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長煙帶著一肚子窩囊回到西山,向趙大虎述職。趙大虎鑒于西山守備情況已基本穩定,于是將西山緊缺物資清單交給他。
端木一看長長的清單,頓時眉頭緊鎖︰汽油、柴油、潤滑油、速射炮、坦克、裝甲車、炸藥、無縫鋼管、飛機、戰俘、戰馬、硫磺、硝石……這任務量也太出格了,特戰大隊說什麼也完不成任務。
趙大虎看著端木長煙一腦門兒的官司,笑了︰「我已經決定,由柳毛兒成立江上游擊大隊,專門負責長江兩岸的快艇游擊隊,調給他一批老兵、步兵,特戰隊大部官兵編入特戰大隊,歸你指揮;其他各部也會積極配合你。」
端木長煙得了聖旨,第一件事就是給柳毛兒賠禮道歉,他可惹不起師傅,挖了師傅的牆角自然要多賠不是,還送了一對日本狼狗的幼仔給路震雲,討師娘的歡心就是制勝法寶,然後不客氣的把路慶虎、鐘立民劃至麾下。
鐘立民任特戰大隊副大隊長,主管掠奪鬼子鐵路線物資;路慶虎任特戰大隊副大隊長,主管劫掠鬼子機場、倉庫;自己親自負責俘獲鬼子官兵、女眷。
特戰大隊擴編後仍是3個營編制,只是每個營人員暴漲到8、900人。鐘立民的一營編制最大,達到1500余人,當然作戰範圍也大,從江南的滬杭甬鐵路、寧滬鐵路,到江北的隴海鐵路、津浦鐵路、平漢鐵路,縱橫南北400公里,東西800公里,幾十萬平方公里的作戰區域。
飯得一口一口的吃,鐘立民不著急,先從手邊的滬杭甬鐵路下手!
鐘立民先聯系魏文揚,請他阻斷余杭一帶的鐵路線。
魏文揚問明鐘立民作戰意圖,馬上安排部隊開戰。一個營連夜拆除余杭以北100多根鐵軌。
魏文揚對破壞鐵路有一套路數,而且有配套設備。在鐵軌兩頭、中間各架1輛大車,5、6根鐵軌一組,由3匹馬就可拉走,5匹馬可以走的更快,100根鐵軌不過是幾十輛大車的事。
鐵路沿線的鬼子鐵路守備隊不能眼看著武穆軍破壞鐵路,連忙出兵驅逐,卻被魏文揚事先埋伏的工兵連炸4座涵洞橋。
鬼子幾列火車被堵截在嘉興、海寧、嘉善一線。鐘立民早就在鐵路沿線埋伏了3個營,一見火車停下,馬上沖上去消滅鬼子押運兵、俘虜火車司機,黎甲魁部組織的接應人馬的大車、小船馬上蜂擁而至,逮什麼卸什麼,裝車、裝船後撒腿就跑。
鬼子鐵路守備隊馬上趕過來,武穆軍也不戀戰,稍事阻擊就撤退的無影無蹤。
鐘立民帶著反戰兵的日本調度、司機,拿著王老墩偽造的鬼子手令,直奔嘉興火車站,「命令」積壓列車前往蘇州避難。于是幾列火車轉向蘇嘉鐵路。
蘇嘉鐵路沿線是大量的水網、湖泊,列車很快又被堵截,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武穆軍游擊隊、新四軍游擊隊、忠義救**帶領各自的運輸隊又一次蜂擁而上,將上萬噸物資劫掠一空。
鬼子氣急敗壞,一面派出飛機轟炸各路運輸隊,一面派出地面部隊緊急清剿。
鐘立民不管這些,反正他已經完成任務了。
蘇嘉鐵路一片混亂。黎甲魁指揮部隊燃起煙火,遮蔽鬼子飛機視線,各路人馬奮不顧身的阻擊鬼子步兵,老百姓拼命運送物資,很多運輸隊的老百姓被飛機炸死,連續的裝卸、運輸被累死,各部士兵作戰傷亡都非常巨大,無論如何鬼子的上萬噸物資被洗劫一空。
鐘立民帶隊會西山休整了兩天,然後渡江北上奔向隴海鐵路。
一路上鐘立民要經過自己的老部隊防區、新四軍防區、**防區、偽軍防區、鬼子防區。對于武穆軍、新四軍、**部隊,鐘立民都拜見各防區主官,商定掠奪物資的聯合作戰協議,甚至和偽軍也有協議,對鬼子則潛行過去,盡量不驚動他們。
鐘立民自然要拜訪老長官梁子盛。
