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BOSS,非誠勿擾 被調包了?(60000)

作者 ︰ Alice慕靈

高雅兒一听她這話心中一驚,她分不清楚孟初雪話里是諷刺,還是在簡單的描述,這不管是什麼,這對她來說,孟初雪都是恐怖的人,眼前的孟初雪讓捉模不透,昔日她對付對手的一幕幕涌現她眼前。愨鵡曉

孟初雪看到她心驚膽戰的神情,雙眸警惕地看著自己,她笑了,「你真是傻,被別人利用了,還被推出來當替死鬼。」

「我才沒有被人利用,我這麼也是都是為了高楓他好。」走到這一步高雅兒還是不忘心中最終的目的,現如今她都這樣了,她一點都不後悔。

孟初雪冷霜的眼眸看著她,「婊.子竟然想要貞潔牌坊,這樣是顯得你偉大嗎?」冷嘲熱諷的笑容透著一種報復的快感,斜睨高雅兒蒼白的面容,接著道,「可惜,你的自以為是不僅僅把人害死了,連你自己的命都沒了,而且,還會讓高楓這一輩子都恨你,你就算是到了地獄,你也無法安心,你永遠都不可能會忘記高楓恨你的事實,然後你就會在地獄生生世世都被受折磨。」

沒有人可以傷害她之後可以安然無事,她會讓高雅兒為此付出代價旄。

高雅兒面容一恍,連忙爬到高楓腳下,扯住了高楓的新郎官紅袍子,她仰頭看著他,那眼淚已掉下來,哀求道,「高楓你不要恨我,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真的,姑娘她是想利用你,我這麼做是讓她沒法子利用你,讓你不受她的控制。」

高楓冷冰冰地甩開她,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憎恨與寒冷,咬牙切齒地冷道,「如果不是你,我和靈芝現在還是在幸福地生活著,還有,姑娘是我救命恩人,就算是她要利用,我也是心甘情願被她利用,我不會像你一樣,忘恩負義。」

「呵呵!」高雅兒心涼涼地苦澀笑起來,怨怨的目光凝望他,「要是沒有靈芝,你會是我的,以前我們在奴隸市場時你忘了嗎?你說了會照顧我,可你見到了靈芝,卻忘了你的承諾了,這對我不公平。 」

「我說要照顧你,是因為我們認識,而靈芝對我來說就是我一輩子喜歡的人,和你不一樣。」

高雅兒面色灰灰,心像是被高楓的話傷得百孔流血,銳利的疼痛已令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這時高遠瞥了瞥她,道,「姑娘,其實奴才並沒有抓那人牙婆子審問,這些都是趙大將軍讓奴才這麼做,因為他覺得雅兒很可疑,所以」方才說的話,他都是用來試探高雅兒,誰知道她心里是真的有鬼,才會如此膽怯。

聞言,孟初雪抬眸冷瞥趙懷墨,對方目光淡如水,看不出什麼神情,隨即,她轉看高遠,打心里發出的狠,「把她舌頭割了,扔到怡紅樓去,讓她和孟寶瑤一起做伴吧!要是她們兩人都死了,就命那邊的人用核桃堵住她們的嘴,讓她們到了閻羅王殿都無法開口。」

高遠遲疑了下,畢竟高雅兒與他也是認識了這麼久,姑娘手段雖狠,那是因為高雅兒算計靈芝在先,害死了靈芝,「是,奴才馬上送她去。」

高遠一走,阮芸娘見他們三人似乎有話要說似的,她便帶周婆子下去,說是要去看孟寶寶。

「高楓你也覺得我會利用你嗎?」高雅兒的話一直繚繞她心中,揮散不去。

高雅兒的背叛,再加上靈芝的死,頓時她覺得自己身軀非常地疲倦,好累,她自敢說對高雅兒不錯,吃,住,用,都是給她們最好,然而,高雅兒還覺得自己對她不好。

「姑娘完全沒有必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姑娘的好,她不懂,說白了,她不過是一個奴婢,但她一點都沒做到一個奴婢該做的事,你是主人,她沒資格覺得你所給她的東西好與不好,她只有接受,你也不必為她說的話而難過。」高楓了看她半晌,從她冰冷的眼眸里,他看到了她由心底深深迸發出的疲倦,這些都是他從未有看到過的。

