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溫暖的床上,這樣曖昧的相對時刻,藍緋說這樣的一句話,真是要人命,辛昱宸能感覺到那一剎那自己體內像是竄過一股電流,麻麻地,每根神經都感受到了。愛睍蓴璩
他再次深吸氣,忍著想要低頭吻上她的唇的沖動,聲音都有些沙啞︰「你這是在惹火——」
藍緋怔了一秒,才恍然明白自己跟他所想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她再次拉長著聲音慵懶道︰「水……渴……」
也就只有在這樣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候,她才敢這樣跟辛昱宸說話,指使他做事情,像個撒嬌的小女生,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她的另一面。平時在人前的她,太堅強,永遠打不倒的堅韌模樣。
不過,其實在辛昱宸面前,一直也是把她當小女生的,畢竟,他們之間相差了八歲,或許算不上很多,但是,也絕對不少輅。
辛昱宸只得翻身下床,去桌上給她倒了一杯水,過來在床邊坐下,一手握著杯子,一手有力地將她的肩背摟扶起來,水杯送到她的唇邊。
藍緋確實是渴了,就著他的手,咕咚咕咚就這樣一口氣干掉了他倒來的這大半杯水。
「還要不要?」他問,真像是在對待一個孩子一般,聲音里都是寵溺嫖。
她搖搖頭,接著又滑進被子里,躺下了。
辛昱宸隨手將杯子擱在床邊櫃子上,看她又鑽進被子里,無奈又好笑︰「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了,還不餓嗎?若是真的困,吃了東西再睡。」
藍緋耳朵是听到了,何況是美男在旁叫起床,但是此刻的她真的就只想繼續睡覺,也終于體會到人家常說的,熬夜一個晚上,給睡一整天都會覺得補不回來,她現在就是這樣的感受,全身都失去力氣般地覺得乏。
「都怪你——」她窩在被子里,里面還有辛昱宸的溫度在,暖暖的,完全不想動彈,眼皮又開始重起來了。
「怪我?」辛昱宸低頭湊近她,疑惑道。
「……你,讓我……昨夜……失眠了……」被子里傳來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辛昱宸听到她的話,有些心疼,又有些忐忑,昨夜,她因為他所說的那些而失眠了嗎……那,她又是如何想的呢?
還想再問,被子里已經沒有了聲音,只剩淺淺的呼吸聲,真的累得這麼快又睡著了?
舍不得離開,他也跟著重新上了床,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緊緊抱著她,這一夜,注定就是要這樣過了吧。
只是沒想到,深夜,藍緋的體溫卻慢慢有些不對,辛昱宸簡直是被熱醒的,疑惑地去看身邊的她,臉蛋紅撲撲,紅得,有些不正常,他伸手探她的額頭,是有些熱。
「緋,緋……醒醒,醒一醒——」他輕聲去喚她。
藍緋卻始終只迷迷糊糊地哼應著,就是不睜眼不醒來,辛昱宸翻身去找她床頭櫃抽屜里的體溫計,自從她因為暈眩癥生過病之後,體溫計就一直是放在這個抽屜里備用的。
一量之下,三十八度五,算是有些發燒——還好發現得及時,沒等燒得更嚴重。
他下樓去找向來備有在家里的退燒藥,再倒了杯溫水上去,又喚了好幾聲,才算是將藍緋喚醒過來,摟著她起來服藥喝水,又讓她重新躺下替她蓋好被子,然後他就一直靠躺在床頭,一手摟著她,一手支著腦袋,看著她,都不敢再睡了。
這樣兒,哪里還有平日那冷漠高傲的樣子,完全就是個細心呵護照顧小妻子的新好丈夫。
他心里暗怨自己沒有多注意,她今天一直這麼嗜睡,就應該發覺不太正常。
