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抵押
我看見何睿天正擺弄著什麼，上前一看，居然是兩個孔明燈。我好奇地問︰「你買的？」
「是啊。」何睿天抬頭看我。
「哈哈……哈哈……」我止不住大笑起來。
「笑什麼？」何睿天一臉懊惱地注視著我，只差沒惱怒發作了。
我強忍住笑意，但還是憋得很難受︰「我以為……這只是……學校里的情侶們愛干的事，沒想到何睿天你……一個大男人……居然也會放孔明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
我一邊毫無形象地撐住腰，一邊肆意地笑，知道瞅見何睿天臉色鐵青，當真是要發怒的表情，我這才一個激靈，收斂住笑意，吶吶道︰「對不起啊。」
何睿天听言，沒做回應，只是緊繃著臉，吩咐道︰「咯，拿著這頭。」
我依言拿住孔明燈的一頭，看著何睿天在那兒忙活，我問︰「怎麼這二個是連在一起的嗎？」
「嗯。」
火被逐一點上，何睿天喊「一二三」我們倆同時松手，兩個孔明燈一上一下飄上夜空中去。
「快許願！」
「誒？」我一臉吃驚地扭頭看何睿天。
「學校情侶們不都是這樣的嗎？」何睿天一臉認真。
「我也沒放過，我哪里知道。」我斜眼看他，小聲嘀咕，發現他已經閉上眼，嘴角微揚。
今晚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嗎？我暗自道。
我有樣學樣地也胡亂許了個願，一睜眼看見何睿天遞了杯酒過來。我疑惑道︰「不是不讓喝酒的嗎？」
「沒事，這個不易醉。」何睿天抿嘴淺笑。
微風吹過，長發迷了我的雙眼，我伸手把額前的亂發攏在耳後，風一吹，另一邊卻更亂了。
一只手溫柔地撫上我的前額，輕輕一攏，凌亂的發絲漸漸收攏，指尖停在我耳後的發間。我微微一愣，有點錯愕地盯著何睿天，只一瞬，他便把手收回了，說︰「你的頭發很軟。」
我胡亂地應了一聲，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
過了許久，我覺得再待下去也不是辦法，就提醒他說︰「我該回去了。」
何睿天面色一黯，緩緩回轉身，低聲道︰「我送你。」
跟著他下樓，他一言不發，我總感覺他背影蕭索，有一種難以述說的孤獨寂寞。我心里突然也不是滋味起來，想起前幾日他拜托我的事，我至今還沒給他一個答案，他也沒有再問我，好似沒有這回事一般。
「咯，這個給你。」何睿天遞過來一瓶酒，正是我之前盯個不停的那支。
「咦？干嘛送我？」我沒接，卻忍不住問。
何睿天像泄氣一般，雙手一攤，毫不在乎地說︰「反正這里已經抵押給銀行了，也許過不了多久這里都不屬于我了。」何睿天滿眼哀痛，「這里是我爸生前買給我住的，這瓶酒我媽生前一直舍不得喝。如果給茸茸你，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何睿天……」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忽然又想起什麼，問︰「難道公司之前都是靠你抵押了這個房子才正常運營的？」
何睿天注視著我，默默不語，但是他滿是挫敗的眼神告訴了我一切。
我心里一痛，走上前去，接過他手里的酒，篤定地看著他說︰「這個我先替你保管著，你放心，你的房子到最後一定還是屬于你的。你別輕易氣餒，何睿天。」
何睿天仿佛已經被擊垮了一般，無奈地笑了笑。
「何睿天你振作點行不行，你上次不是說還有個很重要的聚會嗎？你怎麼能這麼輕易認輸呢？這不是你，何睿天，這一點都不是你。」我大聲吼道，企圖讓他清醒一點，振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