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路慶羊命令連長安排喂飽了狗,士兵們也吃飽早飯,然後緊急開拔,朝著巢縣方向狂奔。路慶羊昨晚被王紫光從副排長提升為誘敵隊總指揮,連長也得听他的。
誘敵隊帶著10幾匹戰馬,用來領路和收容,行軍速度快了幾倍,而且馬不停蹄,吃飯都只有5分鐘,甚至一邊跑一邊吃。
宮本正浩檢查了武穆軍營地認為,支那軍撤退的跡象是虛招兒,主力部隊還和狗群在一起,連夜逃跑可能是前面有接應部隊,必須要在「鬼獸部隊」和支那援軍會合前纏住他們。他一面催促後面的步兵大隊,一面帶領騎兵追了下去。
按照正常速度,宮本正浩沒看到支那部隊,而且從狗糞的干濕程度看,支那部隊已過去一段時間了,他趕緊命令騎兵加速追趕。
經過10個小時的急行軍,路慶羊他們已進入巢縣東南的山區。宮本正浩也追蹤而至。
路慶羊拿出所剩的全部抗倭增力丸和其他食物給部隊加餐,一邊吃一邊構築陣地,這時狗群已不足40只,也補充大量糖水、食物,準備和鬼子騎兵一決高下。
宮本正浩也安排士兵休息,準備沖鋒。奔跑了一天的戰馬,看到大片青草自然是猛吃,為了保護戰馬,宮本正浩決定讓戰馬充分休息,天黑後再進攻,因為馬可以夜間視物。
晚上9點,鬼子騎兵向兩個武穆軍佔據的山頭發起奇襲。不料,半路上殺出也打算奇襲的狗群。雙方遭遇。
騎兵目標大,狗群目標小,自然是鬼子在明武穆軍在暗。
已經訓練有素的狗群不聲不響的向馬隊撲去。
戰馬也非常警覺,意識到威脅顯示出不安的躁動。狗群不管那些,沖上去就奔馬脖子咬而且死不松口。鬼子騎兵夜里看不清戰況,不敢輕舉妄動,就吃了暗虧。
武穆軍怕傷了自己的狗也不敢開槍,只好任憑黑暗里馬和狗撕咬。
宮本正浩下令,不管狗群,全速沖擊,甩開這些討厭的惡狗。可是,死死咬著馬脖子的狗無論如何都甩不開,更談不上讓馬跑起來。
帶隊偷襲的路慶牛見這麼耗下去不是辦法,就吹起無音哨,指揮狗群撤退。
狗群的離去讓鬼子騎兵松了口氣,卻忘了警戒,武穆軍奇襲隊與鬼子近在咫尺,路慶牛吹起出操哨,武穆軍帶來的20支獵槍伴著其他武器一起開火,鬼子騎兵雖然迅速撤離還是損失慘重。
遭遇戰形成了麻桿兒打狼------兩頭兒害怕的局面,雙方各自收兵。武穆軍有狗群警戒,睡了一夜安穩覺,鬼子們則擔心神出鬼沒的狗群偷襲,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武穆軍嚴陣以待,鬼子方面卻風平浪靜。沒多少戰斗經驗的路慶羊不知如何是好,連長告訴他,鬼子是在等待大部隊,不過沒關系,他早已探好了後面山里的路,如果鬼子大隊人馬來了就往山里撤。
其實,連長的分析也不全對。宮本正浩的騎兵加上後趕上來的騎兵隊的後勤部隊,足有300多人,而且重機槍、迫擊炮等重武器也已到位,對面支那人的兵力也就在200人以下,沒有重武器,問題是戰馬受了驚嚇,不敢沖鋒,昨夜還有不少戰馬受傷。宮本正浩本來可以把騎兵當步兵用,仍有實力與武穆軍開戰,但是有後面的步兵大隊為什麼消耗寶貴的騎兵?宮本正浩不干傻事!