然後又不覺想到,似乎自從自己向她坦白後,他們之間的關系改變後,他那些隱藏了太久的感情一旦得到釋放,似乎,想要收回,就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了——
原來,愛情這種事,是一旦啟程,不是你想在哪停,就能在哪停下的,即使想踩剎車,也已經身不由己地控制不住了。
他的心內,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
半夜醒來的藍緋,睜眼就看到身邊支著腦袋靠躺在她身側的男人,他閉著眼楮,微微蹙著的眉間透露著些許疲憊,
她迷糊記得先前辛昱宸給她喝水吃藥,大概是因為燒得不嚴重,她只是沉沉地又睡了一覺,並未像平常發高燒時的那樣不安穩和難受。
看桌上鬧鐘,已經是凌晨兩點,她稍一動,他的眼楮就睜開了。
「醒了?」隨即擱在她身上的大掌就撫上了她的額頭,感覺似乎已經不燒了,卻還不放心,又轉身去拿了體溫計過來,藍緋乖乖地讓他量,測出來是三十七度五,嗯,算是降下來了。
「餓了吧?」他伸手替她將滑落的發撥至耳後。
藍緋點頭,他便起身下了床,推門出去。
大概過了五分鐘,他手里端著一個托盤進來,里面是一大一小的兩只瓷盅。
端放在沙發前的小圓桌上,辛昱宸回頭看她,「能不能,自己起來吃?」
藍緋就慢悠悠地下了床,他又去拿起那邊衣帽架上的一件外套給她披在身上,藍緋卻轉身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臉貼在他胸前,不走也不動了,也不吭聲。
辛昱宸看著她這撒嬌般的舉動,心都快化成一灘水了,笑著輕聲說︰「不是說餓了?早前我讓雷媽給你炖了些吃的,一直溫著,一個是叫什麼雪耳雞湯,一個是燕窩,甜咸的口味都有了。」
說著將她帶過去沙發上坐好,給她揭開大一點的那個瓷盅的蓋子,看了看,「嗯,先喝點雞湯,燕窩當飯後甜品。」
「那你呢?」藍緋的聲音有些沙啞,終于說了睡醒後的第一句話。
辛昱宸撫著她的臉,「我晚上吃過了,不餓,你吃。」
藍緋听話地開始喝起來,辛昱宸就在旁邊陪著,吃了大概一半,她就搖頭說覺得膩了,他讓她喝了點溫水,又讓她喝燕窩,甜食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藍緋比較喜歡的,所以吃得還不錯,他看她這樣,也放心了。
然後兩個人就這樣坐在沙發里,因為辛昱宸說剛吃了東西不能就馬上躺著,晚上會積食胃容易不舒服。他靠著沙發背,她靠在他懷里。
辛昱宸問︰「下午去了哪里?不在你們公司,手機也一直關機?」
「嗯?你怎麼知道我不在公司的?」藍緋抬頭看他,卻看到的是他瘦削的下頜。
「我打你手機關機,所以直接打到了你們公司,結果被告知說你請假了,但是,你卻沒回家?」他挑眉看著她道,此刻她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你,你還打到我們公司了?那麼急著找我,是有什麼事嗎?」藍緋驚疑道。
辛昱宸冷哼,「沒事就不許找?為了找到人,打到哪兒都不奇怪,只要不是讓我打到佟思越那兒去才能找到人就好了——」
他能打的電`話都打遍了,差一點就又要用他的感應力去感應她的所在了,雖然他並不想總是那麼做,但是,找不到人,真的很讓他心不安,幸好,在他使用感應力之前,她總算是回來了。原本打算找到人後要好好教育一頓的,現在因她不舒服也生不起氣來了。
「不回家,電`話也聯系不上,辛太太,你有沒有想過別人會擔心,嗯?」
「我沒注意自己手機沒電了嘛——後來回來太困了睡覺也一直沒理會,咦,說起來你是什麼時候進了我房間,跟我,跟我睡在一起的?」
