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麼看來,今天是沒事做了?
程楓還真是有些不適應,緊繃的神經出于慣性還是沒能放松下來。此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曉薇,就開車往學校去找她……
到了學校,曉薇听聞程楓不再是任佳的保鏢,就想到他以後可以自由地支配時間,以後陪自己的時間也更多了,很是欣喜。曉薇也極其罕見地曠了一天課,很是快活地在校園里陪程楓走走聊聊。
在兩人的深入交流中,程楓也終于知道了曉薇的身世。原來在她幼年時,父母就因飛機失事而去世,一直寄居在港島的姑姑家里。她父親這一邊的家族,在港島也算是名門望族,幾個叔伯姑姑共同經營著規模龐大的家族企業。曉薇的父親因是庶出,生前所佔股份較少,但繼承了這一小份股權的曉薇也已足夠她生活,只是從小就無父母疼愛,即便她姑姑待她如己出,曉薇的內心還是缺乏一種安全感。
坐在校園里的柳池邊,程楓默默摟著曉薇靜靜听著很是感慨,對她也是越發憐惜。到了晚上,程楓想曉薇出去到自己住處,曉薇卻紅著臉說自己今天不便。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程楓只好悻悻打消念頭,並讓她回宿舍早點歇著。
把車開到校外,程楓見學校附近有一家酒吧,看樣子還挺上規模,就想著反正回去也沒事做,倒不如進去放松下喝點酒看會兒妞!
可他怎麼也料想不到,這酒吧的大門,卻是一扇生死之門,邁進去後,人生軌跡也由此改變……
動感酒吧在浦江算是有名氣的酒吧,最主要是因為開在浦大附近,而且它的風格有些類似夜總會,里面真真假假的各色學生妹極多,是浦江的富二代官二代們極為推崇的獵.艷場所。
把車停在附近後,看了看時間剛過晚上9點,進了歐式風格的大門後,程楓見里面已經是開始了的瘋狂夜生活。
舞池里打扮妖艷穿著撩人的女人們跟著震撼的迪斯科,有節奏地搖晃著誘人的身軀。在她們的身旁。輕浮的男人們用輕佻的語言,用被酒精催生出來的雄性荷爾蒙竭盡全力挑逗著她們……
明滅不定的空氣中充斥著婬.靡的氣息,這里就是滋生曖昧的溫床,更是一夜的源頭。
陪了曉薇一整天的程楓,余念還留在她身上,今晚感覺不太寂寞。就拿了酒找了一處角落,純粹地想喝點酒,再看看那些各種制服各種風格的妞,極富興趣地想辨別下,她們到底是不是如假包換的學生妹。
幾曲完畢後,幾乎快震破的音響終于停止了下來。
燈光亮起,程楓的注意力迅速被對面歌台邊上的一個女孩所吸引。
那女孩頂多和曉薇一般大,高挺的鼻梁,薄薄的紅唇,清麗中透著一種極其冷艷月兌俗的氣質。一身潔白的修身套裙,也是恰如其分地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姿,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神。
這種女孩也是場子里的麼?程楓不太確定,如果是的話,那麼玩這種範兒的,應該行情挺好,估計包夜起價都得上萬了!
正在暗自揣測地功夫,只見那女孩捋了下秀發站起身後,從桌旁抱起一把吉他往歌台移步過去。看樣子是位酒吧駐唱的,或許是什麼音樂學院的學生,出來兼職賺生活費的也不一定。
程楓啞然失笑,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那女孩上台坐好後,輕調了幾下音色,下面顧客們的吵雜聲慢慢低了下來。
女孩微笑著對著下面環視了一下,溫聲道︰「大家晚上好,我是章慧敏,希望各位一如既往地听慧敏唱歌!今天我首先帶來的是一首王菲的《人間》,希望大家喜歡!」
程楓心嘆,她混跡在這種場所,笑容卻是不媚俗不做作,聲音更是清麗動人,真是極為難得!從來沒有試過和這種女人打交道的程楓心中一動,隱隱起了些波瀾,卻是有些猶豫不絕。終于想明白,原來自己竟害怕被她拒絕……
吉他聲已經響起,隨之章慧敏的聲音也傳蕩了開來……
「但願你的眼楮,只看得到笑容;
但願你流下每一滴淚,不會一場空,
天上人間,如果真值得歌頌,
也是因為有你,才會變得鬧哄哄……」
章慧敏嫻熟地撥動著吉他弦,在她那空靈聲線的演繹下,這首歌也是別有一番韻味。程楓听得有些著迷,幾曲完畢,和眾顧客一樣對她報以熱烈的掌聲。章慧敏就站起身,用優雅的姿勢答謝著听眾們的捧場。
