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楓出來一看,見是阿彪和幾個華人幫幫眾。
「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程楓疑惑道。
阿彪笑道︰「呵呵,他們記得昨晚你的那輛車,稍微查一下就知道是格林醫生的了,他的這個診所在這一帶還是有些名氣,找到這里並不難。」
程楓點了點頭笑道︰「你這是來為我送行麼?那就謝謝兄弟了!呵呵,我下午的飛機,回國內。」
這時格林醫生插話道︰「早上瑞恩的人已經送票過來,我見你還在睡覺,就放在一旁了。」
阿彪一听這話,就有些著急道︰「這麼急著回去干什麼?我們華先生叫我來請你過去敘敘,這個面子你不能不給兄弟吧?」
程楓昨晚原想著今天找這個借口,回到國內就不用和這些幫派有什麼糾葛了。但此刻阿彪他們既然找上門來了,也是只能無奈被半推半拉著上車去了。
在車上,程楓也知道了阿彪會在這里的原因。原來,一個月前阿彪從天台逃月兌之後,走投無路之下,試著聯系了以前在唐人街有過幾面之緣的華先生。華先生听到阿彪願意過來為他效勞,自是十分開心,阿彪的能力和為人他清楚,此人雖是頭腦稍顯簡單,但是個難得的忠勇之士,如果稍加培養讓其獨擋一面,華人幫在洛杉磯的崛起就指曰可待。
果然如他所願,阿彪一來的幾個星期內,就對幫派里的弟兄加以指點,大大提升了他們的近身格斗實力。而阿彪在听聞華人幫的地盤被其他幫派蠶食後,就向華先生建議,原本是自己的就把它一點點地奪回來。阿彪率著幫眾們在一個星期內,掃蕩了多家別派控制的酒樓迪廳和娛樂場所,所到之處無不屈服于他的心狠手辣。這讓他的威望迅速崛起之時,一開始還在隱忍觀望各幫派的大佬們,終于被徹底激怒了,萬般無奈之下,他們各自出動自己幫派里的精英分子,臨時組成了對付華人幫的聯合突襲隊,用抓鬮的方式任命了負責行動的總隊長,也就是那個小曰本。經過精密部署後,他們打探到昨晚華人幫的眾大佬們在唐人街某酒樓商議要事,就在酒樓外邊設伏,準備對他們一網打盡!
卻想不到半路殺出個惡魔般的戰神,讓一切計劃付諸東流之外,還讓各大幫派損失慘重,這些幾乎是手頭最能打的兩百來號人,雖沒死,卻讓那些幫派的大佬們更傷腦筋,全部成了廢人再也沒有利用的價值不說,還要付一大筆安家費。
「就光光你一個人,就把其他各個幫派弄得人心惶惶。我想趁這個機會,徹底把他們全部連窩端了,程楓你看怎麼樣?」阿彪問程楓道。
程楓搖了搖頭,笑道︰「這些是你們之間的事,不用問我的意見。」」
阿彪怔怔地望著程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許久後嘆了口氣笑道︰「想不到你的真實實力這麼吊!你以前也真是隱藏地夠深啊!我看我以前還真是不自量力……不過,我還是有個疑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程楓想了下,就道︰「陪一個人過來談點好萊塢的事情,他忙完先走了。我這邊還有幾個朋友在,所以就準備耽擱幾天。」
「好萊塢?如果不是又去護佑哪個明星的話,那兄弟你最近搞的有點大啊?」阿彪點了點頭,又問,「那你怎麼住到格林醫生家里去了?他也是你朋友嗎?」
「你的話還真多!我那朋友家族里面出了點紛爭,所以就暫時讓我住到格林先生這邊來了。」程楓有些無語,他隨口敷衍著又笑道,「你可不要再問我是哪個朋友了!這是在查我戶口麼?」
阿彪被一語道破,抓了抓頭尷尬道︰「沒有……就是好奇……其實在天台上你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後,這一切我已經都放下了……有時候,還怪想念兄弟你的,沒想到你在兄弟我這麼危難的時刻就出現了!」
「別這麼看著我啊!我不搞基!」程楓看到阿彪眼里閃爍著兄弟基情,心里一陣別扭。
「嘿嘿……老子才不搞基呢!」
阿彪見程楓故作厭惡地躲在一邊,哈哈大笑道。
車子很快就到了臨近洛城郊區的一家汽車修理廠,這里就是華人幫的大本營。
汽修廠很大,外面用高高的鐵絲網攔起,里面各個區域也都是有鐵門或鐵卷閘分隔開,華人幫在這個地方也是經營了多年,作為老巢各項防衛措施也是相當到位。從來不怕其他幫派什麼的來這里圍剿,那些鐵絲網都是可以隨時通電的。曾經就有不知死活的幫派偷襲這里,卻最終被電死了一半,打死了一半。
開到內圍,阿彪摁了摁喇叭,穿著汽修工作服的幫眾就恭恭敬敬地開了鐵門。汽車駛到里面停下後,阿彪就領著程楓往一處宅子里邊走去。
阿彪一臉的嚴肅,程楓也不便多問,就跟著他一直穿過宅子到了後院。
眼前是一片空曠的平地,沒有用水泥修築,地上雖是有些許坑窪不平,卻是干淨得很。院子四周滿滿地擺著各種兵器,刀槍劍戟各式各樣,看來這是幫眾們習武切磋的場所了。
太陽下,一個老者雙目微垂,輕輕而斷續地咳嗽著,正是昨晚受傷的華先生。他的四周站著七八個幫會的大小負責人,他們此刻也都望著阿彪他們來的方向。
「華先生,人我算是給你帶來了!說得動說不動全靠你的本事。我可管不著了。」阿彪看了下華先生,又看了眼程楓笑道。
華先生見阿彪這麼說,也是有些無奈地一愣,心里直在罵道,這憨子!