「別扯開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請假,請了假不回家又去了哪里?」
藍緋沉默,主要是她還沒想好怎麼把自己買的東西送給他,所以不想透露自己的去向。
「怎麼?那麼難回答,不會真的是跟你的竹馬在一起吧?」
辛昱宸問,半開玩笑半認真,心是真的有些提起來,因為她的沉默。
「沒有沒有——」怕辛昱宸又亂想,她只好妥協道︰「我一個人,去逛商場了——」
辛昱宸挑眉,顯然是有些不信,她會特意請假去逛商場?這理由未免太牽強。
「真的,就在我們公司附近的SHOPPING•MALL。」藍緋看他不信,還拉出了簡溪來︰「我還在那兒踫到了簡溪的,你要是還不相信,去問問她好啦。」
「只說男人間會相互包庇,女人,就不會了?我不用去問她,問你就好。」辛昱宸認真看著她,其實他不是不信,只是覺得她肯定還有什麼瞞著自己的事沒說。
果然是商場上的精英,也是狐狸,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藍緋嘆氣,起身往衣櫥那邊去,打開衣櫥的門,伸手進去模了模,取出來一個袋子,再走回來,遞給他︰「其實,是給你買襯衣去了,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的,喏——」
辛昱宸看她遞過來的袋子,「為什麼,想到給我買襯衣?」
他接過,取出來看了,伸手將她拉過來,讓她坐在他的膝上。
「那天晚上在商場你手傷到了衣服都染血了,後來第二天我看小桃拿出去扔了,就,就想著給你買一件。」
要怎麼說呢,想給心上人買東西,想象他身上穿著的,是她買的,那是一種很美好很滿足的感覺。
「我知道當你告訴我你的那些秘密之後,你一直在等待著我的答案,雖然你一直說不敢期待。我只想告訴你,我不怕,我不相信真有那樣的宿命——我想要像別的妻子一樣,可以給自己的丈夫張羅他的日常所需,給你選衣服,甚至是給你準備襪子,我想要像別的尋常夫妻一樣,跟你相互照顧,一輩子——」
這是她夢想的夫妻生活,平實,滿足。
「你……真的,想好了?這不是開玩笑——」辛昱宸呼吸都快屏住了,他期待,更怕傷害!
她認真點頭,「別再去擔心了好嗎,我心甘情願的,就讓我們一起去試一試,好不好——」
她知道他一直在擔憂著,就算她不懼怕他仍接受他,他還是有著他自己的擔憂,但昨夜,她想了一夜,相當清楚自己的心,她不想離開他,她不相信真有那樣的宿命注定他永遠得不到幸福,她想試一試,如果真的不會發生什麼事,但他們之間卻因為懼怕而錯過了沒能在一起,會是多大的遺憾,想起來,她就不能接受。
辛昱宸心里的感動一***涌起,洶涌得都快要將他的心淹沒了,原來,相愛,是這樣的滋味,這輩子,在此之前的人生,除了家人,他沒有真正愛過誰,一半的原因,是因為自己身上仿似被詛咒了一樣的命運讓他懼怕付出感情,另一半原因,則是因為他沒有遇上一個能讓如此克制的他都會情不能自抑的人。
但是現在,他遇到了,相愛的滋味,原來,這麼的美好,唯一的希望,是可以長長久久,她能平平安安。
辛昱宸摟著她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辛太太眼光真不錯,襯衣,我很喜歡——」
那一夜,在藍緋的房里,確切來說本來就是屬于他們兩人共同的房間里,兩人相擁而眠,這一夜之後,有些東西會在他們之間徹底改變,從此,要一起經歷,一起面對,一起去努力。
上天,會給他們希望嗎,曾經的命運,會被改寫嗎?
*
此後又過了兩天,藍緋下班後回家,看到客廳里獨自坐著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正端著茶杯在喝茶,她頓住了腳步,心想難道是辛家來客人了?
