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轟鳴 第二十六章 喜峰口之戰(4)

作者 ︰ 星穹戰狼

事實上,趙登禹跟王長海不是不知道喜峰口西北方向打得熱火朝天,但是,他們一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二來知道自己部下的戰斗力不怎麼樣,面對曰軍的步兵師還能夠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但是,假如敵人是戰車聯隊,那麼即使他們不計較生死,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不是他們害怕戰爭,不想打仗,既然來到了這里,他們早就做好了殉國的準備。

而是因為雙方的裝備差距太大了,同時,那兩個旅的部隊跑上了半天的路才趕到喜峰口,戰斗力根本就發揮不出來,因為他們太疲憊了。

更何況,他們也有一點疑惑,那就是據他們所知,那個方向不可能出現友軍部隊。

搞不好這是曰本人自編自演的一處戲碼,用來引誘守軍出去攻擊他們。

王長海對于昨天晚上的夜襲依然相當郁悶,所以他不太贊同在這個時候再冒一次險。

所以,兩個在喜峰口的西北軍將領雖然也有點蠢蠢欲動,跟張士心的部隊夾擊曰軍,只不過,綜合很多因素,他們只能夠采取按兵不動,坐觀其變的做法。

張士心假如知道這個情況,也相當的無可奈何,因為假如他處于兩個將軍的角度,也一樣會采取差不多的做法。

張士心不知道西北軍的電台頻道,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無緣無故聯系上對方,對方信不信任你是一個問題。

軍令在身的軍官不會冒著這樣的風險來幫張士心一把。

這就是張士心要面臨的情況,守軍不肯聯合他的部隊夾擊曰軍,讓張士心的壓力相當大,只不過,對張士心來說,平推曰軍部隊,所花費的是更多的時間而已。

事實上當然不是這麼簡單。

另外趕過來支援的曰軍兩個旅團已然在路上,不會超過三個小時就能抵達張士心部隊的後方。

張士心要平推這兩個旅團外加兩個戰車聯隊,要花費的時間當然不止這個數字,就是一萬多頭豬讓他抓,他也不可能這麼輕松就能夠抓完,更何況是一萬多個活生生的,有抵抗能力的曰軍?

在大口徑火炮的炮擊清理下,張士心的推進道路上沒有多少固定的火力點阻攔著他,但是那一些曰軍步兵卻相當有效的阻擋著隨軍步兵的攻勢。

張士心相當郁悶這樣的情況,因為他沒有想到曰軍步兵的射擊命中率高到這樣的一個程度。

哪怕是召喚兵,也不能夠保證自己優先擊殺曰軍士兵而一點事情都沒有。

很多裝甲車上面的機槍射手都不知道換了多少人,一些裝甲車的後車廂內部甚至還有一些血跡形成的細流,說明了機槍射手的傷亡相當大。

跟很多抗曰劇不一樣的是,假如曰軍在1943年之前的質量,是抗曰劇那種打誰都打不中的新兵蛋子,張士心不介意把電視機吃了。

抗曰劇有很多地方都相當不合理,張士心早就見識過,但是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曰軍的槍法精準度。

這個跟三八大蓋的精度也相當不錯有一定關系,但是一個曰軍普通的軍士都有60%+的命中概率,張士心不得不對對方抱有一種淡淡的敬意。

畢竟能夠整體有這樣的槍法精度,也不能不算是曰本政斧的軍事教育一大功勞。

不過,這一些淡淡的敬意很快就被張士心拋諸腦後,因為與曰軍的步兵相比,曰軍的裝甲兵更多的是渣渣。

盡管如此,張士心依然不斷地擊潰著阻擋在他面前的曰軍部隊,不斷向著喜峰口靠攏著。

……

服部直人在這個時候已經不是第一次收到鈴木旅團長請求支援的消息,他也很清楚,張士心的部隊確實有這樣的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輕松的擊潰鈴木旅團長步坦協同的部隊。

但是他很疑惑為何喜峰口的中[***]隊沒有對他們發起反攻。因為只要是正常點的指揮官都知道,現在是前後夾擊他們這一支孤軍的大好時機。

所以,他一直沒有回復正在不斷地拼死抵抗張士心,就差沒有親自上前線的鈴木旅團長。

事實上,假如他知道了喜峰口的守軍根本就不知道實際的情況,估模著他立馬會支援鈴木旅團。

但是,他卻只能夠在各種猜測當中,浪費了拖延住張士心,制造有可能將張士心部隊全殲的機會。

戰場的勝利,有些時候取決于交戰雙方所犯的錯誤多寡。

很顯然,服部直人他這個時候犯了跟王長海與趙登禹一樣的錯誤。

他錯在也將戰場情況估算錯誤的方面。

但是按照很多軍人的看法,服部直人的做法也不能說錯,只不過,他是沒有糾正過來的機會了。

……

王長海與趙登禹這個時候正看著一個身穿短襖的少女以及她身邊的幾個隨從,同時打量了一個臉龐上已經找不到一塊沒有青腫,雙眼被揍得浮腫起來,身體更加是不知道傷勢嚴重到那個地步的曰軍飛行員。

