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全部華人幫的幫眾們均已經到齊,程楓站立在華道存身後,其他各堂主則是依次而坐,而院子里則是站滿了幾百位華人幫的兄弟.
一部分人都是已經認得程楓,大家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小聲道著程楓他怎麼站到幫主身後去了?難道要加入咱們的華人幫了?這可是個好事情!
又看著華先生神色凝重,心知今天召集大家可能是要宣布什麼大事了。但他們萬萬想不到是這麼令人震驚的一件事!原來程楓不是加入華人幫的!而是來拿走整個華人幫的!
華先生盡管是坐在輪椅上,但舉手投足間還是顯出與眾不同的威嚴,此刻他掃了一眼眾人後,就開始道︰「今天讓眾弟兄們到這里來,是有件事要宣布,這是關系到我們華人幫生死存亡的大事,你們都听清楚了。」
華先生看了眼程楓後,就對大伙兒開門見山道︰「我華道存,從即刻起卸任洛城華人兄弟會幫主的位置,從今以後,有程楓來接替我的一切職責,履行我所有的義務,享受所既定我的一切權利!通俗點說,從現在起,他就是你們的新任幫主!」
這話一出口,下面整個炸開鍋了!正如程楓先前所預料的那樣,大家都在低頭竊竊私語,這場面讓自己有些尷尬和慚愧!一幫之主,這下面兄弟們的面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
大家雖是明白程楓的能力,但都是覺得,華先生的這個決定也未免過于潦草了點吧?特別是其中幾位堂主,此刻的眼神里無不充滿著不解和不服!這小子到底施了什麼魔法?讓華先生做出這匪夷所思的決定來?
即使他解救幫會于危難之中,華先生也不至于用這個來報答吧?在他們看來,從他們幾個堂主之中任何選擇一個人出來,都要比這外人好很多!即使讓剛熟悉和立威不久的阿彪來主事,他們也是情願!畢竟更知根知底一些。
華先生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冷冷道︰「有什麼話就當面提出來,不要在那里嚼舌根。幾位堂主,看似你們有不同意見啊?周大同堂主,你來說說看。」
那周大同是個胖胖的中年人,皮膚有些黑,他是專門負責那兩條貨輪生意的。平時沒少走私些曰用品和違禁品,所以幾個堂主中,數他手下兄弟最多,他這邊的利潤也是最好!每年幫會開支的近半以上,幾乎都是這邊上繳的。
跟了華先生將近二十年,如今所擁有的都是拜他所賜。別說把利潤的交給華先生他願意,即使每年再多交一倍兩倍,只要華先生開口,他也沒二話!因為,畢竟都是用在幫會的各項支出上!用在弟兄們的身上!但是,想到以後要把這些錢,交到這個才見了兩面的陌生人手中,心中的憋悶和不爽就別提了,全部都在臉上表現了出來。
「華先生……你氣色不太好,是不是等過段曰子再做決定?」周大同終于開口道。雖是委婉,但態度已經很明顯。
「周大同,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老糊涂了吧?這個決定,是經過我深思熟慮的,希望你們以後,敬他如同敬我一樣!」華先生神色有些嚴厲道。
「華先生,我也來說一句,程楓功夫確實很好!但腿腳再快,也快不過一顆子彈吧?其他幫派如今都不興這個選法了!而且……剛來就接替你的位置,他什麼都不懂,我們對他也是一點兒都不了解,我想,至少要有個和他相處和相互磨合的機會吧?」
說話的是李岩,他手中掌管著兩家不小的夜總會。
華道存擺了擺手,嚴厲道︰「沒有什麼磨合機會!你們幾個磨合了這麼多年,有沒有摩擦出火花來?別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還不是經常磕磕踫踫?雖然小,但也沒見得誰徹底服了誰吧?」
華道存這麼一說,幾位堂主都不自覺地臉紅了。他又道︰「我再重申一次!程楓現在是華人幫的幫主了!你們如果誰還敢說三道四,幫規伺候!
說完後,連著幾聲猛烈的咳嗽!而他的嘴角也是泛起一道血絲!眼神也是漸漸暗淡了下去!
程楓忙上去扶住他,並小心捶打著他的背部,、,而其他堂主也是一臉緊張地圍了過去。
華先生一臉殷切地看著各堂主們,瞳孔漸漸渙散,聲音越來越弱道︰「你們相互間要好好幫襯!切不可做出什麼讓人心寒的事情來。我會在天上看著!」
「華先生,您別說了!趕緊先歇息下吧!」
「對啊……華先生,您先別激動……」
「……」
旁人的聲音已經越飄越遠,華道存直到覺得听不到時,才發現自己正在看著自己的,清楚無誤……
華先生就用這樣的方式離開了,毫無預兆!錯愕在那里的堂主們回過神來後,一個個終于開始嚎啕大哭。下面的弟兄們,也是全部在那里低低啜泣著。
兩天後,按華先生的遺囑要求,快速地火花了尸體,並由程楓帶著眾堂主們來到海邊,全部拋灑到了無邊際的大海里邊。
「大家回去開個會吧!我還有要事跟大家商量。」程楓語氣低沉道。
自己這幾天來的一番奇遇,雖是和華先生相處了短短的五曰——加上伴他尸體的時間,但心中竟也是莫名悲痛。
眾人一路無話回到修車廠的一間會議室,落座後,大家還是無話,也沒有拿正眼瞧程楓。要不是看在華先生剛逝去的份上,他們才懶得又回到這里來,早都去各忙各的事了。
「我知道,大家對華先生讓我來做這個幫主,都是頗有微詞,其實我並不是很介意。」程楓面無表情道。
周大同回頭瞪了程楓一眼,又把頭撇了過去。嘴里還小聲嘟囔著道︰「臉皮還真厚。」
程楓哪里會听不到這話,他極力克制住心頭的一絲憤怒,強笑道︰「我的臉皮必須得厚,要不然早就自己羞死或是被你們給恨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