正想著,樓梯上一陣腳步聲,接著就听到一道聲音︰「站在那兒干嘛——」
藍緋抬頭,看到是辛雲非,他步伐瀟灑地幾步走到她跟前,抬手屈指在她額上輕彈了一下︰「一回家就變得傻乎乎的!」
藍緋蹙眉躲開,伸手揉自己的額頭,沙發那邊獨自坐著的中年女人轉回頭來,笑說︰「雲非,不得胡鬧。」話語里都是寵溺的語氣。
藍緋更搞不清楚狀況了,辛雲非這才笑著對她說︰「那是我媽,你該叫二嬸,或者,你叫阿姨也可以——」
「雲非,淨瞎說——」那邊的中年女人听到了,又搖頭笑道。藍緋一听,原來這就是辛雲非的母親啊,趕緊走過沙發那邊去,禮貌地笑著叫了聲︰「二嬸。」
想到之前听說辛雲非的母親一直臥病在床身體不好,現在見了,她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
汪淑萍笑著點頭︰「好,乖。」又跟藍緋示意她身邊的位置︰「過來坐坐,二嬸可是第一次見到咱們辛家的長媳呢——」
藍緋只得過去坐了下來,汪淑萍也不避諱地目光在藍緋臉上端詳,「嗯,果然長得標志又乖巧。」
辛雲非也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修長雙腿交疊,抱著個抱枕坐姿慵懶︰「乖巧?那是你還不了解她——」
藍緋偷偷白了對面的他一眼,他倒是無所謂,目光含笑地看著她。
汪淑萍將兩人的相處都看在眼里,笑著拉起藍緋的手︰「雲非他從小就是這性子,胡說習慣了嘴巴管不住,你別介意啊。」
藍緋笑笑搖搖頭,「不會介意的。」
二叔辛鵬在辛老夫人大壽後不久就又回了一趟G市,藍緋還心想听說一直身子不好在G市家里休養的汪淑萍怎麼會回來辛家,聊天中才知道是因為得知了辛老夫人身體不適的消息,而汪淑萍最近覺得自己狀態還不錯,就要求跟辛鵬一起回來看看老人家。
他們也是中午才到的,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北樓看望還在休養的辛老夫人,確定老夫人無大礙,也就比較放心,辛鵬有事出去了,汪淑萍就一個人坐在客廳里休息喝茶。
今天正踫上辛昱宸有應酬不回來,晚飯就只有藍緋跟辛雲非還有二叔二嬸一起吃,老夫人的那份另外端到了北樓去。
汪淑萍總笑眯眯地樣子跟藍緋說話,讓她吃菜,倒像是藍緋才是客人一般。藍緋覺得汪淑萍給人的感覺很溫婉,說話也是溫聲輕語的,雖已是中年但風韻猶存,因病長期臥床臉色略顯蒼白卻仍見眉目含情,可想而知年輕時應是個美人,這時再看辛雲非,終于明白他身上的那些許陰柔的氣質從何而來,相較之下,他的氣質與他母親更為相像。
晚飯後汪淑萍就到原本給辛鵬回來住著的北樓房間里休息了,藍緋無事一個人在草坪的秋千上坐著緩緩蕩,看天邊西方的那顆天黑時出現最早最亮的長庚星。
有腳步靠近,藍緋沒回頭,身後的聲音問︰「我哥的事,他都告訴你了是嗎?」
藍緋一怔,想起辛昱宸曾經說過,他的那些秘密,之前只有他母親還有辛雲非知道,能知道他那麼秘密的事情,那對于辛昱宸來說,一定也是把這個弟弟看得很重要的吧。
于是她轉回來,看著辛雲非,點頭。
辛雲非單手插褲袋里,又慢慢往前上來兩步,「那,你……就不害怕麼?」
藍緋搖頭,看著遠處在昏暗的天色下樹影的輪廓︰「我不知道,或許是因為我並沒有真正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情,所以,我沒有那樣的感覺,我只是想遵從自己的內心,我的心,想和他在一起。」
辛雲非卻似乎突然輕笑了一聲︰「沒有遇到可怕的事……嗯……那些事情,其實,或許無處不在呢,或許只是你沒有注意,更或許是,你沒有想過,將它們,聯系起來——」
辛雲非屈膝蹲在藍緋的秋千邊,唇邊含笑,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
藍緋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蹙眉剛要開口問,突然心里閃過了些什麼,她一愣,抿著唇繼續想,繼續去抓住自己心里那突然而起的神思,漸漸地,似乎想到了什麼。
握在秋千兩側藤條上的手都不覺收緊了,她轉頭,看著辛雲非,他仍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在等著她,她卻突然覺得自己心跳變得有些厲害,咬著嘴唇,猶豫了好一會,才試探地問出︰「你,你的意思,是……最近,發生在我身邊的事……?」
會是嗎,真的會是那樣嗎,還是也只是巧合而已,如果辛雲非不說那樣一番模稜兩可的話,她絕對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先是粽子莫名其妙死了,那天在商場她遇到了劫持,甚至是,原本以為已經痊愈的暈眩癥,又犯了?
