房間。
韓少祁站在門口,許久都沒有動。
這是上一次求婚現場之後,第一次再見寧小瞳。
昔日眸子里的神采飛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空洞。
怔怔看著那抹日思夜想的人影,每日夢里都會夢見的身影。
近在咫尺,卻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許久,才緩慢的挪動著腳步,往那抹消瘦了許多的人影靠近。
見有人靠近,寧小瞳迅速擺出警戒的姿勢,將洋女圭女圭緊緊抱在懷中,眼神看向韓少祁時,帶著警惕。
韓少祁看見這一幕,愣住。
那眼神,分明是看陌生人的的眼神。
站在身後的羅倩看見這一幕,苦笑,「小瞳她自從孩子失蹤,割脈自殺未遂,醒來之後便是這個模樣。」
「心里只有孩子,再也沒有其他人。」說到這里,羅倩忍不住微微哽咽。
那個穿著粉紅色的洋女圭女圭就是寧小瞳的一切,是寧小瞳的精神支柱。
每一個試圖接近寧小瞳的人,都會被寧小瞳認為,是來搶奪她的孩子的人,充滿了警惕和敵意。
听到羅倩的解釋,韓少祁恍然,可看向寧小瞳的目光時,卻帶著抹心疼。
一段時間不見,想不到寧小瞳過的是這種生活。
親眼看見,受到的觸動遠遠要比听屬下報告來的震撼的多。
心底止不住的疼,在離寧小瞳還有幾米處站定,韓少祁嘴角帶著一抹笑容,那笑容寵溺,神情,猶如冬日里的暖陽,讓人看了心里倍覺溫暖。
寧小瞳也被這抹光芒迷住,只听見清淡如水的聲音響起,「小瞳,來,跟我回家。」
回家?
就是這兩個字,觸動了小瞳的內心。
是啊,回家,多麼溫暖的兩個字。
「可是,」她警覺的看著他,「你是誰?」
他是誰?韓少祁怔了怔。
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呢?總不能說,我是你前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