這時,卻突現意外,只見一個喝多了酒的彪形大漢,趔趔趄趄搖晃到章慧敏跟前,居然伸手就拉她的胳膊,嘴里還大聲嘟囔著︰「給我下……下來!我大哥請……請你過去喝杯酒……」
章慧敏被扯住衣角有些狼狽不堪,情急之下奮力一推,那醉漢站立不穩撞到了一張桌子,桌上的酒瓶就 里啪啦掉了一地。章慧敏面色發白道︰「真對不起!我是不陪酒的!」
「你個臭婊子,給臉不要臉,你他.媽給老子下來不下來!我大哥等著呢!」醉漢被冷不防一推,怒氣上來醉意都消去了大半,伸手就去揪章慧敏的頭發。
沒等他的手觸到,卻被橫空出來的兩根指頭狠狠捏住了虎口,頓時疼得他一腳朝來人悶頭踹去……這大漢直覺得自己的腿還沒提到高度,膝蓋部位就已經傳來鑽心的疼痛,頓時疼得半跪在地上了。
程楓看著跪在身前的醉漢,冷笑道︰「人家已經說了不陪酒,你沒長耳朵麼?」
「我糙!沒看錯吧?這是演哪一出來著?英雄救美嗎?」
程楓循著聲音望去,見一個與自己年歲相仿,身材矮小面目猙獰的大胖子挪著肥軀朝這邊走來,他身後還跟著三四個滿臉怒氣的人。
眼前的矮胖子雖是見識了程楓這不凡的身手,卻是毫無懼色地盯著程風道︰「你小子功夫不錯,媽的混哪里的?」
「混哪里?呵呵,我就一路人,瞧不慣你們霸道而已。」程楓擋在章慧敏身前,神情輕松道。
「寶哥!我認得他!他好像是那個……那個什麼中信置業的一個保鏢,前段時間電視里還播著什麼勇斗歹徒來著,沒錯,應該是他!」胖子身後的一個家伙,記性倒是不錯,在電視上所播那監控里被匆匆帶過的程楓,卻被記了個清清楚楚。
「我靠,大英雄啊!怪不得這麼囂張!」胖子神色一絲凌厲閃過,「那你能比子彈囂張嗎?!」
忽的一下,連同這寶哥,和身後中的兩人齊刷刷地拔出三把小口徑手槍來,對準了程楓!
頓時,周圍傳來尖叫聲,顧客們四下逃竄開,都躲得遠遠的。
程楓一怔,槍?
他有些無奈了——媽的浦江也太混亂了吧?現在這些家伙怎麼動不動就亮槍?
這時,程楓身後的章慧敏雖然在瑟瑟發抖,卻是勇敢地站到了前面來,顫聲道︰「這位大哥,我陪您喝幾杯,您放過他吧!」
矮胖子怒道︰「糙!剛才給你臉不要臉!你這些學校里的婊子老子一抓一大把!老子只是想和你喝杯酒而已,媽的你倒把老子搞得想強JIAN你似的!這家伙又打傷了我弟兄,今天這賬得好好算清楚!」
吳小寶?
心念傳來,程楓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人居然會是那吳慶寶的兒子!這家伙和身後的這些狐朋狗友,前段時間去黑市買了槍來玩,今天卻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程楓盡管有些怵這幾把槍,但還是伸手把章慧敏拉到身後,對吳小寶笑道︰「那你想怎麼個算法?」
吳小寶哈哈一笑,臉上的肥肉堆成一塊,此刻他收起了自己手中的這把槍,轉向一旁的桌子。
一片 當作響後,吳小寶已經從桌上拿過三個空啤酒瓶,左手拎著兩個,右手握著一個,冷冷地看著程楓譏誚道︰「難度不大,只要你的頭能挨得了這三下,那老子就讓你把這妞帶走!怎麼樣?」
沒有任何退路!
身前不遠處還有兩把手槍瞄著自己腦袋,看來只能硬撐到底了!
程楓強自鎮定,回過身去輕輕把章慧敏推到了一邊,又見她眼里滿是害怕和擔憂,就對她笑了下,程楓自己都不知道笑得有多勉強。
大寶上前來,冷哼了聲,右手緊握的啤酒瓶子已是高高舉起,在半空中掄出一個大大的弧線,酒瓶子就迅猛地往程楓頭頂上砸落……
「砰」一聲,
破裂後酒瓶玻璃渣子四下迸濺開去……
周圍一陣驚呼!
此刻絕大部分顧客早就躲得遠遠的了,只有幾個膽大的靠在稍遠些的地方在看熱鬧。
伴隨著一股鑽心的疼痛,一道熱流從額頭悄然滑落,酒瓶砸來的沖擊力讓程楓後撤了半步才立住。隨後,他又感覺到腦子一片昏沉,眼楮都有些睜不開。
糙!
還有兩個酒瓶!
再這麼下去,老子不死也得腦震蕩了!
眼前的吳小寶得意非凡,他身後的幾個兄弟也是夸張地笑得前仰後合。
「真他媽疼。」
程楓伸手指模了下額頭,看了看殷紅的鮮血,字字頓道。臉上卻是如死神般沉靜,一股曾經逝去的殺氣,已經在心底深處凝結並迅速升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