「是呀!姑娘,晴兒並沒有你覺得你所給的一切會比靈芝差,是她心思想歪了,才會做出對不起姑娘的事,姑娘並沒有為此而難過,看到你如此,奴婢心里也是難過。」說著,高晴兒的瞳孔又開始泛紅了。

那個高雅兒就應該下地獄十八層,惹得姑娘如此傷心,還有靈芝的事,雅兒壞透了。

「或許是我對她太好了,所以才會讓她變成了連主僕都不分了吧!」她話里淡淡的諷刺。

就連上一世,除了婚姻之外,她從未覺得自己做人失敗,現如今她卻覺得如此的無力,呆在自己身邊如此久的人,卻背叛自己。

也或許人都是貪心,她想要更好的,可自己沒法子給她,讓對方的誘.惑有機可乘。

趙懷墨朗聲冰冷道,「她不過就是丫鬟,值得你這樣嗎?」他看不慣如此的她,之前她冰冷但心思懂得收斂,不像現在,她心思都不知道去了哪了。

「你們都下去,我有話和你們家姑娘說。」

高楓和高晴兒朝她看去,孟初雪對他們輕輕頷首。

他們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不知不覺夕陽紅遍天,室內的光線有些暗淡。

「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高楓和陸永新是什麼關系?」

孟初雪淡笑自若凝視他,「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又何必問我呢?」他派在自己身邊的探子,不把她所說的話都告訴他了嗎?不然他午間怎會來孟家,一是來問清楚這些事,二是名義上來看她。

瞥她一點都沒有被自己抓到痛處的樣子,覺得她太沒有把這其中利與弊在眼中,仿佛這事揭發了,不會有流血事件,這恰恰顯示她根本就沒把趙家利益為重,或是放在心里。

趙懷墨俊顏驟然暗下,墨黑深沉,「你自己動手還是讓我來動手?」這案子的期限也快到了。

「他是我的人,當然是由我來動手,你要是動手了,那陸家所有財產不都屬于皇上得了?」

趙懷墨看了她半晌,「你果然是深藏不露。」原本以為自己又再一次把她看透了,卻沒想到自己看到也不過是表面。

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讓他爺爺為此而驚訝呢?

堂堂的小商人之女,結果卻是燮國首富的真正主人。

她又是怎麼做得到?

看來自己搶先一步求賜婚,還真是做對了,以客觀來看,她要是落在薛沐晨手中,那麼倒下的人絕對會自己,因為擁有了她就等于擁有了財富,要以他自己覺得的話,就是要她這種女子才可以配得上他。

「今日如果不是知道你和陸永新的關系,怕是沒過幾天我們都要出事了。」

聞言,她淡淡看著他,什麼話也沒問,這倒讓趙懷墨心里好奇,于是就問,「你難道不問我為什麼這麼說?」

「我听說你已經調查到一些線索。」

「難怪你明明就已經知道我的人就在你身邊,你卻還和高楓說那些話,無非就是等著我來問你。」趙懷墨恍然大悟看著她,那眼神帶著訝然與探究,仿佛像是在她的心中到底是什麼做的,她心細得算了又算。

不過越是如此越有趣,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了解彼此。

「你過獎了,我這不過是對你坦白而已。」讓你不得不停下調查。

「那也要幸好你的坦白早一點。」趙懷墨意味深長地道。

心里暗自埋怨起楚魅歌這個大嘴巴,什麼事都已經和她說了,然而,他又不得不覺得楚魅歌在這件事上做得不錯。

刺殺皇上時那些刺客留下幾把刀,他沿著這線索找,發現這刀做工不是一般好,鐵料子不是普通人家有的,後來問了幾個鑄劍師才知道這鐵料子只有在陸家名下的鐵匠鋪里才有。

霍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事似的,「我送你的藥,有沒有熬了喝?」

她淡淡斜睨了他一眼,涼涼地說,「反正結果都是這樣,喝了也是沒用。」他送的藥材壓根就用不上,晴兒熬藥什麼都是用最好藥材,再加上高楓這次上來京城也帶了不少好藥材上來。