宮本正浩接到撤退的命令。原來鬼子步兵大隊連續幾天緊跟騎兵部隊,搞得人困馬乏卻不得不追,結果被新四軍第四支隊的徐海東部抓住機會,先是偷襲了鬼子運輸中隊,劫走大批物資,又把追擊的一個中隊打殘,見鬼子不管不顧的往前追,就在前面各路口埋地雷,後面小股部隊輪番襲擾,零零星星的又殺傷了100多名鬼子,鬼子大隊長感覺不妙,就越級向栗原重江匯報,聲稱部隊進入支那人的「游擊式包圍圈」,部隊很可能被一點點的消耗、蠶食,栗原重江見上報的形勢分析很有道理,其他部隊又抽不出來,于是下達了撤退令。
王紫光、路慶虎躲過鬼子追擊,繞道與路慶羊會合,然後被徐海東部收留。此次搜索營未能完成全部既定作戰任務︰原定穿插到鬼子後方,襲擾鬼子後勤部隊,緩解主力部隊壓力,但實際情況是在鬼子騎兵的追擊下,一路轉戰,只吸引了一部分鬼子兵力,其他收獲是磨練了部隊,創出新戰法,略有繳獲。
劉慶和帶著主力部隊搶在鬼子合圍之前跳出包圍圈,轉入外線,但是非常艱難。
西面農村、集鎮還有大量**部隊,中央軍、雜牌軍、各路挺進軍、游擊隊、地方武裝,但是誰也不肯幫武穆軍一把︰中央軍不認非**的武穆軍,拿出要麼收編要麼滾蛋的態度;雜牌軍怕名頭太大的武穆軍招來鬼子;一些挺進軍、游擊隊也想吞並劉慶和的部隊;地方武裝則怕劉慶和的部隊吞並自己……
劉慶和混成了要飯都沒處要的的叫花子,好在部隊薄有積蓄︰沒來得及上交的金銀珠寶幾百斤,繳獲的罐頭、餅干、手電筒、電池、軍毯、軍裝、電台、地圖……各種物資幾十大車。金銀珠寶不能「露白」,會招來其他勢力眼紅,惹出什麼事兒;武器彈藥不能賣,丟武穆軍的人;用軍毯、軍裝換了些糧食給養,再賣些手電筒、干電池,再賣些貴重藥材……劉慶和自嘲是靠典當過日子的敗家子。
接到王紫光、路慶虎已在巢縣東面落腳,劉慶和有了底氣,連夜行軍,找到王紫光、路慶虎。
巢縣東南面的一片小山區是新四軍第四支隊的根據地之一,司令徐海東親自接見了武穆軍一干人等。劉慶和感覺**的長官都很大度,感謝新四軍的同時,贈送了100多支步槍、手槍給徐海東。
徐海東不要,說如果這時候接受這些武器是趁火打劫,失了人品。但是不反對雙方合作幾筆「買賣」。
巢縣東南有個武柳鎮,鎮外鬼子駐扎了一個中隊,把新四軍的山區根據地一分為二,令新四軍如肉中之刺。新四軍多次攻打這個據點都沒成功。因為鬼子這個據點比較特殊,據點由三部分組成︰武柳鎮南門口是主據點,相距200米左右還有兩個碉堡,各有一個班把守,兩個碉堡都是依托山洞建成,易守難攻,後面又有主據點的炮兵支援,碉堡也為主據點提供機槍火力,三點相互支援、呼應,新四軍真是如鯁在喉、如芒在背。
劉慶和看完地形回來,答復徐海東,今夜搞定,為防止雙方配合不夠密切,由武穆軍派出一個連獨立完成。
徐海東半信半疑,自己用營級兵力攻打了3次,團級兵力攻打了1次,每次都是幾天幾夜的戰斗都沒能成功,武穆軍用一個連就能打下來?徐海東礙于照顧劉慶和面子,沒有明說,只說新四軍會做好必要準備,隨時為武穆軍提供支持。
晚上,十幾支流星飛雷飛進鬼子的主據點。這是劉慶和發明的土飛雷,專門放火用的。鬼子的據點著火了,鬼子一面警戒一面救火,好不容易救完火,又是一群火流星飛來,鬼子再救火。這次遠處碉堡的鬼子朝土飛雷發射地點掃射,無奈射程、視力都受限制,只能盲目射擊。
鬼子反復的救了4次火,越來越困,卻不知是爆炸物中加了斷魂香。劉慶和要的效果達到了,開始收拾碉堡里的鬼子。
兩群狗鑽進碉堡和鬼子撕咬,劉慶和的士兵趁勢沖進去解決了鬼子。兩個碉堡出現手電筒搖出的光圈,說明已被武穆軍佔領,主據點外圍的武穆軍就發起進攻,炸開大門,沖進據點,打死清醒頑抗的鬼子,將迷迷糊糊的鬼子捆綁,10分鐘解決戰斗!
