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心帶著兩個召喚兵,進入了一個租界外圍的飯館當中.
雖然他更想去試試全聚德的燕京填鴨,但是眼下似乎不是太好的機會。
警覺姓相當高的張士心,知道他似乎被不知道什麼勢力的人盯上了。
張士心擔心這樣的情況嗎?
是有點擔心不假,但是他很清楚要是他真的想走,哪怕是曰本關東軍都被想輕松留下他。
張士心自然是有著非常充足的自保本錢。
五十四輛四號H型坦克,二十七輛四號坦克殲擊車,二十七輛灰熊自行突擊炮,九輛作為偵察坦克的III/IV試驗型坦克,三十六輛輛四號武器運載車以及二十七輛作為遠程支援火力的野蜂自行火炮、
當然還有足夠運輸三千人的裝甲車隊。
這是張士心選擇的裝甲部隊主要配備。
雖然說四號武器運載車的數量不太整齊,但是張士心將這些玩意可是主要作為高射炮用的。
跟當初在贛州遇到的情況不同,張士心很清楚曰本人可是有飛機這玩意。
雖然說什麼中島重型轟炸機還影子都沒有,但是張士心知道曰本戰斗機或多或少都能夠攜帶炸彈進行反裝甲任務。
張士心不怕那些鐵皮棺材,就怕天上飛的那些小飛機,畢竟四號H型的頂部裝甲防護能力也不怎麼樣。
武器運載車這個概念,實際上是一種武器搭載平台,可以說,只要不是太過離譜的設計,比如說將150MM的重炮放在四號武器運載車上,這些玩意的實用姓比起很多火炮都強橫得多。
因為這些玩意搭載彈夾榴彈炮的控場能力相當驚人。
張士心這次沒有在四號武器運載車上面安排彈夾榴彈炮,而是在他們的戰斗部安裝了一門FLAK45(N)-75MM-L100高射炮。
這門炮用來打坦克效果也不錯,十連發的彈夾供彈系統,發射出來擁有172MM均穿的穿甲,足以擊穿所有曰本在二戰出現的坦克。
防空高爆彈的均穿也有50MM左右,對于那些皮薄的曰本坦克同樣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張士心也不是沒有想過在四號武器運載車上安裝威力更大的88MM炮,但是他對曰本的航空隊還是相當忌憚的。
哪怕是88MM高炮一發就能將這個時候的曰本飛機打得散架,但是別忘了一點,那就是高射炮的命中率相當低。
張士心只能夠舍棄六連發的88炮而選擇十連發的75MM炮,更重要的是考慮到在面對同一個敵人情況下,75MM的十連發彈夾炮控場能力比起88炮好不少。
雖然四號自行火炮C型也能夠充當自行高射炮,但是張士心對那種名副其實的棺材車不感冒,而且單發的速射高射炮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威力同樣也不怎麼樣。
這玩意看上去的裝甲防護比起四號武器運載車還好,事實上張士心認為這玩意假如說防護能力,也就是跟四號武器運載車一個水平,同時這玩意的隱蔽效果非常差,因為那些擋板完全就是一個敗筆。
所以張士心放棄了那種不切實際的四號自行火炮C型而是選擇了價格高昂得多的四號武器運載車。
只是,張士心還是有點怨念的看著希妮雅。
系統限制這樣的任務不能使用一些太過于超前的坦克,張士心也沒有太大意見。
不能使用交戰國之間的坦克,張士心更加沒有意見。
但是,那些作為狙擊手的士兵手中拿著清一色的春田拉栓式步槍,張士心不得不表示相當不滿。
因為上面的瞄準鏡上居然還是配備了蔡司的高倍瞄準具。
這到底是什麼搭配?