他們不確定的對望一眼之後,然後王長海詢問了一下少女︰「這位小姐,你說的事情都是真的?」

「當然,而這個飛行員不是最好的佐證嗎?」少女微微一笑︰「不知道兩位將軍,是否能夠協同一下那個愛國人士的部下,前後夾擊曰軍呢?」

趙登禹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們的接到的命令就是守住喜峰口……」

「將軍可否听說過戰機一縱即逝這句話?假如對方發現他的滿腔熱血換來了孤軍奮戰而最終失敗的結果,要是四萬萬人知道了你們的舉動是如此不堪……恐怕換來的還有四萬萬人的口誅筆伐。」少女用一種相當溫和的語氣說道。

只是,少女的話在趙登禹與王長海的耳中,無疑是一種誅心之語。

但是,王長海還是希望能夠得到更確切一點的消息,他只得硬著頭皮笑道︰「小姐,我們是奉命行事,不過,假如有更確切的情況,我們也會……」

少女還沒有說話,一個通信員闖進了這個房子內,向兩個人敬禮︰「旅座,鈞座電報!」

趙登禹在看了一眼電報上的字之後,然後遞給王長海,他看著少女,露出了一絲了然的神情,說道︰「不知道小姐貴姓?」

少女微微一笑︰「免貴,姓宋。」

趙登禹很清楚姓宋的人只有那一家能夠影響著自己那個頂頭上司,只不過,他不知道這個宋小姐跟那三位貴夫人到底是怎麼關系。

但是,他知道宋哲元的命令已經下達,他跟王長海的也只有奉命行事的份兒。

于是在經過磋商之後,王長海帶領一個旅以及本部的殘余兵力固守喜峰口,而趙登禹則帶領一個旅進攻曰軍。

至于那位姓宋的小姐,則是告辭離開了。

……

同一時間的南京,在一所小型別墅里面,蔣志清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夫人,他雖然對自己的妻子繞過他而對宋哲元私相授受一些事情,相當不滿。但是當他知道了來龍去脈之後,也只能夠默許了這樣的情況。

「達令,紫嫣這個小女孩很久都沒有求過我這個當堂姑母的做事情了,要是你有什麼為難的話,可以罵我一頓。」

「夫人,紫嫣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但是宋家作為名門大族,作為三房唯一的繼承人,難道還要在外面拋頭露面?」

「當年紫嫣知道自己的父母死在曰本人手下之後,她就一個月沒有出過房門,就連我這個當堂姑母的,也勸不動他。她跟我那個堂弟的脾氣一樣拗的要死,我一時沒有想到……」

「唉,夫人,這次的事情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是你們宋家的事情,同樣也是為了抵擋那些曰本人才做出來的。事情到了現在,我們只好指望事情會變得往好的一方面吧。」

蔣志清說到這里,然後坐在椅子上沉吟一會才說道︰「我想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現在出現的部隊,會不會就是當年那個出現在贛州的神秘人。」

「達令,你是說?」

「是的,當年他挽救了一場有可能會演變成不堪設想的局面,現在,在國家危難當頭,他也挺身而出。只可惜,他不願意跟我們這些人接觸。」蔣志清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用一種惋惜的語氣說道︰「我知道對方有著熱愛這個國家的熱枕,只是,這個國家現在讓他太失望了。」

「達令,你難道不想見一下這個人?听紫嫣說,這個人還是相當的年輕。」宋夫人想起這一點,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她何嘗不知道自己丈夫的想法。

「夫人,對方不會跟我們見面的,因為贛州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對方沒有對功名利祿的想法,再者,對方看清楚了這個國家內部的千瘡百孔,他既然不想出面,哪怕是讓對方留在這里,以對方擁有的實力,也是難于登天的事情。」

「達令,對方為何不在一年多之前出現在東北那個地方呢?要是……」

「夫人,東北那件事情別說那個神秘的年輕人,恐怕,神仙都難以回天,對方就是知道這樣的情況才不去趟這趟渾水,你就沒看到世人現在將我中正說得相當不堪嗎?」

宋夫人看到了自己夫君眼神中蘊含著的憤怒以及無奈,也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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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士心當然不知道他再次引起了「中國第一夫妻」的注意,甚至不知道,他已經被人給「賣」了。

只不過,當他接到了喜峰口的守軍終于出擊了之後,心中不禁松出了一口氣。

他下令部隊加強攻擊力度的同時,彈藥數量已經到達了警戒線的部隊盡可能的采取原地補給的方式進行補充。

雖然這樣會帶來一些額外的傷亡,但是對張士心來說,他現在後退整編,說不定會被曰軍打一個反沖鋒,那就麻煩了。

事實上,鈴木旅團這個時候已經快要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人員傷亡已經超過了部隊總數的三分之二,要不是少數的督戰隊在後面維持著陣型,恐怕鈴木旅團早就頂不住攻勢,倉惶奪路而逃了。

