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挽著許藏言,忍不住抬頭問他︰「你怎麼這麼偏愛這家餐廳啊?這都已經是你第三次帶我來這里了。」
其實這間餐廳格調高雅,環境舒適,比起那些吃飯像燒錢一樣的奢華餐廳,這里真的算得上是相對合理的消費場所。在我和涂白達還是學生的時候,他就時常帶我來這里吃飯,雖然我每次都咋咋呼呼地嫌貴,涂白達卻不以為然,仍舊照樣來。
唉!我暗暗嘆了口氣,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就連我自己,想法也大大地不同以往了。
進去之前,我小聲對許藏言耳語,想先去洗手間補個妝。許藏言擺擺手,心思完全不在我這里。我見他似乎若有所思,也不多問,小跑著去洗手間。
現在,我對這里還算是熟悉,所以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樣跑迷路。心里正思量著這次我們是和誰吃飯,我便看見對面涂白達和斯媚在不遠處站定,他倆也正好看到我。這麼看過去,他們倆還真是郎才女貌,十分登對,周圍的各種燈飾散發出的光芒投射在他倆身上,猶如兩個繁星,墜入人間。涂白達對斯媚耳語幾句,斯媚似乎不高興地扭了幾下縴細的腰肢,走之前嘴角扯出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撇撇嘴,之前那種難得的好感頓時消失殆盡。
「好巧!」我看著走近的涂白達,沒話找話地說。
涂白達微微一愣,隨即釋然。他向遠處看了一眼,慢騰騰,好似不經意地說︰「看來你好像並不知情嘛!」
「什麼?」我眉頭一皺,很不喜歡他這種說話說半句留半句的習慣。
「許藏言今天請我們來這里吃飯,所以我們也並不算好巧踫到。」涂白達看笑話似地看著我,繼續說︰「許藏言說特地帶你來跟我們認識一下,難道這些他都沒有告訴你嗎?」
我愕然。這些許藏言確實事先都沒有跟我講,我也並沒有問。可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應該知道我和涂白達和斯媚都認識,讀同一所大學。而且,我和涂白達曾經還是……
「這兩年過去,你那小腦袋怎麼還是一樣的缺根筋,什麼事情別人不說,你也不會深想。」涂白達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我的臉。
听見他那種故意熱絡的語氣,一陣嫌惡的感覺襲上心間,我撇開臉,難掩心頭不悅。「許藏言自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自然不會多想。」
「是嗎?」涂白達毫不避諱地緊緊盯著我,「我實在是看不出你和他關系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再說,許藏言真的有你覺得的那麼值得信任?」說到最後,涂白達故意語氣拉長,好像咬定我心里也一定不是很確定。
「行了。」我大聲地制止他,「這種事情我想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我用眼神剮了他一眼,有點不耐煩地轉身就走。
「你怕了?還是你自己也無法確信在許藏言眼中你到底是什麼,是情人,或是……棋子?」
我停住腳步,不用回頭看,就已經從涂白達的語氣中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洋洋得意的姿態。
「你難道不想知道嗎?還是你真的以為今天我們只是吃個飯這樣簡單?」涂白達一臉不屑,「如果你真這樣想,未免也太天真了!許藏言這個人,就我所知,他從來不會做毫無益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