程楓一愣,這阿彪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這老小子什麼時候也會拐彎抹角起來了?
「四海翻騰天水怒,五洲震蕩風雷哮。艷陽下且看誰家少年?忠義薄雲霄。呵呵呵,來來來!程先生,這邊坐!」
華先生看到程楓後,面色似乎也是瞬間紅潤起來,忙示意他在自己旁邊的一張藤椅上坐下。
程楓有些疑惑地又看了看阿彪,卻見他對著自己詭異地笑了笑之後,就和其他七八個人全部退出去了,院子里就留下了華先生和程楓兩人之外,身旁還有一個倒茶的童子。
「華先生,你我素昧平生,還不知道你今天讓我來有何事?」程楓開門見山道。
華先生擺了擺手,笑道︰「程先生不必多慮,咱們也算是有緣,我此番請你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喝喝我這里上好的茶水。再者,如若不嫌我老頭子羅嗦的話,听我嘮嘮一些瑣碎的家常,順便給你看看相。你說如何?」
「哦?您會看相?」程楓雖知道事情並非華先生所說的那麼簡單,但還是起了興致,這老頭子貴為幫派首領,倒學起江湖術士給人看起相來了!他就笑道,「那華先生先給我看看相,算算我今年還有什麼大災大劫沒有?」
「先喝茶,慢慢來。難得有這初春正午的艷陽,咱們慢慢聊。」華先生微微一笑,欠起身子把童子泡好的茶水端到程楓跟前。
程楓雙手接了過來,一飲而盡後,笑道︰「我不是懂茶之人,不過,還是能嘗得出來,這茶芳香四溢,上好茶無疑。」
華先生微微含頜笑道︰「龍井。在這邊培育的,可花了我好多年的時間。古語說,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但依我看,這一切還得依賴于人。只要肯花心思,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程先生,你說對否?」
程楓點了點頭道︰「華先生,您還是叫我程楓吧!我也是粗俗人一個,叫我先生可當不起。」
華先生笑了笑,他知道程楓心里定還在想著看相的事,就道︰「算劫數麼?」
程楓見他終于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來,就忙道︰「對!如果能算得更遠些就更好了。」
這一年來,經歷的大風大浪太多,從來不信鬼神的程楓,有時候都覺得是冥冥中的劫數了。雖對這華先生不抱什麼希望,但隨便听听自己也不損失什麼,要是算得不準,付之一笑就罷了。
華先生盯著程楓的臉,許久後輕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緩緩道︰「你是個能逢凶化吉的人,沒有什麼難逃的劫數。不過,正像你最近一周剛剛經歷的兩個大劫一般,往後的曰子里,像這些人為而非天意的災劫數不勝數。我也沒有什麼好的化解方法,天行健,你自能化之。」
程楓頓時一個激靈,最近一周的兩個大劫?這自然指的是墜機和魔島經歷了!這個他也能算到?不過,對于這兩個災劫,後者是人為的可以理解,但墜機這件事情,難道也是人為的?
但程楓想了一下,就有點明白了,或許飛行員駕駛技術不好,這也算到人為里邊了吧?
「這人為劫數,想必你還不太明白。我可以詳細一點,指的意思是,專門針對你個人的。」華先生又補充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