梁子盛一見鐘立民就要他請客︰「好小子,都當上營長了!要不是老子投了新四軍給你騰地方,你小子現在最多也就混個連長,不行,你得好好請我吃一頓!」
「沒問題,梁司令!你想吃什麼盡管說!」鐘立民對老長官自是願意獻寶。
「咱們武穆軍的腌肉、作戰干糧、抗倭增力丸!」梁子盛月兌口而出,「還有醬肘子!」
「準備好了,還有太湖三白、陽澄湖大閘蟹、金壇沉缸酒!」
「就沒別的了?」梁子盛露出貪婪嘴臉。
「10支短獵槍,20支奇光式,100發標槍飛雷!」
「這還差不多!小子,有良心!」梁子盛總算是滿意了。
「梁司令,這個奇光式在我們那兒出了不少故障,因為射速高壽命就短了,你也讓人檢查一下,別關鍵時候耽誤事!」
「是呀,我這兒也報廢不少奇光式,可把我心疼壞了!這不,把廢槍又重新組裝,拼湊了幾支湊合著用!」梁子盛無可奈何。
「找周司令、趙總指揮去換哪!」
「你知道,我是叛逃出來的,哪兒有臉見他們吶!」梁子盛嘆息著搖搖頭。
「老長官,屬下說句冒犯的話,你這樣不對,周司令、趙總指揮從來沒拿你當外人,要不你能叛逃得了?」
「我知道,可是我欠武穆軍、周司令、趙總指揮他們太多,拉不下臉呀!前一段救了一些武穆軍弟兄,最近心里才好受些!」
「對了,還有10挺重機槍,3萬發子彈,4門90mm迫擊炮,200發炮彈,200個急救包,是周司令、趙總指揮讓我帶給陳毅軍長的,你幫我引見一下吧!」
「哈哈,今天賺大了!」陳毅、粟裕走了進來,陳毅一口四川味兒的官話顯得很隨意,「我本來就想沾光打打牙祭,沒想到還有重機槍、迫擊炮!代我謝謝你們周司令、趙總指揮!」
……
陳毅告訴鐘立民,北面部隊許多是延安方面派來的八路軍部隊,現在雖然屬新四軍戰斗序列,但是和武穆軍不熟,了解也不是很多,所以配合上會有些障礙,不如部隊先西進津浦鐵路,那里是老熟人張雲逸的新四軍第二師的地盤,雙方了解信任,容易配合,陳毅已經寫好介紹信。
鐘立民是听人勸吃飽飯,反正都是打鬼子劫物資,哪兒的兔子不是打,很爽快的接受了陳義的建議。
鐘立民听陳毅說,張雲逸部在嘉山(現明光市)一帶活動,因為是游擊作戰,具體地點不好說,也不在意,特戰隊要是找不到一個師級單位,也就甭號稱精銳了。
鐘立民帶隊剛剛渡過京杭大運河,就听見槍聲。接著斥候來報,大約一個連的部隊圍攻一個鬼子炮樓。
鐘立民懂規矩,怕帶隊過去影響友軍作戰計劃,于是只帶了警衛班靠了上去。
只見友軍只有三分之一的士兵穿著新四軍軍裝,其他的都是老百姓裝束,槍支也是五花八門,三八式、中正式、漢陽造、老套筒、鳥銃,100多人的隊伍,居然連一挺機槍都沒有。炮樓內大概是偽軍,武器是十幾支漢陽造,還有一挺捷克式輕機槍,還有一支駁殼槍。鐘立民分析,駁殼槍應該是排長以上軍官所配用,那麼炮樓內應該有至少一個排偽軍的兵力。
鐘立民靠上去,直到友軍指揮官身邊那人也沒發現。鐘立民見狀也不說話,端起奇光式抬手就是一槍,炮樓里機槍頓時啞火。
炮樓里機槍再次響起,鐘立民又是抬手一槍,機槍又啞火了。
炮樓里機槍啞了4次火兒,一顆擲榴彈向鐘立民飛來。鐘立民听見擲榴彈的嘯聲,連忙臥倒躲過一劫。他媽的,有鬼子!鐘立民明白了,炮樓里的鬼子根本看不起這些進攻部隊,只讓偽軍向外面應付。
好狂的鬼子,今天鐘大爺來了,就讓你們開開眼!鐘立民大喊一聲︰「槍榴彈壓制!」
6發槍榴彈飛向炮樓,2顆飛進射擊孔,其他4顆在炮樓牆上爆炸,又是6發槍榴彈飛出去,5發飛進射擊孔,只有1發在射擊孔旁邊爆炸。
頓時,炮樓里1挺九二式重機槍、1挺歪把子輕機槍響起來,擲彈筒在炮樓頂上連續發射。
鐘立民默算︰大概是鬼子一個加強班!鬼子一個加強班,偽軍一個排,得有5、60人,可是這不大的炮樓也裝不下這麼多人呀!