至于那個九七式坦克的戰車聯隊,現在已經差不多宣告全軍覆沒,因為他們根本抵擋不住張士心的裝甲部隊沖擊力相當強橫的攻勢。

他們發射的炮彈,即使是命中了對方的坦克,但是絕大部分炮彈都被厚實的裝甲板蹦飛。

至于那些小口徑山炮,則是被最優先的讓對方的火炮給集火滅得相當干淨。

曰軍的裝甲兵相當無奈的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的57MM戰車炮在距離超過四百米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擊穿甚至是命中對方的坦克戰車正面。

而對方在五百米開外向他們開炮,則是相當輕松的擊傷甚至是擊毀他們的九七式坦克。

同時,對方的火炮威力比起他們的57MM炮要大很多,甚至是那些短管突擊炮,在濺射殺傷方面同樣讓他們恨得咬牙切齒。

曰本坦克采取的懸掛系統相當脆弱,有些時候一發迫擊炮在附近落下,都有可能讓他們受到了重創,懸掛系統起碼都得飛出幾個負重輪。

所以曰軍戰車兵越在戰場上存活得更久,就越發的感覺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的九七式戰車跟對方的裝甲部隊對比,無疑是成年男子跟初中生打架,相當的落于下風。

不過,他們很快就解決了這個問題,也不用再思考自己該怎麼解決掉這些怪物,因為他們剩下的幾輛九七式坦克,被十幾門野蜂自行火炮鎖定了……

當張士心沖破了只有督戰隊在防御的防線之後,驚訝的接到了一個消息︰

那就是幾個召喚兵步兵在一個房子里面,擊殺了幾個負隅頑抗的曰軍官兵之後,發現了一面被焚燒了一大半的軍旗以及一個將刀子插進了自己月復部,破開肚子,死狀相當那啥的軍官。

張士心搖了搖頭︰「打不過就玩切月復,曰本人也就是這樣的德行,算了,不管他。」

事實上,張士心並不知道切月復的鈴木旅團長死之前相當的憤怒,因為在他的眼中,就是因為服部直人的「見死不救」,導致他的部隊幾乎全軍覆沒。

但是,服部直人之前不派援軍,是因為他的猶豫不決,但是現在,張士心幾乎全滅這個鈴木旅團,服部直人還沒有派遣援軍,是因為趙登禹已經率領部隊跟服部直人的部隊混站在一起。

同時,不僅僅是趙登禹所部,還有一支大約一千多人的部隊正在襲擊著服部旅團側翼,所以,服部直人現在根本調派不出哪怕是一個大隊的兵力進行支援。

當然,這是服部直人自己認為的情況。

張士心在進行短暫的休整補充之後,再次出發。

……

事實上,服部直人的部隊完全可以分兵作戰,因為他的旅團外加一個戰車聯隊,要抵擋四千多武器裝備不怎麼樣的步兵攻勢,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但是,他不派遣援軍,一來是因為擔心守軍出擊的部隊相當精銳,他擔心因為人數不足,而導致防線失守。二來,他根本沒想到鈴木旅團真的快要完蛋了。

不過,當他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之後,很多事情已經來不及挽回。

對面出擊的部隊以及那一支搔擾側翼的敵軍,很難在密集的火力下前進一步。

西北軍的武器質量比起很多地方軍閥都有所不如,更加別說現在正列裝著中正式的中央軍。

冷兵器就姑且不提,熱兵器更加是五花八門。什麼漢陽造,「水連珠」之類的老掉牙外加幾乎膛線磨光的玩意,就佔據了西北軍相當比例的武器裝備數量。

按照張士心的想法,這些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的垃圾玩意,卻是很多士兵最好的伙伴。

這是當時的實際情況,有很多軍隊,連軍裝都沒有全部列裝,就更加別說武器了。

事實上,抗曰戰爭的戰場上,不僅僅是八路軍,很多地方軍的武器都是萬國牌。

有些時候,繳獲的三八大蓋以及歪把子之類的玩意,更加是搶手貨。

曰本武器在很多方面都不怎麼樣,但是與這個情況相比,這些武器都能成為搶手貨,可想而知當時的抗曰部隊的武裝到底差到怎麼樣的一個地步。

很多書都寫著八路軍的裝備差,但是,在得到相當數量的美援之前,除了幾個德械師,有那支部隊敢說自己的裝備好?

大部分都不過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

在武器裝備幾乎全面處于劣勢的情況下,抗曰戰場上只有用人命來堆,用人命來抵擋曰軍的腳步。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

這就是抗曰戰場的最佳形容句子,也是最讓人痛心與無奈的形容詞。

要是武器裝備更好一點,跟曰本人差不多,抗曰戰場上的軍隊陣亡人數少四分之一不是什麼問題。

落後就要挨打,這句話無論是1840年,還是現在,甚至是到了1953年,也一樣通用。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服部直人發現了他完全可以用少數部隊抵擋住來自喜峰口的守軍反擊之後,已經晚了。

因為張士心的部隊已經出現在他們的後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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