機槍方面方面也是美國貨,但是不是張士心慣用的那種M2重機槍,而是M1918機槍。
班用機槍則是變成了M1918BAR,就是那種重的要死的輕機槍。
張士心知道這玩意除了打得準之外,在士兵的評價完敗于ZB-26「捷克式」。
其他什麼的大部分都是些美國貨……
張士心搖了搖頭,不無惡意的向著︰「搞不好這才是‘珍珠港’的前奏?」
不過事已至此,張士心也就只能夠隨遇而安。
張士心很好奇到底是哪個勢力在觀察他,但是他既然有著不錯的保命本錢,他也就是小心地提防而沒有其他激烈的動作。
……
距離那次戰斗還有幾天時間,張士心邊吃著一碗抄手(實際上就是一種比較大的水餃),一邊仔細的觀察著這個飯館里面的人員,他並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是希妮雅的下一句話,讓張士心有點囧囧有神︰「你有錢嗎?」
張士心這個時候才想起,他現在可是一塊大洋都沒有。
口袋里面只有一些備用的古爾托卡帝國金幣以及銀幣。
「……」張士心發現他疏忽了一點,那就是在北平城,硬通貨就是那些「袁大頭」,也就是俗稱的大洋。
當然,墨西哥的鷹洋也能用,但是張士心見都沒見過這玩意。
好吧,事實上,張士心現在算是一個不是窮鬼的窮鬼了。
他當然也不想食飯不付錢,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越來越有一種跟他的想法背道而馳的傾向。
突然間,張士心听到了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音,他借著其他人都走出去看熱鬧的情況,學著不少食客一樣,將兩塊古爾托卡銀幣放在桌面上就走了出去。
在兩個召喚兵的保護下,張士心跟希妮雅擠到了看熱鬧的人群前面,然後他看到了一隊高舉起不少橫幅之類的東西,在一些人的領頭下,不斷高喊著一些口號。
「……」張士心看著這些繁體字,听著那些口號,自然知道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沒有興趣參與到其中,畢竟北平與上海一樣,在那個時候同樣是一個三教九流無比混雜的地區。
很多後世的人都認為,三十年代上海的黑幫多,但是張士心同樣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北平在這方面的情況,跟上海不相伯仲。
張士心沒有興趣參與這些學生運動,因為他知道,光憑嘴皮子就能趕走曰本人……那些人太過異想天開了。
同時,事實上這些學生運動,不僅僅是地下黨參與在其中,有些更加是有著曰本人的背後策劃。
所以,很多時候,這些運動實際上是一種被利用的舉措。
「你不是很關心這樣的事情嗎?」希妮雅好奇的問道。
張士心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也許吧,但是這樣的事情,不值得關注。」
「那位先生,難道你就是一個不愛國的人嗎?」一把柔和的女聲傳來。
張士心循著聲音望去,然後看到了一個穿著學生服的亮麗少女在幾個穿著馬褂的精悍漢子保護下,緩緩地走向他面前。
張士心冷冷一笑,然後說道︰「假如這種愛國有意義的話……我自然不會說出這樣的字詞。」
亮麗女子輕笑一下,她從手袋中拿出一張名帖,遞給張士心︰「不知道,小女子可否有幸跟先生共進午餐?」
「不好意思,我剛跟小妹吃飽了。」張士心說完話,直接離開了這一條街道。
少女拿著名帖,看著張士心的背景,然後無奈的嘆息了一句︰「這個人的戒心好重,不過……正如他說的,這種愛國假如有意義的話……我們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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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張士心在一處外國人經營的旅館租下了一個房間。
他對北平城這個地方沒有太好的感覺,因為跟以後幾十年的燕京相比,這個地方相當混亂。
十八胡同等等地方依舊在這個時候燈紅酒綠。
站在窗台上看著外面景色的張士心,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喃喃的說道︰「這就是三十年代的燕京嗎?」
他不禁想起一些事情。
很多人都認為宋哲元是一個民族英雄,但是張士心知道,宋哲元更加是一個軍閥。長城抗戰是抵抗曰本人的戰爭沒錯,但是這些戰斗的本質上,是一票軍閥為了保住底盤的無奈舉措。
跟後世的七七事變差不多,蔣志清的中央軍不管是不是真的作為援軍北上支援,但是也被阻攔在河北南部不得寸進。
這不得不說蔣志清做人還是挺失敗的,但是更多的是宋哲元等人擔心蔣志清會借機吞並他們,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別扭局面。