不過她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沒用他送的藥材,她略了解他性子,她要是說沒用,他肯定會與自己翻臉走人,換是平日她會讓他走,現在不一樣,為了陸永新的事,她還要對他稍稍合顏一些。

見她神情溫婉很好說話的樣子,趙懷墨不由便埋怨她,「那你為何留收了我的東西,連一句話不讓人帶回去?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太禮貌了嗎?」害他老是想著這事,心神不寧。

她勾勒艷似梅蘭的笑容,「那我就在這里謝謝你,我還有其他事,就不招呼你了。」

趙懷墨見她不到一會,又恢復了不怎麼好說話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己好像很煩人的東西似的,不受她待見,心中莫名涌出了怒氣,冷冷看了她一眼,側轉身軀便離開。

他一走,孟初雪和高楓緊隨而出門,去陸府。

陸永新見了她,面上未有詫異,像是早已經她會來似的。

等他斥退僕人之後,孟初雪冷然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靈芝明明就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讓雅兒這麼做?」

高楓心如刀絞,眸中沉痛和不解看著自己的哥哥,不明白他為何要把靈芝殺死,靈芝一個那麼單純的姑娘,她哪里礙他了?為什麼他不能留下靈芝,要奪走屬于他的幸福。

陸永新察覺他目光,他目光沉沉,定定地看著孟初雪,輕輕地笑了,道,「我以為姑娘無情久了,對誰都是無情,沒想到你對靈芝倒是有情。」

「你為什麼還是執迷不悟,你要多少人陪你死?你是不是連你自己兒子都不顧了嗎?你想看著他被砍頭嗎?」孟初雪听得出他是在說自己對他無情,可他做得一切都太自私了,都是為了他自己,從不為別人著想。

「是姑娘你讓我失望了,所以我就自己動手了。」陸永新淡漠道,目光已經越過孟初雪,落在某一處。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所以你一直在挑釁我忍耐力。」坐于主位的孟初雪,扶手處擱著的雙手,突然收箍,身上籠罩著冷絲絲的氣息,逐漸也蔓延了整個書房。

陸永新坦蕩看著她,「你不是要把我手上的一切都收回去嗎?那你收好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其中做了什麼手腳,你已經把陸家所有財產都轉移了,現在陸家只剩下一個空殼子,而你讓雅兒回來,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現在我們來的時間剛剛好,對吧!」他能等她到來,那說明他早已經準備好一切了。

「你什麼都知道了,那還是說明了你對我不信任。」

狗屁!孟初雪差一點忍不住破口大罵,都做了這些事還厚著臉皮讓她相信他,他根本就是把她當是傻子,「我派人在你身邊這也沒什麼,是你做賊心虛。」

「你是什麼時候接觸雅兒的?」如果是最近接觸,那她沒理由不知道。

「我在你回京城那個時候就接觸她了,發現她對你所給她的一切都不滿,而後我就發現她是喜歡高楓,所以我才計劃這一切。」她今晚是來問清楚事情,那他也直說了,反正現在什麼顧慮都沒了,他們早已撕破臉皮了。

「你是想利用靈芝來壓制高楓,讓高楓壓制于我,而你才可以控制我,你心里早在奴隸市場見到我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計劃好這一切了,你心里說是信任我,你根本就從頭到尾就不相信我。」說到這,陸永新面容充斥了怒氣,厲眼瞪著孟初雪。