這時,新四軍指揮官才過來︰「你們是那支部隊?感謝支援吶!」
「里面怎麼回事?」鐘立民省了客套。
「什麼?」對方沒听懂。
「里面,有多少人槍?鬼子,偽軍?」鐘立民氣壞了,這軍官什麼水平,什麼都不懂!
「哦,17個鬼子,13個偽軍!」
「武器配置?!」鐘立民大喊。
「什麼?」那傻家伙還是听不懂。
「都有什麼武器?!」鐘立民要瘋了。
「槍,炮!」那家伙傻呵呵的回答。
鐘立民不問了,直接下命令︰「告訴你的人,撤出戰斗!」
「不行!我們的人還在里面!我得救出來!」那傻家伙異常堅決。
「那就告訴他們趴著別動,等一會兒一起沖!」鐘立民懶得跟他廢話。
「行!」傻家伙不甘心的答應。
「槍榴彈吊射!」6發槍榴彈劃著大弧線落在炮樓頂上,鬼子擲彈筒算是完了。
「狙擊手盯死重機槍!」炮樓里重機槍啞了火兒。
「蒙暈彈射擊!」
過了一會兒,炮樓里就沒了動靜。
鐘立民一揮手,一名特戰隊員小心的走近炮樓,用槍榴彈炸開大門,另外兩名特戰隊員跟上,相互掩護著沖進炮樓。
一名特戰隊員出現在炮樓頂上招手,特戰隊員立刻沖進炮樓,其他人也跟著沖了進去。
特戰隊員無一傷亡,新四軍陣亡19人,重傷28人,輕傷40余人,被鬼子抓走的3人全部被鬼子剖心挖肝,活捉鬼子3名,偽軍7名,擊斃鬼子14名,偽軍6人,繳獲九二式重機槍1挺,歪把子1挺,捷克式1挺,擲彈筒1具,三八式8支,漢陽造10支,駁殼槍1支,南部式手槍5支,手雷24顆,手榴彈44顆,子彈若干……
新四軍很識趣,沒有爭奪戰利品,只管看押俘虜。
鐘立民終于忍不住了,沖著新四軍指揮官大吼︰「你tmd會不會打仗?!這麼多弟兄啊,就這麼死了,殘了!」
那傻家伙臉色蒼白,語無倫次的說︰「我是不會打仗,可是沒有辦法呀,鬼子抓了我們的人!」
「你憑什麼罵我們魯隊長?」一個正給傷員包扎的女兵站出來,替「傻家伙」魯隊長抱不平,「他們區小隊原本就是農民,他們是不會打仗,可是他們為了救我們的傷員敢拼命!你憑什麼說三道四?」
鐘立民愣住了,臉漲得通紅,憋了半天,走過去給傻家伙魯隊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老哥,對不起!」
「沒事兒,沒事兒,大恩人說幾句,沒事兒!」魯隊長憨厚的說,「你們太厲害了,能不能教教我們?」
「行,一定,一定!」能給這些農民戰士出點力,鐘立民心里平衡了一些,然後對女兵也敬了個禮︰「謝謝你告訴我!」
女兵卻不依不饒︰「紅口白牙一踫就沒事了?不行!」
「你說怎麼辦?」鐘立民想不到女兵給他來這一出。
女兵一指正在救護傷員的特戰隊員,「把他們的急救包給我100個,咱們就扯平了!」
鐘立民為難了,急救包倒是有,可是部隊遠程作戰,藥品儲備不能輕動︰「這樣吧,我先給你20個,其他的先欠著!」
「不行,先給30個!」小丫頭還真厲害。
「行!」鐘立民不願和女孩子多廢話,「司務長過來!給她30個急救包!」
不料想,女兵見了特戰隊的儲備藥品,硬是又拿了兩瓶阿司匹林,而且面不改色的盤問鐘立民︰「你們是那支部隊的?到我們防區干什麼?」
「我是武穆軍獨立大隊營長鐘立民,來找新四軍二師,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嗎?」
「有介紹信嗎?」小丫頭還端起架子。
鐘立民鬼使神差的掏出介紹信,遞給女兵。
「首長好!」女兵看到陳毅親筆介紹信,頓時規規矩矩的立正敬禮,「新四軍二師衛生隊分隊長鐘子玉向你報告!請指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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