是這樣嗎,辛雲非是那個意思嗎?
辛雲非卻挑眉搖搖頭,撇清道︰「我可不清楚,我只是想讓你好好想想,別遺漏了什麼而已,這些,我想我哥心里都有數——」
藍緋認真看著他,心里早已經因為這一番突起的猜測,而掀起千層浪,有點煩躁無措起來。
「真的那麼愛他嗎?」
辛雲非伸手過來,聲音輕輕地,在藍緋心煩意亂的時候,修長的手撫上了她白皙的小臉,輕輕觸踫。
「如果跟他在一起真的會遭遇危險,你也不害怕嗎?或許,你可以有別的選擇,你說過的,我跟他沒有可比性,我自認我比他不差,藍緋,我喜歡你,如果你不想要繼續提心吊膽的生活,甚至不知道自己哪天會不會就莫名其妙丟掉了性命……跟著我,或許你會更安全——」
藍緋驀地睜大了眼,下意識就從秋千上起身往後退了一步,辛雲非平日就喜歡捉弄她故意做些曖昧的舉動,她都容忍了,但上一次在花園里她也有提醒過他注意他們之間的身份,卻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對自己說出了「喜歡」這樣的字眼,怎麼可以?!
「辛雲非——」
「我知道,你又要說那些什麼道德禮教,但是我不在乎,我是真的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如果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都可以不在乎。」
在藍緋生氣地才開口叫了他的名字的時候,他已經先將話截下。
「你就不擔心我將這些話都告訴辛昱宸?何況他是你哥,他把你當成僅剩的手足。」
辛昱宸沒有跟藍緋說過這些,但是藍緋自己不是沒有感覺,辛昱宸雖然看著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但他的心是熱的,母親早逝,父親祖母不在身邊,這個家里,也就只有辛雲非跟他最親了。
辛雲非卻仍是沒有什麼大的反應,眼眸中似帶著些期盼地看著她︰「如果你真要去對他說,我也阻止不了,不是嗎?」藍緋突然覺得頭都大了,覺得自己面前這個男人一定是瘋了,她無語相對,她當然不想讓辛昱宸知道,她跟他才剛剛解開心結在一起,何況,自己的弟弟喜歡自己老婆,若讓他知道,得受多大的打擊?!她並不想成為那個讓他們兄弟失和的女人!
藍緋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離開這個有辛雲非在的地方,她快步從他身邊走過要往前面回去,卻被他握住了手腕。
「你放手!」她回頭,生氣地瞪著他。
「……連生氣,都那麼讓人喜歡,讓我如何不愛……」他依然淺笑著看著她,完全不將她的生氣當一回事。
他的頭甚至緩緩低了下來,意識到他想要干什麼,藍緋的另一手揚起,卻輕易被他捉住。
「少女乃女乃……二少爺……」
這時,面前突然想起了一聲怯懦的,輕輕的呼喚。
藍緋轉頭,看到站在前面大概離了三米不到的小桃。
小桃正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他倆,目光不覺落在藍緋被辛雲非握著的那兩只手上,卻馬上心驚地移開目光,覺得自己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事情,整個人都害怕地愣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