聞言,她閉上了眼簾,胸口激烈起伏,一會,逐漸平靜,她才睜開眼眸,道,「所以你就想著把靈芝殺了,好讓高楓可以離開我身邊,和你一起對抗于我,是嗎?」

「沒錯,沒有靈芝,高楓不會再是听你的話。」

聞言,邊上的高楓沉沉地說,「哥,你錯了,我听姑娘的話,不是因為有靈芝,是因為姑娘對我們有恩,她是我們的恩人,我們今日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她給我們的。」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自己的哥哥變成如此模樣,與以前的哥哥一點都不一樣了,眼前的人,非常地陌生,為了他口中的理由把自己心愛的姑娘殺了。

這一切對他來說是如此沉重。

「可他不是這麼想,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屬于他的,不是我給他的。」孟初雪直直看著陸永新,接著高楓的話往下說。

「這一切都是我努力得來的,憑什麼你一句話就可以把我辛苦建立的一切都收走。」陸永新面容扭曲,張.開雙手指著整個書房。

「我沒有要收走你的一切,如果你不報仇,不做那麼多的小動作,這一切還是屬于你的,我只不過是一個過客。」如果她真要把這一切都變成屬于自己的,那她又何必不抗旨,接受這一場婚事,她就是覺得陸家那麼大,這一切已不是屬于她的了,屬于那些辛辛苦苦付出的店員。

「當初我留下高楓是因為他身子骨弱,經不起你的折騰吃苦,他和靈芝之間的事是他們在相處過程中有了變化,這不是我可以控制的,至于把靈芝留在鄉下是因為她性格本就不適合在京城生活,而且這也是高楓想要的事,這其中沒有你想象中我用高楓來讓你听我話,不讓你背叛我。」

「現在這一切都是你一手毀了,還把你自己弟弟喜歡的姑娘殺了,你覺得你現在成功掰倒我了嗎?我告訴你,根本就沒有,你所轉移的錢財都還是在我手里。」

「怎麼可能?」陸永新立即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你忘了?你是怎麼對別人,別人就是怎麼對你,你對你下面的人都不好了,他又會忠誠于你的嗎?而且這一切他們都知道是屬于我的,我給他們更多錢財,他們願意幫我做事。」

聞言,陸永新便知道是誰背叛他了。

「這一切都結束了,我會對外說你已經和陸家沒任何關系,你的一切將有高楓來接手,你如果還生出事端的話,那麼連的兒子都會死,我不會心慈手軟了,不要忘了你害死了靈芝。」她現在不殺他是因為看在高楓的面子上,而且把陸永新交出去才可以保住陸家的一切。

第二日,趙懷墨帶人來把陸永新抓走,同一時流傳了陸永新原來不是陸家真正的主人,真正的主人只有管事的才可以見,而陸家又有了另外一人接管。

靈芝的死,孟初雪選了個好日子下葬,行事比較低調。

按外人來說靈芝身份就是一丫鬟,而她又快要成親了,民間都喜愛忌諱喪事,說是晦氣,但孟初雪卻不在乎。

高楓守在靈芝墳前三天三夜,才回陸府。

這事讓孟初雪知道了,派高晴兒去照顧他。

就當她以為事情都可以落幕時,另外又有事找上她,快要問斬的陸永新卻想見她。

按道理說她不能靠近陸永新,卻不知道趙懷墨用了什麼法子讓她到牢房見上他一面。

昏暗的牢房里,她看到幾日不見的陸永新已是憔悴,唇干得起皮,眼楮神情滄桑,身上有許久抽打的鞭子痕跡。

孟初雪佇立牢房外面,「你到底有什麼事就說吧!」她來,也是因為看在他高楓的哥哥,也想著讓他走得安心,她知道高楓呆靈芝墳前不僅僅是因為舍不得靈芝,而是高楓除了靈芝就沒有可以傾訴的人了,對她,高楓自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她,更不可能會有什麼話可以對她說。

