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合作（3）
「上個洗手間你怎麼到處亂竄？」何睿天從另一邊走來，見他臉上帶著微微怒意，我一臉無辜的說︰「迷路了。」
從那個洗手間出來，正看見何睿天在講電話，如果忽略掉他臉上的嚴肅表情，我會覺得這好像就是當年涂百達等我的情景，那時我們都還是大學生，我們經常約會，一喝完飲料我就想上洗手間，涂百達總是會幫我找到一處，然後在外面等我。我甩了甩頭，阻止自己去想這些已經走遠的曾經。
之前山石的許總談到的解約的事，我仍沒有和何睿天講，我想這畢竟是口頭上的，還不能夠算數。「還能在哪里做什麼？還不去菜都涼了。」我一听連忙屁顛屁顛跑過去，老板大步流星的，我不小跑壓根就跟不上，他突然停下來，我料不及一下撞在他背上，鼻子頓覺火辣辣的，眼楮也酸酸的。「撞痛了？」老板一把扯開我捂著鼻子和眼楮的手，輕輕的幫我揉著，「痛不痛？」我看著他專注的眼神，本能地含糊應著，不敢輕舉妄動。
他突然「唉」了一聲，手指扣了我一記腦門說︰「你怎麼那麼笨？就不會叫我走慢點嗎？」我訕訕一笑，說︰「不用啦，秘書跟在老板後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嘛。」他先前還溫柔的臉一下子就變了色，狠狠地看了我一下說︰「那你就慢慢跑吧！」然後頭也不回就走了，我莫名其妙，沒發覺自己說錯話啊，只得趕緊跟在他後面。
一進包廂，招兮就招呼到︰「茸茸，快坐，菜都齊了，全是你愛吃的。」
我一看，滿滿一桌，確實都是我愛吃的，我指著其中的水煮魚說︰「這個，老板你不是不能吃的嗎？」我見他不說話，估計是還在生我的氣，我決定拍拍老板的馬屁︰「老板你實在是太體恤我們員工了，以後別說是喝酒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一說完，旁邊杜昊整個人強忍著笑意，一個勁的朝我使眼色，招兮一把把我拉到座位上，說︰「一頓飯而已，你至于就這麼把自己給賣了嗎？再說，你前幾次也給公司賣了不少力了。何睿天，你這會子該知道憐香惜玉了吧？」老板是在回答招兮的話，眼楮卻是毫無遮掩地看向我，說︰「以後別這麼折騰自己。」
我見他不再生氣，心中也自在起來，接著我和招兮對著這一整桌菜展開一陣狂掃，老板和杜昊早已司空見慣，眉頭都沒皺一下，用他們一貫優雅的作風吃飯。有時候我都覺得我和招兮在他倆面前簡直就是在褻瀆天神，不過他們倆除了第一次的時候說我們吃的真多後，再後來出來吃飯，他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晚上杜昊送我們回來，我一個人先上樓，不一會兒招兮上來了，我問︰「干什麼呢？這麼神秘。」
「何睿天可能有好幾天不能來公司了，現在公司就我們三人了，有二個合同要跟進，茸茸，這陣子我們要加班嘍！」招兮狡黠地對我笑笑，我心想︰你這小妮子答非所問，把我當笨蛋使呢？我沒說出來，只說︰「我負責我和老板那個合同就可以了，我一個人能應付，那邊的客戶我都熟了。」
招兮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我也不好多問，催她早早睡了。
老板果然好幾天不在公司，杜昊也告訴我這幾天盡量不要給他打電話，所以很多事，我只能自己處理，和山石公司合同的事這幾天都沒動靜，我一心盼望著不要真解約了就好。老板走之後三天，我接到一條陌生短信︰下班後我接你談合同的事。我心里一凜，下意識里就想到了和山石公司的合同。這人還真奇怪，不是說大忙人都不發短信的嗎，電話不是更直接。我把號碼存進手機，設為許總。到下班的時候，招兮和杜昊還沒回，估計又是在忙。我收拾好東西，準備赴約。
走到公司樓下，一個中年男人叫住了我︰「倪小姐，許總在等您。」
我尾隨他來到一輛車旁，男人順手為我打開車門，我彎腰進車，一晃神頭撞到了門框，我一下跌坐進車內，捂著頭頂，我疼得眼淚直打轉。
「就你這魯莽勁兒還敢喝醉酒。」旁邊許總看著我一臉狼狽樣，我實在是疼得緊，捂著頭沒做聲。
忽然一只手拿掉我的手，慢慢按壓著我的頭，邊說︰「好些沒？」我一邊覺著疼，一邊又覺得挺舒服的，好似沒那麼疼了，他的力道剛好，手掌溫軟有力，很舒服。此時他靠我很近，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堅毅的下巴，很有男人味的樣子。他的五官剛毅，稜角分明，就算沒有表情也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威嚴，讓人不敢小覬，這種男人應該是男人中的極品吧。「到底好些沒？」我見他的眼楮看向我，頓覺一陣心虛，忽的從他手下縮出來，十分感激地說︰「不疼了，謝謝你，你的按摩很有效。」
他沒有接我的話，而是對剛剛那個男人說︰「老池，開車。」
「你就穿成這樣跟我去談合同？」他睨了睨我說。
「怎麼？不合適嗎？」我緊張地問，我們公司向來穿著隨意，沒有特定要求著正裝的。「也罷，反正今天也是幾個熟人。」
「什麼？還有別的人？」「沒事。你跟著我就是了。」他竟然一臉安然，我不理解他那句話的意思，難道今天不止我們之間合同的事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