天未亮,劉慶和請徐海東接收鬼子據點。徐海東也一夜未睡,了解每一刻戰斗進程,此時命令屬下部隊警戒其他方向的鬼子,一個連接收據點。武穆軍共計俘虜鬼子152人,擊斃56人,繳獲迫擊炮2門,重機槍6挺,輕機槍13挺,擲彈筒9具,步槍92支,手槍24支,手雷351顆,馬11匹,大車5輛,望遠鏡4架,其他物資若干,武穆軍陣亡包括營長王紫光在內3人,重傷2人,輕傷17人,所有繳獲全部移交給新四軍。
徐海東看著繳獲清單,又把物資清單交還劉慶和︰「劉大隊長,你還是新四軍第三支隊獨立營營長對不?」
「是!」劉慶和對徐海東的問題感到莫名其妙。
「感謝第三支隊同志的支援,幫我們除掉武柳鎮據點,所有繳獲歸第三支隊,我怕張雲意參謀長說我貪他手下的便宜!」徐海東一本正經的說。
「徐司令,我是以武穆軍游擊支隊蘇皖大隊的名義來請求借貴軍防區休整,幫貴軍一點小忙是應該的,至于這些物資,既然是貴軍防區發生的戰斗,理應歸貴軍所有!」劉慶和一心還新四軍的人情。
徐海東也不想欠武穆軍的情,所以還是建議按新四軍內部問題處理,其實徐海東太需要武器裝備了,但是這麼撿現成的便宜實在不好意思。
最後,劉慶和也不顧徐海東的面子了︰「徐司令,你看我的部隊裝備如何?」
「了不得,比鬼子的裝備還強!」徐海東承認。
「你看我們就這麼800多人,帶著這麼多物資即累贅也沒用,我現在的物資運輸隊都負擔不輕!」劉慶和「實話實說」。
「據我所知,你還有不少繳獲都埋藏起來,肯定是要擴編的,怎麼能說累贅?」徐海東不接受這個理由。
「唉,和你說實話吧!看見那些大車了麼?其中有一車全是金銀珠寶,好幾百斤;2車貴重藥材;23部電台、800多個手電筒、60箱干電池,221塊手表、懷表,17挺輕機槍,230支三八式步槍、11支擲彈筒、55箱罐頭、23箱餅干、9箱女乃粉,還有,我想不起來了,知道了吧?咱是**土匪出身,家底兒厚著呢!西面那麼多部隊我都沒給他們,知道為什麼嗎?他們都想算計老子,這些孬兵打鬼子是慫貨,窩里斗都來勁,想佔我老劉的便宜,門兒都沒有!你老徐不一樣,敢跟鬼子干,對朋友仁義,這些裝備給你可以打鬼子,不白搭!你看你的部隊,得有一半人沒槍,老百姓認你,招兵容易擴編太快!所以,你比我缺裝備,這些裝備,歸你!」劉慶和一著急,把家底都交代了。
「劉大隊長,慶和,這樣吧,我也不推辭了,我看你也沒有重武器,迫擊炮、重機槍你拿走,我有重機槍、迫擊炮!」徐海東讓步了。
「也好,把炮彈、重機槍子彈給你留一半!」劉慶和一仗義,忘了自己還沒重武器呢,「還有,鬼子清剿隊已經撤了,你給我些老兵,幫我把地盤搶回來!省得讓別人佔了去!」
「沒問題,你也教教他們打仗!你們打仗太賊了!」徐海東感嘆道,「我把教導隊給你,讓他們跟你開開眼!」
徐海東沉吟了一下︰「慶和,你打算用多長時間收復地盤?」
「快則10天,慢則半月!」劉慶和自信滿滿。
「好,我也跟你去看看,好好學習學習!」徐海東認真的說。