「姑娘,你是不是很恨我?」

孟初雪淡淡凝視他,什麼話也回答他。

陸永新自顧自的笑了,那笑聲充滿了諷刺與嘲弄,「姑娘從來都不會把我放在心上,就連靈芝你也把她放在心上,就算是回京城,也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而選擇了趙懷墨。」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為什麼沒用?」他只想讓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她逼他的,如果她心思稍有留意他,那他就不會做出後面的事。

「陸永新!」孟初雪無波瀾喚著他名字,水漾的雙眸,一眼便是見底了,淡靜,「你不要想著把你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來,我沒有義務來承擔這一切,是你自己做錯了,那就是錯了,你說得再多,你還是錯了。」

「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是愛你嗎?」

孟初雪冷冷嘲笑看著他,似乎像是在看他又到底在搞什麼花樣。

「我從第一眼見到姑娘起,我就喜歡上姑娘了,可姑娘卻從來都不喜歡我,不顧我做得多麼努力,你都只是覺得我應該,即使是別人送侍妾給我,你都不會說什麼,就算是我讓別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你不會說什麼,我擁有報仇的想法才真正吸引你的注意,而卻讓我注意的是孩子。」陸永新自我嘲笑地說,目光恍然,像是在回憶他所說的畫面。

「所以我才會自我墮落,我沒得到的人,別人也得不到,我才會在葉承允和薛沐晨的事上動了手腳,可你什麼都知道,我好不服氣,為什麼我的計劃你都知道,就在一年前你看到瑞兒,你想著借瑞兒讓我放棄報仇,你說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可以繼承,我不願在你什麼都知道情況下活著,我要毀了你。」所以他才把注意放到高雅兒身上,他知道她會借高楓壓制他,不讓他報仇,所以他才會把靈芝除去。

「可你覺得毀了我,你還想著要陸家的一切,我應該說你心里起了貪心。」之前在高楓面前她實在是不願說他太多,高楓已經失去了靈芝,她不想他太難過了。

「我只不過是你心目中的一個幌子,陸永新,你連名字都是我賜于你,你心里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嗎?」

「哈哈哈!」陸永新突然仰頭大笑,仿佛過了許久,那笑聲越來越覺得諷刺,最後他看到她,「姑娘,你的心是什麼做的?為何會如此堅.硬?是不是除了薛沐晨之外,沒有可以進到你的心嗎?」

孟初雪沉默了片刻,清冷的目光直視他,「我已經來看你了,你要說的話也已經說完了,你可以安心上路吧!」

「姑娘,靈芝的死我听說你非常地傷心難過,可為什麼我死,你一點都不難過?」

走了幾步,孟初雪頓了頓步伐,背對著他,「你已經瘋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今天陸永新所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會放在心上。

她出了牢房,關如峰在等著她,說是要送她回去,趙懷墨去見皇上把這些事稟報一遍。

她上車,還沒走幾步,馬車卻停了下來。

孟初雪還想著問這到底是怎麼啦?關如峰就道,「未來少夫人,外面有薛公子要見你,如果你不想見,屬下可以行駛從邊上過去。」

她微怔,自從郊外見面之後,他們就沒見了,又是他定親一事。

現在他來找自己又是想做什麼?

此刻的她覺得身心都是疲倦,不由深深嘆了口氣,最近事情實在是多,一件接一件。

可她要是不見他,他又是會找機會來見自己,那事情又會鬧大了,這對雙方的名譽都不好。

于是她還是見了。

薛沐晨看見她掀起布簾,下馬車,嘴角揚起炫彩晶瑩的笑容,恍若連旭日都給他比下去了。

兩人走到了小角落,關如峰就在不遠之處。

「靈芝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不要難過。」

她淡然道,「謝謝你的關心,靈芝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如果她還寵溺這悲傷之中,在天之靈的靈芝看到也會不開心。

「我知道你過得不開心,我們離開這里吧!」

聞言,孟初雪驀然驚訝看著他,他都已經和路鶯鶯定親,怎麼還不死心?還想著他們可以離開,逐漸,她收斂眸中的訝然,換上了溫婉似水的目光,「沐晨你想做什麼?」他們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是不可能安然無恙地離開京城。