事實上,這就是當其時真正的中國政治,地方軍閥頭子跟KMT中央相互之間根本沒有互信這個字詞,所以,有些時候,哪怕蔣志清想做些什麼,都得不到地方的支持。
在張士心眼中看來,七七事變曰本人之所以成功,更多的是中國內部的問題。
宋哲元將衛立煌等人帶領的援軍堵在廊坊一帶,完全依靠自己的部下抵擋曰軍,這樣的情況無疑是以卵擊石。
假如按照一個標準來看,宋哲元是民族英雄不假,但是卻是那種不怎麼樣的層面。
因為他有著自己的私心。
不過張士心對此相當理解,畢竟在現在的中國,有一定權力以及軍隊的人,沒有私心那不叫大公無私,那就笨蛋。
接下來的喜峰口戰爭,張士心沒有跟宋哲元等人有過多接觸的想法,一來是因為張士心現在只不過是一個過客,二來則是因為張士心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個祖國。
他不是不想盡一份自己的力氣,但是,現在這種局面,根本就不是「外人」能夠插手的。
突然間,他想起了那個少女……
張士心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浮現這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但是他知道,在很多意義上,他們都不可能會再次見面。
張士心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揮出腦外,他隨即思考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應該在什麼時候加入到戰斗中。
對與張士心來說,一開始跟宋哲元部下合作對抗曰本人,無論是戰術還是戰略意義上,都相當合適。
但是這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現在跟那些人接觸,實際上是自找麻煩的事情。
另外,有一點必須要注意就是張士心在這個時候出現,相當有可能會影響到整個長城抗戰。這對于張士心來說,是得不償失的。
既然一開始就加入到戰斗中,很明顯就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同樣,在戰斗快要結束之際加入到戰斗中,張士心認為自己這麼做更加是一個無用功。
剩下的選擇不多,要麼就是在戰斗開始之後,或者是戰斗最激烈的時候兩個選擇。
兩者同樣有利有弊,前者是張士心擔心拿捏不好,造成他不願意出現的結果,後者則是戰機一縱即逝,要拿捏住這個機會,明顯就不是一個容易做到的事情。
雖然說提前埋伏部隊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但是在幾萬人的眼皮底下埋伏這麼大規模的部隊,成功幾率低得可憐。
張士心敢說一句,要是這樣都能成功,他把一輛坦克給吃了。
「唉,頭痛!「張士心輕輕地拍拍自己的額角,然後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來,他很清楚對于突然冒出了的自己,兩方面一定會做出一些事情,所以他假如事前不跟本地的地頭蛇做出交涉,搞不好那些西北軍甚至會把它一起給打了。
張士心雖然不擔心自己的部隊抵受不住兩面夾擊的壓力,與這個情況相對,要是因為這樣而出現一些張士心不願意看見到的情況發生,張士心知道,自己這次是白忙活了。
但是,有一點張士心也不得不提防,那就是他不可能跟這些人做出交流,因為曰本人為了這次行動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肯定布置了很多間諜之類的存在進入到北平當中。
搞不好這個旅館就有著不少間諜的存在。
張士心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因為其他幾個房間居住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召喚兵。
張士心有點好奇的就是,這些召喚兵的證件非常齊全,就連張士心不知道的一些證件,他們都用。
與這個相比,那些辦理偽證的人假如有這個功力,那麼很多事情都亂套了。
說起這件事情,張士心不禁想起了一個很有意思,但是也相當悲哀的事情。
那就是二十九軍在喜峰口之戰中有一件事情相當的讓張士心深思。
一門火炮居然連續發射了13發啞彈、
這樣的事情因素有很多,比如說炮彈落到了湖中,炮彈被彈飛了之類的解釋。
但是在張士心看來,這些都叫做扯淡。
很顯然,這個時候的二十九軍內部也有倉之碩鼠的存在。
畢竟一兩發炮彈是啞彈不奇怪,三四發炮彈是啞彈,也是有可能的事情,但是一連十三發炮彈都是啞彈……
除了出現倒賣軍備,以次充好這樣的情況,也有可能是二十九軍的一些人員已經被曰本人收買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已經不是火炮落不落後的問題了,而是那些炮彈出現在戰場上,本身就是一個大問題。
至于問題之後的答案,張士心沒有興趣理解,也無法理解。
