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身影任由韓少祁搖晃著，皇甫窈的神色依舊淡淡，仿佛剛剛流淚的不是她自己。
看著皇甫窈再冷淡不過的神色，眸中哪里還有曾經的一絲絲深情，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和生疏。
從不曾見過的生疏和冷漠。
往後退了一步，韓少祁愣愣看著皇甫窈的眼楮，想要從中看出這只不過是一個玩笑。
可是沒有。
清澈的雙眸宛若一汪深潭，深不見底。
韓少祁笑，笑的嘲諷。
說放棄就放棄，說不愛就不愛。
那麼，曾經他們之間的那些溫情又算什麼。
難不成，也只是一場游戲。
只听見皇甫窈接下來的話，更加的傷人。
「韓少祁，你知道，我一開始接近你，就懷著目的。」
「如今，小瞳和我哥哥和好，那麼我便成功身退。」
死死盯著皇甫窈，韓少祁不甘，「那我們之間那一晚晚纏綿又算什麼？」
皇甫窈唇角勾著笑容，冷冽，「想要得到什麼，總得犧牲什麼。」
一句話，卻讓韓少祁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空氣中，似乎能听見他心底嘶鳴的聲音，悲傷，絕望，痛苦。
我知錯了，你為什麼不能原諒我？
「韓少祁，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皇甫窈擺出送客的姿勢，請韓少祁出去。
仔細看，就會發現那具身子，在瑟瑟發抖，動作卻很細小。
韓少祁目光也變冷，似是對皇甫窈說，也仿佛對自己所說，「窈窈，我不會放棄。」
高大的身影消失的時候，皇甫窈的身子一軟，順著門緩緩滑落在地。
雙手抱著膝蓋，頭深深的埋在其中，低低啜泣著。
韓少祁，真的對不起。
和你說那些話，我也很難過，可我不得不這麼做。
……
半山別墅，華燈初上。
寧小瞳沉入夢鄉。
看著寧小瞳睡的很沉，皇甫凜替寧小瞳蓋好被踢開的被子，緩緩起身。
身邊的溫暖驟然消失，寧小瞳嘴里嘟囔了一聲，卻沒有醒來。
皇甫凜在她唇瓣上落下溫柔一吻，悄無聲息的步出門外。
同樣身處A城，不若此刻寧小瞳正享受著愛情的滋潤，遠在酒店的皇甫窈，卻倍感孤獨。
門處傳來輕微的聲響，皇甫窈一驚，立即起身看去。
修長的身影，淺色襯衫，緩緩走進來，甚至沒有經過自己的允許。
皇甫凜。
哥哥。
皇甫窈看著意外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身影，臉狠狠一扭，別了過去。
皇甫凜走到皇甫窈正面，聲音低沉，嚴肅，「窈窈。」
皇甫窈依舊別扭的別過身去，不理會皇甫凜。
猛然間使出力道，扳過皇甫窈的肩膀，迫使她正面對著自己。
語氣里已經有了不悅，「窈窈，你曾經答應過我的，怎麼現在做不到了？」
皇甫窈眼里有著晶瑩，絲絲的咬著唇，猛然間撲進皇甫凜懷里。
將眼淚盡數抹到皇甫凜質地良好的襯衫上。
許久，皇甫窈睜著紅腫的眼楮，從皇甫凜懷中抬起頭來，哽咽著說道，「哥哥，我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