然而,見他如此堅定的眼神,她心里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轉瞬間,她便想到了什麼。

心里焦急卻不知從哪勸說他。

「你等我!」薛沐晨什麼都不願多說,就對她說了這三個字。

這一年來他私下培養了自己的勢力,他目的就想著讓改變他們之間的關系。

「沐晨!」最後她還是無奈喚他,「你忘了嗎?你身邊已經有了路姑娘,你這麼做對得起她嗎?我看得出來她非常喜歡你。」

「可我喜歡你,她是我爹和娘逼我與她定親,而且我們之間也是逼不得已,我不喜歡她。」薛沐晨著急解釋。

他不想她誤會自己和路鶯鶯有什麼關系,他就把她當是妹妹來看待,他之所以定親,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爹對他放下警惕心,他才會有機會執行他帶她走的計劃。

「初雪你要相信我,我對你」

見他又想著表白,孟初雪不得不說,「路姑娘已算是你的妻子,你不可以做對不起你妻子的事。」

「可我不喜歡她。」說不贏她,薛沐晨便想著以前一樣鬧小孩子脾氣,對她低吼。

「你不喜歡她,可你們定親已經是事實了,做人要擔當,你要為這些事而負起責任,這里不是鄉下,是京城,不是他使小孩子脾氣的地方。」

「我不管,你一定要等我,我是不會讓你嫁給趙懷墨。」他對她的執著遠遠比她想象中還要多。

看著薛沐晨背影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她才心思沉重地回到馬車上。

離及笄的日子,還有十天左右,希望不要出什麼事,不然她可成了千夫所指的女人。

*

趙懷墨剛出宮門,被一名小廝請到了天下第一樓,一進廂房,他看到許久不見的葉承允,他心里便有了底,他十分清楚葉承允還是不死心,一直都想拉自己成一派。

「今天我是有籌碼和你談事。」

趙懷墨落座他對面,口氣極其淡地道,「哦,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快把我找來了。」他雖是問這話,但他對葉承允說的內容一點都不感興趣。

葉承允溫潤的眼眸隱匿著銳利了,笑道,「這事你在宮里,你的人自然是還沒告訴你,不過是我第一個告訴你的人。」

倨傲的視線冷漠地斜睨他一眼,葉承允觸及他目光,嘴角綻放一抹儒雅微笑,「今日薛公子去見了孟姑娘,那薛公子還真是不死心,不過現在他們薛家勢力不斷增長,要是萬一他們真有什麼,他們一定是第一個對付你的人,如果你要是站在我這一邊就不同了,我恢復了身份,日後我要繼承了皇位,我不僅幫你對付薛家,我更會對你們趙家獎賞。」

趙懷墨嘴角冷笑,他打心里就不相信葉承允的話,自己三番四次拒絕他,他一登基第一個收拾的不是薛家,而是他們趙家。

「謝謝你這麼看得起趙某,不過我倒是覺得薛公子再怎麼折騰,不是還有薛丞相在嗎?有他在的話,薛公子所說的事都不是事,而且,我家夫人我自是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不是你找我來這邊,說不定一回家便看到她人了,她也會和我說是什麼事。」

趙懷墨不顧葉承允陰沉的面容,告辭。

廂房的門一關上,葉承允憤怒拿一個茶杯就地上砸去,胸口因怒氣而起伏不斷,半晌,他心思一定,對空中喚道,「寒月。」

廂房內轉瞬間出現一名冰冷的女子,「主子!」

「你馬上去把孟初雪和薛沐晨見面的事,散播出去。」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事,他要讓趙懷墨下不了台。

真是不知好歹,幾次拒絕他。

「是!」

趙懷墨一出天下第一樓的門,墨黑的眼眸一定,他還是去薛家。

他去見的人不是薛沐晨,而是薛京華。

薛京華心里驚愕,不明白他為何會來找自己,兩人向來是河水不犯井水,沒什麼來往,很快他就猜測趙懷墨想必是有事和他說,于是就讓僕人把趙懷墨請到偏房去,那處會比較安靜,適合說話。