「不敢當學習,咱們交流一下!」劉慶和應道。
劉慶和變著花樣兒的打據點、拔炮樓給徐海東顯擺,也只用了8天就收復全部失地,還擴張了不少地盤。
藥攻︰傍晚,一個賣燒雞的從鬼子炮樓下「經過」,被鬼子搶走8只燒雞。半小時後,武穆軍順利拿下炮樓。都怨鬼子太饞,連帶蒙汗藥的燒雞都吃,一個班的鬼子稀里糊涂被俘。
迷攻︰一個賣蚊香的膽子大,居然拿蚊香去賣給鬼子,鬼子居然買了不少,真的給了賣蚊香的一大把銅錢。夜里,武穆軍輕松闖進據點,又俘虜鬼子一個班。
劉慶和很大方,「徐司令,這幾個鬼子也歸你!」
「我不要,你給我的那152個鬼子我還養不起呢!」徐海東連忙推辭,養俘虜確實費糧食。
「費糧食養鬼子?你沒毛病吧?」劉慶和與徐海東呆了幾天,已經什麼話都說了。
「那怎麼辦?押送到軍部太遠,弄不好再讓鬼子劫回去!」徐海東還真不懂。
「賣了哇,一個鬼子最少100個大洋!」劉慶和對這事兒門兒清。
「怎麼賣?賣給誰?」徐海東暈頭轉向。
「分幾種賣法︰一、上交第五戰區長官部,討賞;像那150多個鬼子,打個報告,新四軍第四支隊武柳鎮大捷,攻佔據點3個,擊斃190名,俘獲日軍士兵152名,繳獲武器若干,最少賞你10000個大洋。二、賣給**部隊,讓他們領功,每個俘虜最少100個大洋,如果是吃了敗仗的部隊,300大洋賣給他!」
「為什麼?」徐海東不明白。
「傻瓜,吃了敗仗的部隊上交俘虜,說明他們也拼命了,算是功過相抵,他們最肯花錢!」劉慶和都成精了,「不過他們買不了太多,300大洋的零售價不算坑人,那152個只能批發了!」
劉慶和深入淺出的講解,徐海東不是傻人,如醍醐灌頂般開了竅。
誘攻。清晨,一個武穆軍士兵穿上女人衣服,在鬼子炮樓外挖野菜。鬼子悄悄的跑出兩個人向「花姑娘」模過去。炮樓外隱蔽在暗坑里的武穆軍迅速沖進炮樓……
強攻。武穆軍架好迫擊炮,重機槍,步兵借助水渠、壟溝、樹木靠近炮樓。鬼子發現後開始射擊,武穆軍步兵舉起鋼鍋掩護,繼續前進,重機槍壓制鬼子火力,幾個步兵用獵槍封鎖鬼子射擊孔,其他步兵將長竹竿搭在壕溝上,把鋼鍋扔進壕溝,踩著漂浮的鋼鍋,扶著長竹竿渡過壕溝,將手雷塞進炮樓……拿下!
狗攻。鬼子巡邏隊剛走出炮樓,一群狗沖上去和鬼子撕咬,鬼子不敵向炮樓撤退,狗群一起涌入炮樓,武穆軍趁勢沖進炮樓……
徐海東眼界大開,意猶未盡,但還是匆忙返回自己的根據地,家里還得過日子,10000個大洋不能不掙!
劉慶和奪回根據地,又在陳義、徐海東派來的教員幫助下發動老百姓,招兵買馬,人數迅速擴充到近4000人;派回西山整訓的女眷們經過胡昭月的親自教後,組成20多人戰力超強的女兵隊又回到江北;劉慶和實力劇增,在江北眾多勢力中成了江北一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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