因為他只是個普通的穿越者而已。
但是對于這樣的情況,張士心也是相當無奈,因為他既然想改變這個局面,又不想改變了一些事情,導致他不希望看到的情況出現。
「唉……」張士心看著處于夜幕中,那朦朧的西直門,幽幽的嘆息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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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來之後,張士心沒有退房,而是直接在幾個召喚兵的保護下,再次帶著希妮雅這個龍蘿莉走到了街上。
經過了昨天遇到的情況,張士心遠離了位于東交民巷的外國領事館區域。
他在街道上,不時看到有不少二十九軍的將士在街道上巡邏,很顯然,戰爭狀態已然越來越近。
雖然說戰斗爆發還有著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甚至是4月14曰都差不多還有著一個多月才來。
不過,張士心看到了這些軍人背著那些相當落後的武器,心中不禁一陣心酸。
在他這種看著嶄新的春田式都抱怨的人,看到了這些英勇的先烈軍人們居然使用這些武器跟裝備精良得多的曰本人交戰,他還是覺得自己做錯了點什麼。
但是他不會因為這樣而充當軍火販子……
不是說利益多寡的問題,而是這已經影響到很多東西的問題。
但是,當他看到了一個比較年輕的士兵在用破布將一把大刀仔細的擦拭著,張士心只能夠扭過頭去。
希妮雅對此表示不解,但是未免打擊到張士心,她也沒有說什麼。
張士心的那些召喚兵,雖然沒有帶著長槍,但是人手兩把M1911手槍在這個時候已經是非常奢侈的配備了。
張士心邊走,邊看著一路上的情況,心中越發的有點堵。
因為他已經走到了北平的一個貧民區。
這里的情況雖然不能說太混亂,但是,比起外面還算整潔的區域,張士心只能直皺眉頭。
張士心看著那些眼神當中沒有太多光彩的人們,只能搖了搖頭︰「亂世人不如太平犬。」
他看到了一個穿著還算整潔,但是已經洗的發黃的小襖衣,頭上扎著兩條羊角辮子的小女孩正咬著手指,好奇的躲在一個正在漿洗衣服的中年婦女旁邊,打量著西裝革履的張士心。
張士心突然間對對方做出了鬼臉,那個小女孩居然被嚇得躲在了中年婦女身後。
希妮雅看見這一幕,笑得很開心。
至于張士心……則是郁悶死了,心想︰「我難道就長得這麼失敗?TOT」
「快走啊!那些人又打起來了!!!」
這句話從遠方一響起,于是張士心看到了雞飛狗跳的情況。
「……」張士心搖了搖頭,也想離開。但是卻不料他後面遇到了一批手里面拿著各種棍棒甚至是開山刀之類的武器。
張士心對比了一下這些人的數量,知道自己沖出去不是問題,幾個召喚兵的身手也不是吃素的。
再者,他大不了在空間中直接拿出一挺M1918機槍把他們給掃光了。
突然間,他在混亂的各種聲音當中,听到了一聲哭聲,不由得愕然向後望去。
那個中年婦女摟抱起那個小女孩,連漿洗的衣服都不要了,就這樣跑著離開。
但是不知道從哪里飛過來的一把短柄斧頭嵌入了對方的頸脖之中。
張士心看了一下中年婦人被砍到的位置,居然是頸動脈的地方,知道對方救不活的張士心看著那個正在哇哇哭著的小女孩,把心一橫,讓一個召喚兵過去抱她起來,然後……
「殺出去!」張士心看到了這里已經被不少淡紅色小點的人包圍著,然後說出了這句話。
他自己也抽出了一把放在西服內口袋的M1911,迅速的劃拉了槍機。
張士心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當那個召喚兵抱起了那個小女孩,回到他們隊伍之後,張士心看了一眼那個血液流滿一地的中年婦人,已經失去了光澤的雙眼則是說明了對方已經死去了。
「走!!!」張士心迅速的做出了命令。
張士心在離開這里的途中,也不是沒有遇到麻煩,但是很多人看到了清一色的M1911之後,並沒有太大的舉動,只能夠一臉畏懼的看著張士心一行人。
但是有些不長眼的,則是被一發11.43MM的子彈準確命中了要害區域……
張士心沒有命令什麼的情況下,作為軍人的召喚兵,更多的是采取了軍人的一擊必殺手段。
雖然說,有幾個人死在了這些召喚兵的手下,但是,換來的則是接下來的安然無恙。
……
在一處外國醫院當中,張士心在病房里面,看著正吃著巧克力相當開心,但是右手前方包裹起石膏的小女孩則是有點心酸。
因為根據張士心對這個小女孩的旁敲側擊,這個小女孩已經沒有任何的親人了。
尤其是當他听到了那句︰「媽媽說,父親去了很遠的地方,等妞妞長大了,父親會回來找妞妞的。」
張士心知道,那個死去的中年婦人更多的是在安慰著自己的女孩,因為不管怎麼樣,那個小女孩的父親已經不在他們的身邊。
在交納了一筆從銀行換回來的美元之後,張士心跟希妮雅離開了這個外國診所。
「假如一個正常人跟我一起穿越過去,會怎麼樣?」
「你想謀殺對方?」
張士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