趙懷墨剛坐下,手中的茶水也是端起,薛京華便進來了,他不疾不徐擱下茶杯,禮貌上拱手揖禮。

薛京華雖是文官,但他手下很多都是武官,皇上對他也要禮讓他三分。

「不知趙大將軍有何事來找老夫?」薛京華也開門見山地說。

「薛公子今日去見我見了未來的夫人。」薛京華官級是比他高,但他對薛京華態度上不亢不卑,換是其他絕不敢在薛京華面前自稱‘我’。

薛京華對他如此態度並沒說什麼,原因是趙懷墨手上的兵權遠遠比他還要多。

對趙懷墨的話,他眼簾一垂,手指一緊,這個臭小子又給他惹麻煩,這才剛放心沒幾天。

「我知道薛公子最近手上是有新起的勢力,可要是沖動起來,那可就是以卵擊石,薛貴妃娘娘所生的皇子才剛滿月沒多久,如果要是想要坐上那個位置,會不會太早了一點?而且如果這消息一傳出去,薛丞相你說你這皇子可以活得了多久,後宮人心如毒針,要小心才好。」

聞言,薛京華面容和眼眸深深沉下,手指又緊上幾分。

薛沐晨幾天前就與他說,他們要培養勢力讓自己小外甥坐上那一把椅子,結果到頭來還是為了別人。

這不由讓他心中的怒氣熊熊燃燒。

現在趙懷墨話里這是擺明了用了外孫子威脅自己,他從未有如此被動過。

趙懷墨冷冷看著薛京華,他一直都對薛家監視,所以他自是明白薛沐晨的目的是什麼,也更清楚薛京華的野心。

「薛丞相應該知道,這些年來皇上對你,可都是從未有放心過,你們家這麼一動,你說他又會怎麼做?」

「你想我要做什麼?」薛京華當然知道皇上這日日夜夜都在盯著薛家,現在就是等著收拾他們薛家了。

「很簡單,我不想薛公子再見我的夫人,薛公子和內人之前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可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趙懷墨直道。

之前在郊外看到薛沐晨,他就想著對薛沐晨出手了,沒想到薛沐晨都過了一年了,還是不死心糾纏孟初雪。

「這事我會處理,你也要答應我,你知道的事,不能說出去。」他可不想自己的外孫子沒命,雖說他是有勢力,但後宮的人他是日夜提防不了。

「我很好說話的。」

薛京華在送走了趙懷墨,便第一時間問身邊的僕人,「公子去哪了?立即讓他來見我。」

*

孟初雪原本是想著去趙懷墨說薛沐晨的事,後又想了想,趙懷墨按人監視她,不可能是不知道她見了薛沐晨。

于是她就安心地休養了兩天,其中陸永新已問斬了。

她見了高楓,見他狀態沒之前那麼差,她就稍稍放心了,于是她對他深沉地說,「你是靈芝托我照顧你的,你要是什麼事,我會內疚,所以你要好好保重,不然我也會隨你一起找靈芝,讓靈芝評評理。」

高楓听了她這一番話,立即投入整理陸家的事務之中,不敢再有半點不適宜之處。

因為他知道靈芝對孟初雪是最尊重了,真的要是孟初雪陪他下去找靈芝,那靈芝肯定是把他咬死。

孟初雪看到他這樣,心里也是高興。

然而,很快她就不高興了,因為薛沐晨又來找她。

她看到薛沐晨面容黯然,眼下烏黑,像是好幾天沒睡了一樣。

只見他看到了孟初雪,雙眸立即泛紅,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孟初雪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凝聚在眼眶里的水珠簌簌落下,孟初雪問他怎麼啦,然而他又什麼話也不說,手指就拉扯她的衣袖。

看到他這樣,孟初雪也覺得是無奈,心里頭深深地嘆了口氣,便用帕子給他擦干淨淚水。

他才道,「初雪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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